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翻閱着這本《風水大師》,其實她一個字也看不心裏去,完全不知書中所雲。不知道過了多久。梅大才轉臉對着她道,“你可以回去了。”
秋水站了起來,把書放好,道,“梅大師,我想從前門走。”
“你想從前門走?”梅大銳利的眼神如同電一般的在她的身上掃了一圈,而後極小的聲音道,“從後門出去吧。”
“這......”秋水停頓了一下,過了一會,才道,“我害怕。”
“有什麽害怕的?你也不是她所等之人。”梅大說完這句話以後,就低下頭看書了,再不理秋水了。
秋水看到這裏的時候,在心中暗暗的吐氣一口,暗自道,“都夜幕降臨了,不想走那個地方還強迫着讓走那個地方,是不是有些不近情理啊?”
秋水想到這裏的時候,覺着出去總比在這裏待着強,她早一會出去,馬良就多一點安全。
她不得不對着梅大含笑打招呼,從她的屋子裏走出來。
外面早已經漆黑了。暮色像一張灰色的大網,悄悄地撒落下來,籠罩了整個大地。秋水覺着自己仿佛就像網中的魚兒一般的任人宰割。
當她鼓起了勇氣,邁着大步朝着後院子走去的時候,她似是聽到了屋子裏傳來了梅大缥缈的聲音道,“該來的,你擋也擋不住的。”
秋水聽到這裏的時候,忽然間頓住,繼而轉頭。凝視梅大屋子的方向,那裏傳來的淡淡的燈光,多像等候自己久久不歸兒子的慈母點亮的那盞燈?
“該來的總會來,躲也躲不過。”秋水也是這麽想的。她總是要馬良避過,可是他哪裏會聽她的話啊?仿佛這是誰的召喚,難道是冥冥之中的注定嗎?
如果馬良不能和他注定的妻子在一起,最起碼也要和他心愛的女人在一起。但是不能是曼曼。
這是秋水豁出自己的命也拼命保護的。
心中有此想法的時候,她便有勇氣這樣做了。大踏步的走近了後門。可是當她靠近後門的時候,她聽不到歌聲了,歌聲消失了。
秋水有些奇怪,暗自道,“難道她唱累了,回家了?”
這樣也好,省的在外面禍害人。秋水緩緩地打開了門,繼而貓一眼的鑽出了那個小門,看着前後無人,才緩緩地從爬山虎的後面鑽出來。
除了漆黑的夜,真的什麽也沒有。
曼曼并不在門口站着,也沒有在等她。
秋水有些放心,也許真是唱歌累了,回家休息了。本意是唱歌給梅大聽的,可惜梅大裝作聽不見,她隻能作罷。
秋水這樣想着的時候,就小跑着離開了那個巷子,拐上大路的時候,她才有些放松。并不是太晚。也就晚上七八點鍾的時間,在北京城裏,即使是再偏僻的地方,都不可能隻會是你一人前行,偶爾會有人經過這個地方,看到有人的氣息,秋水就舒暢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