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上次從野山回來以後,他一直在想着梅大的事情,他先是耐着性子給媽媽穆玉羅打了一個電話,道,“媽媽,這段時間你和爸爸的關系怎麽樣?”
“怎麽樣?”穆玉羅裝作不解地道,“我們之間的關系有問題嗎?我們不是一直很好嘛?”
馬良冷冷地哼了一聲,暗自道,“穆玉羅啊穆玉羅,你就是一隻煮熟的鴨子,你就硬撐着吧,我不管了。”馬良沒有再說什麽,當穆玉羅問他在哪裏的時候,他趕緊搪塞了過去,繼而把電話挂了。
看來媽媽和爸爸的關系依然如此,爸爸身上所謂的那個‘髒東西’依然依附在身上,不然媽媽不會這種語氣。他再次的想到了在野山見到的梅大師,既然蒙父蒙母都去找她,自己的父母除了比他們有的錢之外,文化修養不一定會高于名校退休的老教授。于是他給蒙父蒙母打了一個電話。
這種事情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可以解釋清楚的。他決定親自見一見蒙氏夫婦。
蒙氏夫婦本意是拒絕的,因爲他們正在八寶山附近轉悠着等梅大,據說她是天天來,他們也天天來,可惜一次也沒有等到。這次正好他們淩晨三點鍾就起床了,就在八寶山附近等梅大。馬良打電話的時候,他們本意是要拒絕的,但是馬良隻說過來說幾句話,他們不好意思說不。便說在這裏等他。
馬良雖然不知道這個時間段蒙氏夫婦在八寶山做什麽,但是他知道不外乎就是梅大和蒙娜的事情。
他打了一輛車,和秋水上了出租車,直奔着八寶山而來。
車子很快,很短的時間就到了那裏,就在秋水和馬良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似是不遠處一排吹吹打打的聲音,像是在送葬。
秋水本意是要躲着走。
被馬良一把拉了過來,道,“光天化日之下,你還怕鬼上了你的身不成?”
秋水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是還是拗不過馬良,她不得不跟着馬良站在路邊等待那支送葬的隊伍。送葬的隊伍越來越近,秋水幾乎沒有敢去看那群送葬的人,但是馬良猛然間拽着秋水的衣袖道,“也太不講究了吧?老人的照片怎麽可以用這樣的?”
秋水順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照片上是個老人。他的臉上滄桑而布滿皺紋,面龐黑黑的,微微的笑着,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破棉襖上都是洞了,幾乎裏面的白色的棉花或者是毛絮全部的露出來了。天呢,這不是他昨天夜裏送回家的那位老黃葉老伯嗎?
他還讓她捎話給蒙氏夫婦呢。昨天晚上還那麽的清晰,沒有想到今天再見就已經死去了啊?
馬良轉頭,看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秋水,不解地道,“秋水,你不是不看嗎?怎麽了?”
秋水怔了一下,趕緊的躲閃了目光,拉着馬良,道,“蒙阿姨他們呢?我們還是去找他們吧。”
馬良環視了一下四周道,“應該就在附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