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日鼠看得真切,并不停車,招呼着井木犴拉開車門,把車速緩緩降下來,亮子二人全力趕了兩步,縱身一竄,一前一後跳進車内。加檔轟油提速,長安之星一個急轉,掉頭奔着公路就沖了過去,把這一車的人平安送到,虛日鼠的任務也就算是完成了。
“呵,都挂彩了啊。”亮子瞧着車上一個個狼狽不堪卻精力充沛的隊員們,禁不住苦笑。格鬥陳和鍵盤劉對上的是韋家兄弟,身上到處是子午鴛鴦钺勾挂出來的細小傷口,粗粗算來也有百十來道;狙擊李身上挂了一片高爆彈的殘片,機槍張的半隻耳朵不知道哪兒去了;暗器馮就不說了,老傷上面添新傷,層層疊疊的看不出來;蘇海鹞倒是還好,料想憑着身法巧妙躲過了不少攻擊,縱然如此,這時候還是捂着膝蓋蹙眉;就連井木犴這個當大夫的,不知道怎麽搞的臉上都挂出了一道口子,這可好,真當是有難同當了。
“坐穩了,後面有追兵!”虛日鼠提醒了衆人一句,車裏諸人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自己的後背被座椅狠狠地推了一下,然後又被安全帶拉回來,坐在前面的鍵盤劉圖省事兒沒系安全帶,被擋風玻璃重重地磕了一下。
“怎麽回事兒?你這麽快的車速他們還趕得上來?“亮子和虛日鼠飚過車,當然是慘敗收場,而且那次虛日鼠隻用了一隻手。現在虛日鼠全神貫注地駕駛,這輛長安之星又是秦掌門親自改過的“汗血寶馬”,怎麽可能被一群悍馬追上?
“是那個家夥!那個屠夫!”虛日鼠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上次和這個家夥鬥氣,雙方不相上下,這次,咱們能好好較量下!“這家夥不簡單,車技不在我之下,他的悍馬比咱們沉,要是追上來恐怕不妙。”
“我們不是埋伏了許多随意錐麽?往那邊兒引他!”井木犴想起之前的防範,忍不住提醒道。
“來的路上我們已經壓過去了兩次,這回隻要我們再壓過去,那些鋼錐就會伸出地面,到時候看他們怎麽躲!”鍵盤劉惡狠狠地想着一群悍馬因爲突然失去方向撞在一起的情形。
“後面那兩輛可能會上當,這個屠夫絕對不可能。”虛日鼠對屠夫的車技記憶猶新,他絕對不會犯這麽低級的錯誤。
“不試試怎麽知道。”鍵盤劉插了一句,這時候收到奎木狼的消息:“接應你們的車隊已經出發,一共是十輛路虎,大概三十分鍾以後和你們彙合,他們的無線電頻率我已經發給你們了,注意聯系。”
“收到。”亮子回了一句,打開車載無線電開始調試。
“就是前面了,瞧好吧。”虛日鼠說完一個漂亮的漂移過彎,留下一地的鋼錐。緊接着就是屠夫的悍馬,眼看鋼錐就在咫尺,居然硬生生地躲開了,鋼錐尖蹭着輪胎邊緣,發出“吱吱”的尖鳴。
後面的兩輛悍馬就沒這本事了,雖然提前收到屠夫的警告,可還是沒有避開,兩輛悍馬追尾發生碰撞,在路邊停了下來。
屠夫根本沒有理會後面的車禍,他的目的就是追上前車,這是他的挑戰,也是他的任務!亮子他們恐怕不知道,悍馬車裏現在就屠夫一個人,其餘的空間塞滿了炸藥。
“我要把你們全軍覆沒!”屠夫殘忍地吼了一句,像極了塔利班的極端分子。
七殺裏面除了隐殺梁琳,其餘六個都是梁先生四處網羅的人才,然後在家族裏面洗腦變成自己的死士。就好比這個屠夫,他是梁先生從死刑犯裏弄出來的,屠夫沒有别的嗜好,他喜歡殺人,尤其喜歡制造車禍,憑着自己高超的車技,他已經把五十七個人送進了地獄。他也會武功,走的是雙手錘的路子,雖然小有造詣,和佐羅等人還有一拼之力,對上亮子鬥木獬這樣的高手完全是蚍蜉撼樹。既然靠着武功不能把你們統統幹掉,那就靠我的特長吧,爆炸就是永恒的藝術!
“後面的這個家夥怎麽一副拼命的架勢?”亮子看着兩車的距離越來越緊急,倒不是虛日鼠的技術差,實在是後面的家夥要拼命,很多過彎都是蹭着隔離帶過去的,這樣不管不顧地追逐,到底爲了什麽?
“後面的車裏就一個人。”狙擊李拿着拿着熱成像儀仔細觀察,“奇怪了,他就是追上我們也沒用啊,兩車速度差不多,撞上來隻要不翻車造不成什麽大的傷害,這兩邊兒都是平地,也不可能掉到山溝裏去。難道他想一個打十個?”
“該不會後面車裏是一車的炸藥吧,他要玩兒自爆?”亮子不知怎麽冒出來這麽一個想法,“他不會是阿拉伯人吧。不行,我得問問老王。”
爆破王上次爛尾樓之戰以後身體一直不好,這次就沒有埋伏在草原,現在正随同增援的那十輛路虎一同趕來,聽了亮子的想法略一思索,“我記得車上的多功能包裏有爆炸物偵測器,應該能檢測到,不過那玩意兒的範圍隻有五十米,你們得冒一點兒風險。”
“媽呀,五十米,老王,我問你啊,後面是一輛悍馬,要是它裝滿了炸藥自爆的話殺傷半徑有多大?”
“你們那麽空曠的場地最多也就二十多米,他自爆的話殺傷半徑能超過三十米我就把悍馬吃了。”爆破王說道。
“虛日鼠,有沒有把握把咱們的車距維持在三十米以上?”亮子緊張兮兮地問,他可真沒有把握,這要是一個不慎,這一車的人就都成了粉末了。
“放心吧哥,咱保證沒問題。”虛日鼠借着一個彎道當掩護,緩緩把車速降了下來,眼看着後面的悍馬一點點兒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