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在村子人的目光中,小蝶和秋水一樣的邪乎,大家都遠遠地躲了她。
兩人到哪裏都是形影不離的,無論吃還是穿兩人都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這段時間裏,劉二銀除了不出山之外,基本上都在家裏睡大覺,而且一睡覺就是好幾天。不吃不喝,如同修仙一般。村子裏那些有家有口的幸福人家,哪裏會和他交往啊?也遠遠地躲開了他。
就這樣‘邪乎’和‘疏遠集體’把三個人聯系在一起。劉二銀幾乎可以做她們的爺爺了,但是因爲共同的命運,他們竟然成爲了忘年交,而且很談得來。
有一次,劉二銀在家裏又蒙頭大睡三天,醒來之後的他蜷縮在村頭的草堆裏曬太陽,今天奇怪的很,竟然出來曬太陽的有很多人,除了不少的孩子們,還有大人。雖然大家不喜歡他,但是他的存在也不會妨礙其他人。
也許是山村的生活使人倦怠、麻木。終于一個人轉頭看着不遠處正和秋水小蝶玩着石子的劉二銀,道,“二銀,這幾天不見你了,又在哪個山上修煉啊?”
本是奚落和含有侮辱性的話語,但是劉二銀本性善良,沒有聽出來,隻是轉頭看着他們道,“你還不知道呢?我昨天晚上和小牛小馬把三村的瞎老驢抓走了。”
那個問話的人聽到這裏的時候怔了一下,因爲整個山村祭拜的神就是牛頭馬面,是閻王爺身邊的兩個判官,專門拉活人進入陰間的。他這麽親切的稱呼‘小牛’‘小馬’而且還拉人走。
别的村子裏的人可能會不知道,但是整個山村的人沒有不知道的。
這個山村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這裏生下的孩子們都姓韓,但是在成長的過程中,若是過得越來越離譜,越來越背離這裏人正常的生活,基本上就會被從韓姓宗祠中除名。至于除名後想姓什麽就姓什麽,隻是不能姓韓,在整個山村,可以姓韓,是一種榮幸,也是畢生的光榮。
劉二銀,可想而知,早已經被開除韓姓宗祠,早就劃分爲不正常人了。
當秋水第一次知道山村裏的這個規定的時候,她感覺自己早晚會淪爲他姓,韓姓是暫時的,他姓才是永恒的。
那個剛才問話的人叫韓治富,今年三十多歲,還算有家庭。在這個村子裏生活了三十多年,山村共四個村,一村、二村、三村、四村。四個村子裏的人他沒有不知道的。
他口中所說的瞎老驢确實是在這幾天裏去世的,至于具體的去世時間沒有人知道,因爲他也終生未娶,是沒有找到老婆,雖然三十多歲的年紀,也算是山村的老光棍了。
今天早上,才有人喊他去把瞎老驢草草的埋葬在了亂墳崗。他因爲覺着晦氣,沒有敢回家,在這裏蒸發蒸發,沒想到聽到了這番話語。他更覺得晦氣,打了個冷顫,快速離開了草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