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郁的天色背景下,渾濁的浪濤拍打着海岸,山坡下是一片沉寂的村莊,紛亂地排列着許多黑色的屋頂。在俯瞰村莊的山崖頂上,遠遠地站着一個白衣女子,狂風吹亂她的頭發和衣裙。
“真的是她?”秋水大叫一聲,繼而拼了命的往前跑。不知道跑了多遠。
這裏畢竟是連綿的迷山,秋水好幾個瞬間,發現她一直在圍着墳冢轉,怎麽也走不出去。就在她迷惑的時候,不遠處來了一個挑着扁擔的老人。
秋水看着這個人,輕輕地擦拭着自己額頭上的汗水,繼而長長地舒出一口氣,暗自道,“終于看到人了!”
老人還沒有走近,秋水就大聲地叫着道,“老伯?老伯?老伯?”
老人停了下來,轉身看着正朝着他奔來的秋水。放下手中的擔子,疑惑的看着秋水。秋水幾步跑上前,在他的面前喘着粗氣道,“老伯,我在這裏迷路了,我怎麽轉來轉去還是在這裏啊。”
老人疑惑,道,“你是怎麽進來的?”
秋水眨巴了一下眼睛,長長地吐出一口氣道,“我昨天晚上在胡廟呢,迷路了,就走到這裏來了。”秋水這樣說的時候,省去了跟着白衣女人朝着這裏走的那部分。她一是怕吓着老人;二是怕老人會以爲她是個神經病。所以,她都是小心翼翼的講話的。
“你昨天晚上在胡廟呢?”老人說到這裏的時候,使勁地指了指上面道,“你可知道你若是走大路過來,你一天的時間你都過不來。”
秋水驚訝,禁不住的道,“我是怎麽過來的呢?”
老人長長地歎氣一口,道,“倒是有一條小路,可以很快的到達胡廟。不過一般人找不到,你是怎麽找到的呢?”
秋水隻是搖頭,什麽話語也不說。
老人看她難爲的樣子道,“此地下山倒是很快的,你圍着小樹林最外圍的樹走,轉過去,便會遇到一條下山的路。”
秋水使勁地搖搖頭,道,“老伯,我胡廟裏還有朋友呢,我擔心她,必須上去。”
老人挑起膽子,無奈的搖搖頭,道,“跟我來吧。”
秋水跟着老人重新進了墳墓之中,秋水就跟着她穿梭,像是一兩個小時了,一直是在這裏穿梭的。
秋水有些不解地道,“老伯,我們一直在這裏面走嗎?”
老伯隻是挑着擔子不說話,繼續在裏面走。大概又走了一段,終于拐上一條山路,不遠處那個氣勢恢宏的殿宇在視線裏若隐若現,秋水有些興奮道,“老伯,就是這座殿宇了。前面就是。”
老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轉頭看着她道,“年輕人,你知道嗎?昨天晚上你若是在胡廟的門前很快就到了那裏的話,走的就是這條路。而且很可能是你跟着一個髒東西進去的。”
秋水驚訝的看着她,本能的想矢口否認。看着老人笃定的眼神,秋水忽而感覺自己沒有勇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