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如此,又有什麽呢?”畢竟是少年心性,再怎麽訓練那一刻争強好勝的心是變不了的。有着這一份兒心氣兒,襯得蘇海鹞極像一個氣質優雅的闊少,來賭場找找樂子,尋尋刺激。
蘇海鹞并沒有着急押注,他在賭場轉了幾圈,似乎在尋找一個好的位置。思考了一陣,找了一個沒人的桌子。蘇海鹞朝着荷官笑笑,賭場的荷官都是十八九歲的妙齡少女,培訓的氣質優雅舉止得體。荷官輕輕行了一禮,“客官是要押注麽?”聲音如黃莺流轉,珠落銀盤。
“可以讓我先看看骰子麽?”蘇海鹞也是個帥氣小夥子,對美少女的殺傷力總是很大,說完還專門盯着那女荷官看,看的人家臉一點點轉紅。荷官垂着頭把骰盅推過來,“請您驗看。”
蘇海鹞拿起三裏骰子摸了一摸,掌心肌肉已經暗自把骰子掉了個包。高買一門訓練的就是在手裏有動作的時候神色如常,甚至可以控制自己的心跳與呼吸頻率。讓對手看不出破綻不算什麽,讓自己看不出破綻才是高手。高買一門和千門其實玩兒的都是騙局,講究的都是引人入局,而千門更勝一籌,不僅引别人入局,還要引自己入局,人在局中,所有自己構築的一切便都是真的了。自己做的局,隻有自己信了,這一局才完美。
“姑娘請搖骰子。”蘇海鹞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荷官取過骰盅,蓋上骰盅的一瞬間蘇海鹞清楚地看到朝上的三個面是一一六,小。佳人玉臂輕舞,皓腕生風,頃刻定住骰盅,“先生買定。”
“小。”蘇海鹞極有自信。扔了兩枚代表一千元的籌碼在小的一邊。見荷官遞過骰盅示意他開骰盅,忙擺擺手,“紅袖添香,還是姑娘開吧。”
芊芊素手拿起骰盅,果然是個小,一一六。
“看樣子今天運氣不錯呢。姑娘請繼續。”
“二二三,小。”
“四五六,大。”
蘇海鹞連着赢了三把,已經拿走了差不多一萬塊錢。笑着朝荷官說,“今天的好運都是你帶來的呢,這枚籌碼算是答謝你了。”順手扔過去一枚籌碼。
“這,這可太多了。”那一枚籌碼就是一千元,這麽大方的客人真是少見呢。
“不知道姑娘芳名?”蘇海鹞笑着問。
“小女素蘭。”那荷官的臉已經紅透了,聲如蚊讷。
蘇海鹞眼尖,看見骰子正好是三個六的豹子,心生一計,“姑娘今年芳齡?”
“十,十八。”哪有客人問自己年齡的,難道是……小姑娘花癡了好一陣。
“那我就押一個十八好了。”這一把蘇海鹞也并沒有把握,不過是博得美人一笑罷了。
那荷官顯然沒想到面前的客人會押豹子,押中豹子雖然有十八倍的賠率。可是機會太低了,畢竟隻有二百一十六分之一的機會,要是押小一點兒的數字機會還大些。“您是不是換一個小一點兒的數字啊,這個也太難了。”這位客人不錯,荷官好言相勸。
“買的就是姑娘的芳齡,祝姑娘芳顔永駐。”蘇海鹞調笑了一句。
那荷官搖骰子的手晃了一下,顯然沒想到蘇海鹞會這麽說,往下沉骰盅的時候力道就有一些重。
“小心小心,要是骰子壞了老闆還不罵你?”蘇海鹞終于問出來了最關鍵的問題。
“這裏的骰子都是固定的,怕有人搗鬼。要是有遺失或者損壞要到前台去換取的。”那荷官小聲解釋道。
“那你們得準備多少骰子啊。這玩意兒都是塑料的,壞的快吧。”蘇海鹞裝作漫不經心。
“沒有很多的,賭場的骰子都是訂制的,很耐用呢,我在這裏上班兩年,就換過一次骰子,還是有個客人執意要砸開勘驗。好像全賭場也就不過有八十多粒的樣子。”這些話本來是不該說的,隻不過眼前這客人實在是太吸引人了。自己不知不覺就說了許多。
“哇,真的是一個豹子啊!姑娘紅手!”蘇海鹞故作驚歎。
“這……是先生的運氣好。”荷官也不知道怎麽說了。
接下來的幾把,爲了不引人注意,蘇海鹞輸多赢少,輸了大概一萬五左右後,終于準備起身離開。
“我再去其他台子轉轉,看看能不能轉轉運氣。拜拜,素蘭姑娘。”
荷官平日裏遇到的賭徒什麽樣的都有,但大多數粗俗不堪,像這麽溫文爾雅的客人還真是少見。何況還是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帥哥,心猿意馬之下,幾乎忘了自己還要注意客人的勝率。
八十多粒,那自己得來四五天才能換完啊,這工程量可大了。來來去去玩兒了這麽幾圈,蘇海鹞發現搖骰子押大小太慢了。“我來試試和莊家比大小。”除了押大小,賭客還可以和莊家比大小,一人一副骰盅,三粒骰子,搖出大數的一方獲勝。
這一下就換了六粒啊,還是這個快。可惜這種玩兒法蘇海鹞沒法控制自己的骰子點數,又不能總是搖出三個六,于是随心所欲,剛才掙到得賭資很快就輸的差不多了。
賭場裏面沒有常勝将軍啊,角木蛟說的不錯,憑着自己這雙靈巧過人的手,加上角木蛟上乘賭技的培訓,尚且不能常勝,那些普通賭客,又如何從賭場裏赢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