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憨厚的臉上,依然露出親切的笑容道,“我就是北京人,住在北五環、廂黃旗好幾輩子了,地地道道的北京人。”
“哦?”蒙父和蒙母皆驚訝。蒙父道,“隻看見過外地人在北京拾破爛,北京本地人撿破爛的簡直是寥若晨星,太難找了。”
蒙母也趕緊道,“北五環廂黃旗那邊拆遷也挺多的,居民都挺富裕的,幾乎家家都富得流油。怎麽老哥?”
老人一提起自己是北京人的時候,蒙母和蒙父不由自主的對他産生了一種親切感,像是遇到熟人的感覺,況且蒙父和蒙母本來就是和他想套近乎的。
蒙母趕緊道,“老哥怎麽稱呼啊?”
“我姓葉,小名叫小黃,大家都叫我老黃葉,其實我們家也有拆遷的,隻是我三間房子分得了三棟樓,我三個兒子每人一套,我就成孤家寡人了,三家誰都不願意我去住,你推我,我推你的。就這樣,我就隻能撿荒了。也不想打擾他們。”
蒙母有些心酸的看了看老黃葉,而後歎口氣道,“看來這人老了,對于有的子女來說就是個累贅了。”
“累贅不累贅的,他們既然怕我去,我也就不讓他們難受,能動的時候我就自己混口吃,不能動的時候,我就任其自生自滅吧。”老黃葉的這番話,無不感慨,讓人黯然傷神。
蒙母低頭看着他那雙長滿繭子的又粗糙又髒兮兮的手,又掏出幾百元給他。
老黃葉不要,蒙母非得塞進他的手裏不可。老黃葉隻得拿着。
拿了錢之後,老黃葉似是滿帶着歉意和感激道,“大妹子,你有什麽話就說吧,不用總是給我錢。”
“老哥,你明天還在這裏嗎?”蒙母凝視她,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問道。
老黃葉停頓了一下,依然是微笑着,露出自己潔白的牙齒,道,“反正我在哪裏都是撿垃圾,你願意讓我在,我就在;不願意讓我在,我就不在。”
蒙母瞬間笑了,道,“我尋思如果老哥這幾天一直在這裏的話,若是看到那位穿着黑色袍子的大師,能否趕緊給我們打電話?或者可以仔細的聽聽她說了什麽?最好是知道是誰在冥婚。”
老黃葉笑了笑,很利索的回答道,“沒問題的。”
蒙氏夫婦這才放心離開。
木子别墅。
有一天夜裏,秋水肚子不好,在她去洗手間的時候,由于住戶多,二樓和三樓廁所裏都被别人站着,緊閉着衛生間的門。秋水不得不去一樓。
當她從一樓洗手間出來的時候,似是哪裏有隐隐約約的哭聲。
哭聲如泣如訴,非常的悲戚,令人動容。
秋水覺着奇怪,也沒有多想,暗自道,“這是誰半夜不睡覺,在門口哭呢?”她很疑惑,情不自禁的循着哭聲,來到了木子别墅的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