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對方告訴他不能動兵,出問題了,試問,周玄就是性子再好,恐怕也得暴走了。
見到周玄已經抓狂的模樣,布衣男子隻能苦澀的搖了搖頭“是什麽草藥我也不太清楚,當初隻是聽師傅提起過,烈雲草不能輕易使用,一旦被知道它效用的人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布衣男子整個人像掏空了一樣,再也沒有之前的從容和自信。
“你既然知道這個東西不能随意使用,爲何還要使用,我花大價錢請你來,是讓你幫我的,不是讓你害我的。”周玄再也顧忌不了對方的身份,雙眸幾乎噴出了火焰。
布衣男子知道大錯已成,也沒有什麽好狡辯的,慘然一笑“我怎麽知道對方能夠識别出烈雲草,就算對方知道烈雲草的事情,也不可能這麽快就識别出司徒家被我使用了烈雲草。”
“這件事情連你們都沒有發現,賀蘭家一個連擁有将心的将軍都沒有,他們怎麽可能發現,并且做出如此迅捷的反應,我倒是想問一問了,這賀蘭家究竟隐藏了什麽樣的存在,居然能在一個時辰之内,看出烈雲草的問題,并且找到更毒的策略。”布衣男子吼出了心中的疑問。
雖然他的策略失敗了,可他絕不認爲,自己會輸給一個連将心都沒有的賀蘭家族,要知道,烈雲草可不隻是一味草藥,要想這種藥劑發揮作用,還必須有一種至關重要的東西,那就是六品的謀将之心。
隻有六品謀将之心的心力,與烈雲草混合,才能夠起到激蕩血氣,令士兵瘋狂的作用。
而一旦這種催化劑進入士兵體内激活,如果沒有五品将心的實力,就算懂得醫術,也隻能從脈象當中看到士兵氣血蒸騰,而絲毫查不出真正的原因。
換句話說,想要鑒别出這是烈雲草在作怪,必須要五品以上将心的存在才可以,賀蘭家一個連将心将士都沒有的家族,怎麽可能這麽快就發現問題。
布衣男子越說越覺得可怕,越說越絕的心寒,他突然感覺到,自己面對的似乎不是一個普通的家族。
想到這裏,布衣男子再也不能平靜,看着周玄的目光也變了味道,從最初的自責走了出來。
“周玄,話我已經給你說明白了,現在我倒想問問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賀蘭家族不會是有什麽秘密,你沒有跟我們組織說吧。”布衣男子漸漸恢複了之前的平靜,眸子當中露出狐疑。
周玄見到對方态度突然轉變,整個人差點氣炸了,若不是忌憚對方背後的實力,恐怕他早就拔劍砍了對方。
“你TM放屁,要是賀蘭家有什麽,我能不說?白白讓葬送自己四千将士,還有這兩千将士?”周玄陰沉着臉,他突然産生一種感覺,這次前來攻打賀蘭家族,似乎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可是峽谷當中傳來的陣陣慘叫,卻在不時的提醒着周玄,那裏還有他兩千将士。
面色陰沉的周玄看着虎口關的方向,死死的咬着牙齒,對布衣男子也不客氣,怒目低沉道“難道我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放任他們不管麽?”
周玄不甘心,那可是兩千将士啊,而且周挺也在其中,他可是大宗的嫡系孫子,仗不但沒有大勝,還折了個嫡長孫,這簡直就是要了他的命啊。
布衣男子搖了搖頭,不過他心中同樣不甘,也不敢相信,對方能夠破了他的烈雲草。
外加感受到衆将士對他的殺人一般的目光,布衣男子知道,他必須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否則就算他背後有實力,這些将士也不會放過他。
想到這,布衣男子咬了咬牙看向周玄“元帥,我去前方一探究竟,若非我所料,你再去也不遲。”
見到布衣男子主動要求,周玄的面色終于緩和了不少,看了一眼身後的軍隊,做出了一個決定“我這次要親自去,我倒要看看他們賀蘭家耍什麽詭計。”
衆将領早就按捺不住想要一睹前方的境況,見到元帥下令,二話不說,拔軍而起,浩浩蕩蕩的五千人馬向虎口關湧去。
這一路上,布衣男子不斷在暗示自己,希望自己的判斷出了問題,峽谷當中的慘叫并不是因爲烈雲草,而是另有他因。
可這一切自欺欺人的說法,都在他到達虎口關外的瞬間瓦解了,此刻的虎口關再次成爲了煉獄,上一次是人間煉獄,這一次卻是更殘忍的,人間慘劇。
饒是周玄久經沙場,在看到眼前的一切後,也不禁有些反胃。
虎口關内殘肢斷臂,到處灑滿了鮮血和肉沫,士兵們的死狀異常的凄慘,一些還活着的士兵正在和一群血人戰鬥。
那些血人皮膚裂開,不畏刀槍,仿佛瘋魔一樣,不斷的攻擊周圍任何人。這些人不是别人,他們身穿司徒家軍裝,正是司徒軍剩下的一千将士。
而對面那些被攻擊的正是周挺的軍隊,此刻已經七零八落,活着的人不斷的在掙紮着向外面逃亡,可面對瘋子一樣的司徒士兵,逃出來的十不足一。
周玄看見眼前的場景,目眦欲裂,手中長劍猛然抽出,就要發動攻擊“來人,給我殺我過去,滅了賀蘭家這群禽獸。”
衆将士眼紅,紛紛失去了理智,眼看着這五千人就要湧向虎口關,布衣男子突然爆發出一聲大吼。
“都給我回去,這亂魂煙,天啊快走,他們放的是亂魂煙!”布衣男子眼中充滿恐懼,在他看出白煙身份之後,一向儒雅自信的他,終于徹底崩潰,向軍隊後方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