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是一個恐怖小說家,很多的場景他都有見過,即使是這個場面他也在鄉下親自參加過。好像是一個鄉村土豪兒子的婚禮,就是這樣的。吹吹打打、推推搡搡,還有衆多的親朋好友捧場。
就在他疑惑下面要發生什麽的時候,他看到人群裏走出來一個老人,懷裏抱着一張大大的女子的照片。照片上的女子披着潔白的婚紗。橢圓白皙的臉蛋,烏黑的頭發從白色的婚紗間偷偷裸露出來,出塵脫俗,淡雅如仙。
“這不是夏之幻嗎?”馬良睜大了眼睛,驚訝的看着那張照片。十年前夏之幻離開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隻不過當時穿的是牛仔褲和白色襯衣,編着兩個羊角辮,雖是村姑打扮,但是布衣粗服難掩天姿國色。
馬良因爲沉浸在十年前的回憶裏,對于現實,他模糊了很多。
隻聽那個老道士道,“先生,你願意替這位小姐完婚嗎?這可是她曾經的夢,隻想讓她安安靜靜的上路。”
馬良怔了一下,暗自道,“夏之幻失蹤十年了,是生是死沒有人知道。這裏要給她舉行婚禮嗎?他難道是随便拉來的,還是早有安排?”
因爲熟悉,他沒有強烈的拒絕,也沒有點頭。在外人看來,就算是同意了。
此時的她,完全沉浸在十年前那生命中最美好的一天了,什麽都不懂得思考了。完全由着别人擺布,他感覺自己的頭上被人拴了一根繩子,是和夏之幻的照片連在一起的。就是鄉下婚姻習俗裏新郎心連新娘的樣子。
他感覺自己手上被人刺傷,手指上的血刺出來滴在了照片上,後來又滴到了碗裏了。再後來,他被人把這碗水灌了下去。再後來,就是拜堂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他感覺着,不受控制的接住了有人送往他懷中的照片,那是夏之幻的。他沒有任何拒絕的接在了懷中。
“送入洞房。”
他懷抱着照片,被人推推搡搡的擁着,朝着一個長長的廊道走去。不知道走了多久,他感覺後面的人都在推着他。直到在一個房門前,她聞到了一種熟悉的淡雅的香水味,清新自然、芳香萦繞、像是薰衣草的味道,使人流連忘返。
“新郎新娘入洞房。”依然是那低沉、缥缈、醇厚的聲音。
馬良感覺自己是醉了,禁不住擡頭,看到門上的門牌号竟然是202。他退後一步,看着幾個小道士把他手中的照片送入屋中。問道,“我還進去嗎?”
老道士眯着眼睛,看也沒有看他一眼,隻是搖搖頭道,“新郎就不用了。”
後來他又被推着來到了大廳裏。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他被脫下西裝革履,而後換上運動服。他感覺有人在他的衣兜裏放了很多很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