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教授一直端着他的精緻的瓷杯,在他的周圍轉來轉去,時而會笑眯眯的道,“你若是能抓住一條千年的白蛇,别說一百萬了,即使是小别墅都能送你一套。”
梅順西正在幹活的手立即停住,額頭上的汗珠子‘啪嗒’‘啪嗒’落在地上,他仿佛過電一般的站在那裏。
劉教授一直是呵呵地笑着,繼而轉身指着身邊的這套小别墅道,“看見了嗎?因爲抓那條白蛇,我的論文産生了影響力。不僅僅是我留在了研究所,即使是這套房子也是對我的獎賞。”
梅順西猛然間擡頭,臉上有些異常的紅暈,或許是沖動,或許是别的緣故。道,“蛇靈性高,很感恩,也會報仇的。”他說的那麽的突兀,仿佛是他親身經曆過一樣。
劉教授在聽到這裏的時候,哈哈大笑,即使是嘴裏的茶水都噴出來了,道,“就是這個原因,我們才要抓到那條千年的白蛇,很多的謎團才會解開。”說完這裏的時候,他又稍微的掃了一眼自己的院子道,“我三十多年前打傷了那條白蛇,你看看我現在不是活的很滋潤嗎?哪裏有什麽蛇報恩或者報仇的事情啊?都是無聊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你也當真了啊?”
梅順西沒有再說話,繼續幹活。
半響之後,等劉教授轉身要離開的時候,他似是又忽而擡起了頭,凝視劉教授道,“如果抓到那條白蛇真的會有一百萬的獎賞嗎?”
劉教授對着他笑笑,繼而溫和的語氣,道,“他們不給,我給!”
梅順西正要低頭幹活的時候,劉教授忽而微微一笑,道,“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先給你十萬元的抵押金。隻要找到那條蛇,再給你其他的九十萬。”
梅順西沒有再說話,隻是低着頭幹活。
劉教授笑了一下,道,“仿佛你有什麽線索啊?”
梅順西沒有擡頭,也沒有回頭。
劉教授似是又溫和的笑了一下,道,“想到什麽,随時都可以來這裏找我。”
梅順西一邊幹着活,一邊在抹着自己臉上的水珠。不知道是汗水還是淚水。就這樣一直幹到太陽落山。劉教授并沒有虧待他,給他今天的薪水很豐厚。
但是他依然是不高興的樣子,仿佛今天的薪水還不夠他塞牙縫的,仿佛他來這裏不是爲了這幾百元,仿佛生命裏再也不能過這樣的日子了。
他背井離鄉,他的親人、他的待産的妻子、他渾身的債、還有他刻骨銘心的那位小楓姑娘。一切一切的都是錢堆起來的。如果有錢什麽都好解決了。
“如果抓到那條蛇,他不會有生命危險吧?”他出門的時候,依然失魂落魄的,像是有什麽心事一樣的問着劉教授。
“這是我們制作标本的,向國際友人展示的。怎麽可能沒有危險?我們需要剝了它的皮。”
梅順西聽到這裏的時候,打了個哆嗦,點點頭。雙手放在口袋裏,腦袋縮在肩膀裏,亦步亦趨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