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曉楠挂了馬良的電話以後,看了看自己臉上的傷,塗上藥有一段時間了,他覺着差不多了,便仰卧在床上,已經是淩晨三點鍾了,這個時候恐怕是他睡,也睡不幾個時辰了。
他的腦子裏就不停地放映着他昨天晚上被打的事情,真是奇怪啊。一等秋水就出事。難道這個人很邪乎?可憐我的蒙娜了,如果上了她的身,那具身子的主人可就是他的妻子了。
他這麽眯着眼睛胡思亂想,一會兒是秋水,一會兒是蒙娜。不知道這樣想了多久,他像是迷迷糊糊的進入了睡夢中了。可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醒着還是睡着。感覺自己的眼前總是有人影晃動,影影綽綽的,總是在他的眼前出現。
她像是穿了一件白色的棉襖,瘦身的褲子,下面是一雙長靴。身姿婀娜窈窕。面容光潔而明亮,纖弱的身影,盈盈不堪一握。纖細而柔美,如同月亮上走下的人,那種出塵之意,太不像常人了。
“秋水?是秋水嗎?”他叫道。
前面的女子沒有回頭,隻是對着他道,“去蒙娜的車禍現場看看吧。”
他一聽是關于蒙娜的,披了外衣就跟着出來了。她走,他走;她停,他停。這樣晃晃悠悠的不知道走了多遠。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後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張床,她引着他在床上睡了。
可是他的眼前總是會出現蒙娜的場景。蒙娜總會時不時出現在她的眼前,不是在一起的場面,就是開車的場面。她看到蒙娜開着車,開着車,像是上面突然掉下來一個白衣女人,而後砸在了她的車上,她的車子瞬間的一刹車,碰到了不遠處的那根柱子上了。而後蒙娜鮮血如注。
“蒙娜?蒙娜?”他大聲地叫着。
他突然間醒來了。感覺陽光刺眼,他的面前行人如織。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正睡在馬路上,而他還穿着一身的棉睡衣,腳上及拉着拖鞋。這個樣子他是絕對不會上街的,那麽他是怎麽來到大街上的呢?
路上的行人不時地回頭看着他,如同看一個精神病院裏跑出來的病人一樣。他掏了掏口袋,想給姜一儒打個電話,可是他掏了半夜也沒有掏出什麽來。本想借給手機,可是看他的很多,和他說話的很少。大家掃他一眼,便遠遠地躲開了。
大概是有好心的人給精神病醫院打了電話吧。說是一個穿着睡衣的男人此時還在大路上徘徊。有救護車過來的時候,他才借了電話打了個電話給姜一儒。
那些救護車上的醫生真的以爲他是瘋子,怎麽也不肯離開,見不到姜一儒就是不離開了。
還好,姜一儒接到電話以後,就奔來了。那些人這才走掉。
看着走遠的那些看熱鬧的人,穆曉楠接過姜一儒遞過來的棉衣披在身上,瞬間便正常了很多。姜一儒神色凝重道,“穆總,昨天晚上不是服侍您在家裏休息的嗎?怎麽跑到這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