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逸凡長長地歎氣一口,道,“家醜不提也罷。”
穆曉楠聽到這裏的時候,便專心的去開車了,這些事情便不去想了。走了一段路,也許是霍逸凡實在覺着悶得上,便微微的道,“我的父親和母親簡直就是一對冤家。他們除了不見面,見面就争吵。”
穆曉楠怔住,道,“爲什麽啊?”
“我爸的心思不在家裏,所以我爸的存在對于我媽來說可有可無的。”他說到這裏的時候,擡眼看着穆曉楠。穆曉楠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依舊在開着他的車。
霍逸凡像是還不過瘾,再次的長歎一口氣,道,“你說我們家老宅子那幅畫像會不會是我爸心愛的女人啊?”
穆曉楠停住了,此時正好是過紅路燈,大概八十多秒鍾的時間,足夠穆曉楠想問題了。他轉身看着他道,“你說你爸的最愛是你們老宅子那幅和秋水有些相像的畫?”
霍逸凡再次的長歎一口氣,而後無力的搖搖頭,道,“因爲我沒有見過我爸爸的心愛的女人長得什麽樣子,我猜是那樣的。因爲那幅畫是我爸爸請人畫得,之後就一直挂在老宅子裏,不允許任何人碰它。”
“後來呢?”穆曉楠問道。
“後來當然是我母親不幹了,生氣了。帶着全家人從老宅子裏面搬了出來,不是現在的悉尼别墅,是别的一個地方。但是我爸還是不肯走,明确的給我媽攤牌,就是死也死在那裏了。”
“後來你爸就真的在那裏養老了?”穆曉楠轉臉問道。
霍逸凡再次的搖了搖頭,表情變得凝重,道,“說句實在話,不知道去向。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穆曉楠聽到這裏的時候,忽然之間一句話不說了。他也是有爸爸的,但是他好像和他的父親也隔着十萬八千裏一樣,人人都知道他是穆須勇的兒子,但是他總是感覺疑點重重。
他對于他的出生總是含糊其辭,他曾經問過他,爲什麽他一出生就和夏之幻定了親。他這件事情就是含糊其辭的回答的。回答的讓他很不滿意,他也曾經問過他的媽媽,穆須勇的原配妻子。他爲什麽會有月亮石?是從小就戴在身上的,還是别人送的。
雖然他的媽媽也認真細心的回答,但是他們的答案都是不同的。後來無論是他們多麽的愛他,他感覺自己始終和他們是有距離的。
他在很小的時候,就搬離了黎園山莊,自己一個人住在玫瑰園。
當霍逸凡說出對他父親的感情的時候,他太懂了。他隻是默默的轉過身子開車,什麽話語也沒有說。
“你的父親疼你嗎?”他忽而這樣的問答。
霍逸凡在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微微的停頓了一下,道,“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在我的記憶中早已經模糊,我記憶深刻的永遠是他和我母親的争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