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們的顧客回來了。别緊張,我們是你的保镖。要是有人想取你性命是不會這麽坐着和你聊天兒的。”說話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本來清秀的臉上愣是挂過去一道刀疤,看着就有些猙獰。這二位是索命門下的一銀一鐵兩柄快刀,他們也是第一次接這樣的買賣。
“保……保镖?”小記者一臉的不可思議,保镖是怎麽進了自己的房門的?門窗完好,自己的鑰匙也不曾丢失,難道他們有穿牆術?更何況這兩個人一身的殺氣,說是保镖還不如說是殺手更直接。“你們是哪兒的保镖?”小記者自從收到了被追殺的消息之後病急亂投醫,求人無數,幫忙的朋友也挺多,他已經記不起自己在哪兒雇傭了這兩個門神一般的保镖了。
“放輕松,放輕松。你不是給代君籌的茶館留下了委托書麽,我們就是他派來的保镖。我是張甲,他是劉乙。”說話的是銀刀張甲,當然殺手是沒有名字的,張甲劉乙都是這次任務的代号。“你大可放心,有我們二人在,天底下能取你性命的人實在不多。“這話倒不是虛的,張甲劉乙雖然都隻有二十出頭,刀下冤魂早已過百,算是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能在他二人眼皮子底下殺人的家夥,就是索門金刀也不敢誇海口。
“代籌天下……我好像是在那投了委托書。“小記者慢慢緩過神來了,”這不是病急亂投醫麽,這幾天吃不好睡不着,都快分不清東西南北了。“看的出來,這可可憐蟲一臉的倦容,印堂發黑眼袋極重,頭發似乎也有很多天沒有洗了,油膩膩地趴着。常人在面對死亡威脅的時候很難保持鎮靜,因此索命門的第一堂課就是如何淡然地面對死亡。
“明知道有人追殺你,爲什麽不出去躲躲呢?“劉乙好奇道,這記者居然還在按時上班,看得出來他非常的害怕,恐怕這回家的一路上都心驚膽戰。
“躲有什麽用啊,我一介書生而已,真有人來殺我那躲也躲不過,有了你們二位我躲都不用躲。所以上班照舊,生活照舊,就是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得過多久了。“記者一臉的無奈,他是真的害怕的麻木了,剛知道消息的那幾天自己滴水未進,直到嗓子痛的說不出話才意識到,若是在這麽下去,恐怕不用别人來找自己麻煩自己就先渴死了。
“這話不假,有我們兄弟二人護着,你該怎麽過日子一切照舊。“張甲很是欣賞記者甲的寬心,“先給我們說說你到底是得罪了什麽人?”說完掏出一個煙盒大小的幹擾器來,這玩意兒本來是軍方防止竊聽用的,結果現在淘寶上都有得賣。
小記者似乎心有餘悸,顫顫巍巍地點着了手裏的煙,一口氣吸得隻剩煙屁股,這才定下神來,“其實我做記者這麽多年,得罪的人的确不知道有多少,可是我真沒想到有誰會下殺手,這回的消息還是有人匿名通報的,就在不久之後我就收到了恐吓的字條。裏面還附贈着一塊兒不知道什麽人的骨頭,這我才慌了神兒,病急亂投醫也就找到了你們那兒。”小記者可不知道他面對的可是世界上屈指可數的殺手團夥,要不非得吓破膽了不可。
“那封信還在麽?讓我看看。”張甲想了想同行裏面誰有往信封裏放骨頭的怪癖,終于還是沒有印象,看樣子隻能從信件本身上找線索了。
“在,我一直帶着呢,就算是橫屍街頭了也有個證明。”小記者從貼身的衣袋裏掏出那封恐吓信,紙上隻有一行字,“閻王索命,小鬼緝拿。”還有一塊兒漂白過的骨頭,看部位應該是膝蓋上的一小塊兒。
“閻王索命,哼,口氣倒是不小,我……”劉乙一個激動差點兒把後面的“……索命門上下都沒有這麽嚣張。”吐了出來,還好反應夠快,直接續上了一句“……有我們兄弟倆誰也奈何不了你。”
江湖上的殺手組織首推索命一門,當然單飛的殺手也不少,閃電貂就是單飛殺手裏的佼佼者,可是這喜歡往信封裏夾人骨頭的就連“業務經驗”豐富的張甲也想不出來,難道這隻是一封沒有内涵的恐吓信?
張甲對着陽光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麽門道,這真的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張信紙,沒有水印也看不出信紙的來曆。随信附贈的骨頭上也沒有破損,看來是用極精細的手法取下來的,就是不知道是活人身上的骨頭還是死人身上的。
“這幾天你還碰到什麽其他奇怪的事兒沒有?”劉乙懶懶地看了一眼信封,發現沒有收獲便打算另辟蹊徑。殺手若是這樣大張旗鼓地警告目标,那無疑是一種貓捉老鼠的心态。如果真如自己想的一般,那麽肯定會在記者甲的生活中留下一些痕迹。
“奇怪的事兒……倒是沒有,這幾天我下班就直接回家,吃的東西也隻買大超市裏的,其他的事兒我也沒特别注意。”看樣子小記者的警惕性還挺高,知道随機選取超市裏面的食物,這無疑大大降低了中毒的可能性。殺手就算是下毒通常也隻是選取特定的目标,對于這種随機選取的超市食物很難控制下毒的範圍。
“這樣啊…..那還真是被動了。也罷,這幾天你照常上班,我們會暗中保護的。”說完張甲劉乙拉開房門走了出去,留下一臉愕然的記者甲,保護?難道不用待在自己的身邊麽?萬一殺手用槍呢?天啊,這代籌天下的保镖到底靠譜不靠譜啊?是不是自己該認真地留一份遺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