他沒有再多想,而是快步朝着不遠處的庫房走去,那裏的燈比較多,什麽樣的都有。
大柴進去的時候,挑了兩盞最亮的燈。
當他返身回來的時候,韓雷正背着手在黑暗的角落裏踱着步,遠遠的看去的時候。總是感覺老爺的身後似是有人一般,非常詭異的感覺,可是既看不到,又形容不起來。
所以,他隻能挑着燈籠快步的上前,故作平靜的道,“老爺,燈籠拿來了。”
“跟我走。”韓雷說到這裏的時候,便背着手走在前面。大柴打着燈籠緊緊地跟着。隻是幾步之後,韓雷猛然間轉身,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眼,道,“大柴,三十年前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大柴聽到這裏的時候,微微的哆嗦了一下。此時他就這麽直愣愣的看着面前的韓雷。不知道爲什麽,他總是感覺他的身上有個黑色的影子,好像就是在他的身上的。奇怪,原來是沒有注意呢,還是沒有細看。今晚的韓雷爲什麽如此的詭異呢?
而且剛才的話語也莫名其妙。
“三十年前什麽事情啊?”大柴故作平靜而什麽也不知的回答道,“老爺您說說看。”
其實,三十年前,他才十歲左右,十歲左右的事情,有的可以記住,有的就會随着歲月的滄桑慢慢的侵蝕掉了。此時,他故意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韓雷的問話。
“還記得我讓你做荒院胡心藍那幅畫的事情嗎?”韓雷說到這裏的時候,倒背着手,依然是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大柴,看着他的反應。
大柴隻是猛地打了一個哆嗦,像是瞬間要倒下去的樣子,似是極爲的震驚。他的這個反應,其實韓雷是看在心中的,禁不住道,“大柴?怎麽了?”
大柴長長地歎氣一口,繼而道,“老爺,小的記得不是很清楚了......”
大柴說到這裏的時候,差一點就露餡了。因爲他的心在突突地跳着。
三十年前的事情,别的不敢說,但是那幅畫像的事情,他卻是記憶猶新的。記得在老爺接回胡心藍的前夕,韓雷告訴他讓他找人畫下胡心藍的畫像。
他當時的年齡還很小,找了幾個人,人家根本不把他當回事,見過胡心藍的又不多,況且即使是見過,也不一定可以畫出來啊?
雖然這件事情是大婚前吩咐的,可是大柴直到婚後幾天才把這幅畫挂到那個荒院子裏去。大婚那天,胡心藍就已經死了,但是大柴并不知道。因爲一個沒有進入韓府的丫頭而已,那些姨太太會幸災樂禍,韓雷即使是痛苦也不能表現出來。這件事情,大柴并不清楚。
大概是大婚後的第七天,一天早上的時候,他爲了尋找畫師,無精打采的在街上走,忽而看到前面一個窈窕女子的身影,穿着一身紫色的衣服,看上去很像胡心藍,正在街上悠閑的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