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早知道就應該帶上鍵盤劉他們幾個!”虛日鼠剛剛回來,抽空灌了一大口水,“要是亮子哥還在……”說完這話大家都沉默了,是啊,若是那個樂觀的武當大弟子還在,若是那一班特種兵還在,戰場上絕對不會是這樣的混亂,可惜梁先生一戰中亮子不幸戰死,幾個特種兵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心灰意冷,終于不再熱衷于江湖事。
雨越下越大,天上的烏雲卻漸漸地淡了,遠處的地平線散發出幽幽的雪青色,那是薄雲被晨曦照射的顔色,看來,這場徹夜的大雨終究是要停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大雨裏有兩支隊伍在賽跑,楓帶着大部隊不顧道路泥濘一路狂奔,秦掌門跑的氣喘籲籲,嘴裏還不斷地喊着:“快……快……在快一點兒!”怎奈人力有限,上百裏的路程可不是一下子就能趕到的,而且爲了防止隊伍脫節,楓還得時不時顧忌後面的人,要是被人偷襲了這可就糟了。
楓的失眠是有道理的,雖然他總是失眠,可是這一次,他确實發現了一些端倪。所以當他冒着大雨沖出自己帳篷後,短短的三分鍾,所有人就被凄厲的哨聲從睡夢中喚醒,然後緊急集合,奔赴戰場。臨行前,楓隻說了一句話,“兄弟們,準備決戰吧。”
他們的任務隻有一個,快點兒,再快點兒,解救他們的隊友,趕在敵人的大部隊前面消滅殘餘的敵方力量!
與此同時,肖禦河帶着往生門的全部人手也在奔赴過來,他們離得稍微近了些,不過肖門主的反應也慢了些,集合起往生門的人手也花費了些時間。本來這樣的速度肯定是趕不上代君籌的聯軍的,當然肖禦河也不是庸才,他派了神刀使和馭獸使先行,同行的還有肖禦河的二十名親衛隊員和十二士裏剩餘的幾個。
與代君籌的大部隊不同,這支三十人的小隊伍行進的很快,于是他們最先出現在了戰場上。而迎接他們的,是我們的戰神鬥木獬。
鬥木獬跟着楓待得久了,居然也學會了一點兒運籌學和分析學,從先行到場的神刀使等人身上,鬥木獬推斷出一個信号,肖禦河的大部隊還在集結,而他暫時還來不了,若不然,作爲南疆第一高手的他絕對會給聯軍的這支小分隊緻命一擊!既然如此,這算是楓所說的突發情況了吧,自己隐忍已久的戰力,終于要爆發了!
“閣下何人?如此自不量力!竟敢阻擋我往生門天威!”神刀使一馬當先,看着不丁不八站在路心的鬥木獬叫嚣道。他身後站着往生門最強的士兵和最精銳的力量,這又豈是一個人可以阻擋的了的!
然而世界上的事兒總是那麽的出人意料,鬥木獬隻是笑笑,身形并沒有動,然而周圍的氣息卻變了。一草一木,一山一石都變成了鬥木獬的盟友,每一滴雨水都變成了鬥木獬的武器,天地間的每一分靈氣都爲他所用。他就是自然,他就是法則,他就是整個宇宙的中心和始末!縱觀寰宇,唯我獨尊!這份威壓,這份氣勢,又豈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抵擋的!
自從和閃電貂一戰,鬥木獬突破了自身的武學桎梏,按照他金剛一門的說法,他得到了自己的本相,或者更直接一點兒的說,他成佛了。三千法相融于一體,無法無相即爲我相。鬥木獬已經不用拘泥于金剛三十二相,舉手投足皆爲法相。他隻是往路前随随便便地那麽一站,那來自于佛門莊嚴的威壓和六爻之氣就已經讓修爲不足的人難以喘息了。
“爾等無知,可知天威何物!可知佛法精深!”鬥木獬聲如梵王相一顯,無上真力灌注在字裏行間,震得對面的家夥耳膜生疼,眼冒金星。居然有幾個膽小的家夥把持不住,身子一歪就倒在地上,捂着腦袋痛苦地翻騰起來。佛門真力雖然并沒有十足的傾略性,可是你若強加抵抗,勢必因爲實力懸殊而遭到反噬,這反噬之力甚是強大,足可以讓一個心智不堅的人失去神識,淪入六識混亂的境地。
神刀使在衆人裏武功最強,因此受到的影響也最輕,他鼓起餘勇厲聲道:“足下可是金剛傳人?大師本應看破紅塵,潛心修佛才是,又如何要強爲代君籌這個奸猾之人出頭?”在神刀使看來,鬥木獬既然不求财不求勢,又爲何要爲代君籌出生入死呢?
“天理昭昭,容不得爾等爲禍人間。”鬥木獬滿臉的莊嚴,“往生門在南疆塗毒已久,如今華夏武林齊聚于此,爾等束手就擒,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才是正道。”鬥木獬忽然向前跨了一步,看似普普通通,可是在對面的衆人看來,這一步似乎如巨石一般當頭砸落,仿佛十萬大山都因此而垮塌,而自己就像溺水的蝼蟻一般,隻有等待死亡降臨的權力。
神刀使等人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然後又是一步,他們已經被鬥木獬的氣勢弄昏了頭腦,早已經把對方當成了神話一般的存在,不要說與之敵對,連朝着鬥木獬舉起自己的武器都缺乏勇氣。這一仗,雖然還沒有打,神刀使卻已經輸了。不戰而屈人之兵,不僅是兵法正道,更是武學之巅。
其實鬥木獬的武功随強,但是面對幾十個往生門的好手也難免因爲寡不敵衆,就算是自保無虞也絕對沒法輕易取勝,可是現在先聲奪人,硬是憑着強大的威懾力就阻擋了一路大軍,而代君籌的隊伍,終于出現在了道路的末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