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已經不知道是他在洞中待着的第幾天了。他坐在井底享受着直射進來的暖融融的陽光,呼吸着井底略有些潮濕的空氣,想象着人生中諸多美好的事情,從懂事起一直回憶到現在。
人生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享受。若是可以出去,他應該怎麽樣生活。他甚至是在腦中都規劃好了自己美好的未來。若是這樣死去,人生未免太不值了。哪怕明天死去,也應該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此生才不免沒有白白來世上一遭。
就在他這樣在腦中重複放映他的過去和未來的生活的時候,他似是感覺到了一種‘吃啦’‘吃啦’的聲音,仿佛就在他的不遠處。奇了怪了,難道隔壁還有鄰居?
他把耳朵貼在井壁上,仔細的辨别着聲音來自的方位。
當他仔細的辨别了一圈的時候,确定了聲音來自的方向正是自己一直坐在井底的那個位置。
他心中一陣竊喜,暗自道,“有人在鑿井啊?自己終于可以出去了。”
他趕緊躲開了那個位置,眼睛直直地看着那個牆壁的方向,希望遇見一張熟悉的面孔,最起碼是人的面孔,他将不知道有多麽的高興。不一會兒,壁土陣陣散落,繼而是一個黑乎乎的腦袋伸進來。
“通了!”他大叫一聲,繼而從坐着的地方瞬間的便站了起來。看着那個黑乎乎的腦袋。
這是一張多麽熟悉的面孔啊?一直以來他隻能遠遠地仰視它,此時才看的清楚。這是一條有着冠子的巨大的蟒蛇。雪白雪白的,是一種稀有品種,他從未見過的。腦袋有葫蘆那麽大,身子有十幾米長。它已經一點一點的進來了。
梅順西驚訝的看着這一幕,若是在平時見到這樣的蛇,他定會逃之夭夭的。可是,此時不能,一是跑不掉;二是和它已經熟悉了。它若是想害他,根本不會朝着井裏放入很多的野果。
想到這裏的時候,他的膽子慢慢的大起來了。
溫和的眸子也和它相對。
在它慢慢的在井中盤起來的時候,它的身長正好頂到井的頂部,恰好到井口。若是他順着它盤旋的身子一圈一圈的上去,自己就出去了。
可是看着這條滑溜溜的花斑大蛇,他的心裏是沒有底的。瞬間額頭便浸出了汗水。它的靈性隻是他想象的,當他真的站在蛇身上的時候,萬一這個蛇猛地一翻身,他豈不是被夾死了?成爲蛇的盤中餐了?
它畢竟不是人,沒法交流。是不是有人性,他一點都不知道。
雖說這幾天和它朝夕相處,它不停地往井中銜着野果,萬一是它放在井中以備自己用的,都讓他吃了,他豈不是自投羅網?
想到這裏的時候,梅順西心中沒有底了。面對着這條大蛇的時候,禁不住打起哆嗦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