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先生的府邸不光有一棟棟的别墅,還有一件件的刑房。就在一棟不起眼的灰色房子的地下,陰森可怖,頗有一些渣滓洞的意味。
“說!你們知道些什麽!”審訊的是一個臉上布滿刀疤和螺絲孔的光頭漢子,看着就讓人害怕。
“我們,什麽都不知道,你們,你們出千赢了我們的錢還把我們綁到這來!警察在哪兒啊,我要報警!”賭徒拿定他們沒有證據,居然還想反咬一口,“你們就等着坐牢吧,私設刑堂,非法拘禁!哼!”
“私設刑堂是不假,不過,不會有警察的。”光頭漢子拿起一把十字螺絲刀,在酒精噴燈上炙烤着,酒精噴燈孔雀藍一樣的火苗騰的老高。很快,螺絲刀的十字頭就變得火紅,八百多度的酒精噴燈可是用來融化玻璃的!地下室裏沒有暖氣,本來凍得抖索的幾個賭徒,不知道怎麽就開始流汗,仿佛身在酷暑。
“說不說?”光頭漫不經心的問,“其實我希望你不說,我已經很久沒動手了,有些懷念。”這刀疤臉的漢子居然舔了舔嘴唇,似乎在回味着什麽。
“我,我就不說。”那個賭徒還在嘴硬。嘴上這麽說,兩腿已經不受控制地發抖了。
“好,真好,我就喜歡這樣的倔脾氣。”話音未落,光頭一手把燒的通紅的螺絲刀紮在那個賭徒的胳膊上,一手抓起一塊兒破布摁進賭徒嘴裏。
“啊……唔……唔”賭徒還沒發出慘叫就被嘴裏的破布堵了下去。一股焦臭味兒夾雜着尿味兒彌散開來。豆大的汗珠在從賭徒的頭上紛紛滴落,身上的衣服瞬間如同水洗了一般。沒過的片刻,這個嘴硬的賭徒就昏過去了。光頭憐憫地看着昏倒的賭徒,好像看着一條待宰的狗。
“你們兩個呢?要不要說?”光頭盯着另外兩個人,陰測測地笑着。“最好别說,我還沒玩兒夠呢。”
“說,我說,大哥,不,大爺,爺爺。您别動手就成。”有一個機靈的賭徒看情勢不對,搶着說道。
“要說就麻利的,别扯那沒用的玩意兒!”光頭一看沒自己事兒了,放下螺絲刀,打開錄音筆。
“我們是聽到一個傳言,據說賭場的骰子被高人動了手腳,隻要盯緊荷官的手,那骰子上面是幾,搖出來就有七成的概率是那個數,大家一試,果然如此,這不是就多玩兒了幾把……”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光頭問道。
“前天的時候,突然有人在傳這個消息。”前天,正好是楓被刺殺的晚上。
“是什麽人?有印象麽?”光頭追問到。
“當時人很多,記不清了。”賭徒說的也是實話,那時候幾十個人都聽見了,大家都想着多赢些錢,誰還記得是誰說的這話啊。
“記不清了?“光頭陰笑道,”真的麽?““真的記不清了,啊,啊,不要啊!啊……“又一個昏死過去了,剩下的一個,還沒等光頭發問,直接暈了。
“孬種,這兩下就受不了了”,光頭從地上撿起一段兒腳趾,赫然是那個說話的賭徒的。邊上還有一把不鏽鋼的小斧頭。
“噗”光頭拿起桌子上的礦泉水,朝着暈過去的三人每人噴了幾口,幾個人被冷水一激,醒了過來。
“大哥,大……大爺,不……不要啊!我知道的都……都說了。”那個斷了腳趾的賭徒看着血嘩嘩地留,吓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看你吓得,這樣流血一個小時你也死不了。”光頭不屑一顧,接着問道,“誰能說出些别的什麽,我就放了他。”光頭希望,還有人記得些其他要點。
“我記得,我記得。有一個抽大煙的比我們知道的早。是他告訴我們的。”那個腳趾斷了的賭徒說。
“抽大煙的?”光頭若有所思,“把他放下來,帶他去找人。那兩個,你們看着辦吧。”說完看也不看臉色煞白的三人,徑自出去了。
“看樣子,确實是代君籌的手筆,好一招無中生有。”梁先生咬着牙縫說道。“算你狠!還有天津高買一門,銷器門的老不死!我就不信你們能脫了幹系!行,等我騰出手來再收拾你們!我們的賭場關門整頓,其他的不要管,眼下先把他代君籌的書店給我拆了!”
“有個賭徒似乎知道一些線索,我們還在查。”光頭唯唯諾諾地說。
“這事兒要抓緊!查出來了帶過來見我,我要親自問!”梁先生也極爲光火,自己最大的産業啊,這麽多家賭場,就讓代君籌一個人給毀了!就算能恢複,元氣大傷之下也不是三天兩天的事兒。這下子,無疑讓煤炭上的損失雪上加霜。
“我們的人都撤回來了麽?”楓問角木蛟。
“高買們都成功撤回來了,配合行動的下線們都讓我安排去旅遊了。蒼龍諸部繼續潛伏,應該沒有問題。”角木蛟答道,昨天的那一仗打得漂亮,他很自豪。
“千萬小心,别讓弟兄們冒險,不行就都回來避避難。”楓還是不放心。
“就是我讓他們回來,他們也舍不得已經取得的成績呢,等到主事反攻的時候,我們還要發揮大作用呢不是。”角木蛟溫和地拒絕了楓的建議。
“我覺得還是……等等,我有個電話進來,完了聯系。”楓一看是亮子的電話,趕緊收線。
“怎麽回事兒,亮子?有情況!?”楓及其的緊張。不會是有人開着推土機直接推進去了吧,他可是聽說,強拆的什麽手段都有。
“看把你吓得,沒什麽事兒,就是晚上送飯的時候記得再帶一些酒和鹵味,額,還有多帶一些老鼠藥。”亮子說的波瀾不驚。
“酒,鹵味,老鼠藥。好的。你就知道吃。”楓一一記下,“等等,老鼠藥!”怎麽還有老鼠!
“沒什麽,這地方不是拆的差不多了麽,就有幾隻老鼠。”亮子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