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片刻,楓就扶着唐夢裏從帳篷裏緩緩走了出來,正巧遇到了帳外巡診的井木犴和墨大夫,一見面井木犴便打趣道:“老墨,你看我說什麽來着,這病還就得他才治得了。”說完得意地看着楓和唐夢裏,楓倒是沒什麽,唐姑娘的臉卻徑自紅了。
“井老,不帶這樣的。”唐姑娘突然轉了性一般,居然不是張牙舞爪地朝着這個自己的準師傅撲過去,而是靜靜地挽着楓的手,小聲地抗議。夕陽之下,俨然一對璧人。
“算喽算喽,關關雎鸠,在河之洲……”井老念叨着這一首《關雎》,和老友一起遠去了。
第二天的作戰會議如期召開,鑒于先期對往生門的情況不明,這回奎木狼和風媒們的工作彙報便成了重中之重。最先說話的當然是風媒總管劉錦龍,劉總管最近瘦了不少,倒不是工作忙,實在是十萬大山裏的蚊子折騰的他睡不着覺。
“前些日子我們一共和往生門的人交手數次,目前已經接觸過的敵人共兩名,分别是往生門僅次于門主的百毒使和馭獸使。往生門此次共集結了五大聖使,十二士和數百教兵。我統領的風媒們主要是在江湖上搜集關于往生門的消息,根據情報大體推測出了敵人統領的實力和善用手段。
往生門門主肖禦河,生于十萬大山,長于十萬大山。武功不詳,相貌不詳,能力不詳。”這一大串的不詳不禁讓衆人撇了嘴,飲血更是揶揄了一句,“都是不詳,難道這家夥是石頭裏蹦出來的孫猴子?”
“實在是沒有辦法,這個肖禦河在江湖上從未走動過,似乎江湖中有他的名号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往生門的門主了,至于武功,我覺得可以和上任門主相對比。”劉錦龍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渙散,“隊伍裏還有很多老前輩在,相信大家對上次圍剿往生門還記憶猶新。”往生門裏果然非同尋常,在他們信服的大黑天的蠱惑下,一個普通的教兵都敢叫嚣着朝飲血這樣的高手沖鋒,而他們的教主文河,更是力挫江湖群雄,最後力盡——跳崖而亡。
“關于那些日子的記憶,我甯願再也想不起來。”秦掌門是參與過那次圍剿的,何三爺也是,他們倆相視苦笑,何三爺更是用手撩起上衣,露出巴掌長的一道疤痕,就惡狠狠地斜在心口處,“看到了麽,文河教主隔着一尺有餘的一刀,就給我留下這半輩子的記憶。”
“嘶。”衆人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楓本以爲以前遭遇過的那個閃電貂就算是江湖高人了,哪成想江湖上高人輩出,看樣子自己學的妖刀九式還真不算是什麽。
看大家眼神裏都透出了驚懼,劉錦龍才繼續道:“正因爲如此,雖然沒有現任往生門主的資料,但我認爲此人一定要引起我們足夠的重視。至于他座下五使,資料倒是不難搜羅:往生門座下陰陽使,亦是肖禦河頗爲依仗的軍事,據說此人在南疆得了奇門遁術,有通曉陰陽,呼風喚雨之力,更能召喚陰間厲鬼,取人性命。雖然有些誇張,但是我們不得不防。
往生門座下控魂控,這也是個棘手的家夥,據說控魂神技已達化境,可以同時*控影響數十人的意識,武學來源亦爲不詳,不過此人并未顯露過拳腳功夫,或許本身并未修習武功也說不定。
往生門下神刀使,這是往生門教兵的武功教練。刀法出衆,實力應當略遜于飲血兄,但是仍然不可小觑,此人曾經單刀獨闖青城派,七進七出幾乎把青城山的人滅了門。此人性情驕橫暴躁,難以自控。
往生門下馭獸使,這是唯一一個我們知道姓名的家夥,此女名爲嫣紅。自小天賦異禀,可以毫無障礙的與動物交流,在休息了往生門的秘術之後,更能駕馭百獸攻敵,之前的狒狒王蛛就爲她所飼養。十萬大山裏野獸衆多,我們不得不防。
往生門下百毒使,現已死在飲血大哥刀下,疑爲五毒教棄徒(五毒教似乎總是有棄徒),善用各種奇毒,身體經過自我改造,早已百毒不侵,雖然此人已死,但是往生門遺留了不少他所研制的劇毒,仍然頗爲棘手。
除五大聖使之外往生門還有十二士,這些人身份詭異,從來都是帶着面具活動,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面目,甚至連往生門内部都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這些人隻聽從肖禦河一個人的命令,也隻有肖禦河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而這些人在戰事一開便從十萬大山出發了。”
“他們去幹什麽了?”蘇海鹞忍不住問道,“難道想去偷襲我們的後方?”開玩笑吧,十二個人去撼動整個中原武林?這怎麽可能!
“他們應該是去搜集我們的情報了,畢竟這些人都沒有身份,也沒有案底,所以搜集我們的訊息十分方便,也不用擔心第一時間被人發現。”劉錦龍面無表情地說道,“不過我已經讓全國的風媒都密切注意打聽我們消息的人,一旦發現,立即彙報,我們的留守部隊會解決他們的。”
“如此甚好,後院着火的話還打個什麽仗!”何三爺惱火的說道,他被這個馭獸使傷的可不輕,現在還纏着厚厚的繃帶。
“那三百教兵是什麽實力?”秦掌門總是對大家忽略的細節很敏感,畢竟一個大的門派不是靠着幾個統領存在的,手下的兵丁直接決定了他們的能力大小。
“秦掌門好敏銳的洞察力,這三百教兵論單個的實力并不強,相信我們隊伍中的每一個人都能輕松與之抗衡。但是他們修習了一種往生門本土演練的陣法,似乎頗爲靈便,能集合十幾人乃至數十人的力量攻擊敵人,配合起來十分厲害。”劉錦龍的話說完了,該奎木狼的參謀班子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