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繼而收斂了他的笑容,瞄着腰,邁着小步,走到秋水的身旁,看着她手中的電話号碼‘1888..’,他繼而無力地笑了,這個電話怎麽這麽熟悉呢?
這不是他的舅舅穆須勇的電話嗎?也就是穆曉楠的爹爹啊?
爲什麽舅舅的電話号碼會在這位老人的電話裏啊?而且是唯一的電話?想想舅舅确實有一些風流韻事,可是這個老太太可以是他媽媽的年齡啊?應該不會有事的,他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
此時,他倒恨起來當時沒有看那個老太太的長相了。說不定是自己的舅舅口味重呢?
想到這裏,他都禁不住笑了。
在秋水的電話撥出來即将要打出去的時候,馬良感覺壞了,這搞不好自己的身份就暴露了?這可是他來木子别墅的第一天啊?很多的鬼故事還沒有開展呢?豈不前功盡棄啊?
想到這裏的時候,他猛地伸出手,似是無意間,按住她即将拔出電話的手,道,“這個電話太重要了,暫且不要打,我們不是還要去墓地嗎?看看有沒有适合老人的地方啊?”
自馬良發現了老太太的手機裏有着他舅舅的電話号碼以後,他就斷定了他的舅舅和這個老太太有着某種聯系,而且是非一般的聯系。他便對老太太多了一種親切之感,做事不再是幫着秋水,也算是替他的舅舅盡一些義務了。
“去墓地啊?”秋水有些緊張,身子又開始哆嗦了。
馬良有一雙美玉雕琢而成的手,骨節清秀,白皙修長,還帶着淡淡的墨香。
他伸出手去想替秋水擦擦眼淚,秋水趕緊拒絕了。她是從閉塞的大山裏來的。大山那種男女授受不親的思想,此時依然禁锢着她。她不喜歡男子摸她的臉,或者是碰她的手。
其實馬良雖然是富家子弟,但是他處事嚴謹,溫文爾雅,極少放浪形骸。秋水這樣,他對她倒是多了幾分尊重。
他又趕緊把目光轉向秋水手裏的塑料袋上,秋水很巧妙的把它放在了身後。
馬良笑了,勾勾手指,做了一個類似于誘惑的手勢道,“現在打的去墓地。”他的口氣堅決而又肯定。秋水沒有任何的回絕的餘地,這也是她必須要做的。
車子行了大概半個小時。馬良又拿出幾張十元的人民币,算是付了車費。兩人下車以後,馬良指着不遠處的那片荒涼,蕭瑟的墓地,道,“就是這裏了。”
秋水脖子縮在兩肩裏,身子瑟瑟發抖,如同秋天風中淩亂的落葉,她眯着眼睛看着這片神秘而又恐懼的地方。
此時的陽光已經西斜,漫天的彩霞,紅彤彤的。幽幽的、血一般的紅光斜斜地照在一排排冰涼的石碑上。凄涼的風寂寞地低語,唱着那首古老的童謠,爲這裏沉眠的逝者悲哀。
馬良眯着眼睛轉頭,凝視秋水緊張的瑟瑟發抖的身子,勾唇一笑,道,“走吧?難道連這裏你也害怕嗎?”
秋水見過的鬼很多,但是來這種地方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