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陵天君點點頭:“動身之前,你最好用魂光讓瑷晖魂海、靈台、意識護住,小心裏面已生一道血殺飛蛇正在損傷魂海。”
林琪瑢魂光沒入瑷珲魂海,當頭便撲來一條血河。血河臨頭騰地化成老長一尾長蛇,搖頭晃腦朝林琪瑢噬來!
魂燃!
血蛇身上“呼”地冒出一片無色之焰,痛嚎翻滾,仍是淩空抽下。
魂昧!
血蛇倏地僵直跌落瑷晖魂海之外……
通玄入妙,破妄!
“噗……”血蛇如幻景崩潰,短時再不能凝聚。
“魂則?”延陵天君笑聲傳來:“行了!有這道魂則破了血靈剛凝聚出來的血相,即使不用魂光護持魂海,瑷晖一時半會也是無事,出來吧。”
李延陵和老院長雖在湮滅大劫下觀林琪瑢和姬雨行生死鬥,清楚兩方各一半的本事,但仍有一些本就無形無迹的手段,在那等劫暴裏就算是他們也不能無所不能全部發現。這時一見林琪瑢用出通玄入妙,自然驚喜。要知道林琪瑢在勝光境二甲授業之時,還沒魂則呢!
林琪瑢又在瑷晖魂海轉了一圈。見到瑷晖意識雖然沉泯不醒,但是魂海、靈台依然完整,然後又留下一道魂光駐守才退了出來。
林琪瑢道:“不如師祖與徒孫同去?”
延陵天君不以爲然:“十二靈王一般不見外人。而沒有靈王點頭,我也不便接近角山。”
*——*——*
林琪瑢連人帶池把瑷晖一收,大乾坤台幾個挪移便接近上、下界隔絕大禁,正想着将原來虛皇給他的通行法鑰,打入瑷晖體内避過上界劫數,眼前就騰地鑽來一根黝黑寶梭!
“見過前輩!”林琪瑢客氣招呼。
黑梭直接問:“那人什麽時候離開?”
林琪瑢笑意微冷:“這個晚輩并不清楚,也沒資格過問。”
黑梭看出林琪瑢有些不待見淺唱有關的人和事,遂搖搖梭頭:“你走吧。轉告他,隻要他不出格,本王也不會吃飽撐了找他麻煩!”
“自當帶到,告辭!”林琪瑢飛身破入上界;但被黑梭一耽誤,通行法鑰便沒拿出來,這時再想施爲,卻見當空清靜哪來的劫雷?瑷晖身份果然大有來頭,居然是上界早就認可的模樣……
之後一直到角山黑、白、灰三重神環之外,再沒有王兵、神兵出現,這時泯才飛了出來。
泯頂着地葬珠鑽入神環輕呼:“靈王!靈王!”
一道鳳凰真焱飛出,林琪瑢和泯瞬間就被攝到角山王祭殿主殿廢墟,鳳月神柱遠處原本屹立其它三大神柱的三大神眼,綠、白、彩光依舊沸騰……蓮花爲底的鳳月神柱上,赤、金神輝徐徐,九千九百九十九丈柱身的雙首神凰耀目尊崇,鳳凰靈王沒再走下柱基。而在離鳳月柱不遠,既川神碑安靜相伴。
泯不管鳳凰靈王下不下來,直接飛到神柱兩對鳳目近前興奮嚷嚷:“靈王,泯恢複到小王境啦!你高不高興?”
兩雙鳳目中的一對突然一彎,笑眯眯的模樣登時惹得泯撫着肚皮“哈哈”歡笑……倒是另一雙鳳目盯着林琪瑢漸漸變成溜圓,不知想到了什麽!
多半是師氏小王之身瞞不過了……唉!
林琪瑢屈腰下拜:“見過靈王前輩!”
小玫瑰也飛出來,朝靈王一笑。
林琪瑢出聲,鳳凰靈王才一驚回神,四目同時一皺,現出狐疑之色,一時竟是拿不定主意……
林琪瑢心道:難道自己身上的師氏小王氣機,這頭靈王竟沒分辨出來?按說這等靈王之尊累世至尊,在上古見過的師氏小王沒一千也有八百,怎麽還是這副表情,又或者他還不算師氏小王?想到這裏,林琪瑢一喜,但馬上冷靜下來,畢竟那塊師令更加實在……
泯也知輕重,絕口不提師氏小王的事;一叙别情之後,泯才想起正事:“靈王,琪瑢有事找你!!”
“不敢!!”林琪瑢恭敬道:“天君府延陵天君托晚輩問候靈王,不知可否一晤?”
鳳凰靈王緩緩搖頭。它自己還一腦門官司,哪有空見外面的天君?
“晚輩這次打擾靈王,實是有一位師兄身上隐現角山氣機,不知前輩認不認得?”
他放出靈池。瑷晖一現,鳳凰靈王先是不解,幾息之後兩個大腦袋猛地一撲棱,鳳翅一勾空中便浮了一團豔光四射的血球。血球一現,便如長了翅膀“噗”地沒入瑷晖頭頂!
“衆生血……靈!!”林琪瑢、泯和小玫瑰齊呼。
鳳凰靈王點點頭,一道真焱把瑷晖卷到既川神碑旁邊,算是同意瑷晖留下。
事情辦成,林琪瑢又在上古坐落日月神柱的神眼日月之舌旁感悟月餘。
本來因爲靖泉被延陵天君鸠占雀巢再不隐密,祭煉日月柱就要另找地方,而角山有日月之舌還有鳳凰靈王,卻是再好不過;但是泯顯然不想讓日月柱回角山,這話在鳳凰靈王前一字沒提,林琪瑢也不知泯有什麽打算,更不能洩了老底,因此四十天後,幾人就拜别鳳凰靈王出了角山。
鑽天島隐沒邊荒,郭夫人倒留下一條直通下界的暗道,方便林琪瑢和茜葉入島。林琪瑢不想下界周折,拿出太易先生推衍片刻便直奔邊荒。掠過重重荒碎陸地與交織羅列的無數虛空裂縫、他順利找到一片失落永恒的灰暗,仿佛空間廢墟。
林琪瑢飛出兩訣。兩道精光飛入黑暗,幾十息後灰暗中突然裂開三道細縫,法光飛洩……林琪瑢飛沒其中,裂縫合攏。
*——*——*
郭夫人親手停下鑽天島外的太極大禁,帶着一對親信侍女笑吟吟迎進林琪瑢。
“賢侄怎會從上界過來?”郭夫人問。
林琪瑢道:“晚輩去了趟角山,鳳凰靈王回來了。”
“真的?”郭夫人捂住紅唇輕呼:“咱們既川也有靈王護持了!!”
“淺唱還不知情,靈王也不想與暗裔、虛皇接觸。”
郭夫人眉頭輕蹙:“既然這樣我們還是不要聲張。”
“晚輩也是這麽以爲。大寶三個怎麽樣?”
說起兒子,郭夫人欣慰道:“多虧你帶來的傳承,否則這孩子隻怕要完了!”
“晚輩和大寶結識雖晚,難得性情相的投、生死之交,伯母何必客氣。”
“對對!你和茜葉,伯母信得過。”郭夫人帶林琪瑢到方原廣澤和方原廣海閉關處,位于鑽天島正島廢天宮周圍七峰中的一座高峰之上。
“伯母不打擾你們說話,方原哥倆現在天天烹食,托他們的福,廢天宮日日美食飄香,宮内上下弟子胃口大開,吃着吃着元氣還各有微變。如今一個個都成了饞貓,天天等着開飯。
伯母每隔一月就得給他們補充一些新鮮食材,這兩天正到時候,我先去背島準備一番,稍後你們去廢天宮好好解解饞!”
“勞煩伯母!晚輩沒特意準備,倒是有一物伯母用得着。”林琪瑢拿出一個寶匣送給郭夫人:“這是晚輩得到的一種頂階太始料,防禦之能出奇,還有化形隐匿之力,隻是所得不多,隻能送給伯母一小塊還請收下!”
寶匣裏是林琪瑢取自神路中的太始料,在祭煉過小甕之後的餘料,送人卻是一件重禮,便是小天君小王也送得。
太始料?郭夫人美目一亮,又馬上推辭:“這怎麽行,伯母不能收……不然大寶要怪我了!”不過目光連閃,再舍不得離開寶匣。
林琪瑢将寶匣向前一抛:“晚輩也給大寶、茜葉各準備了一塊,送伯母的您隻管收着!!”其實給郭大寶的是削光石上分下的石料,早由茜葉送到郭大寶手裏。郭夫人倒是落下了。林琪瑢這時滿嘴跑馬讨好郭夫人,自不能說漏嘴。
郭夫人喜滋滋收下神料,送林琪瑢到三人閉關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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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塊肉内含金、木、空間三屬,以金性爲最,空間次之,木性最末!”方原廣澤點指一塊粉白細肉說罷,對過的方原廣海一翻手下壓着的标簽:“此肉出自斷甲多足獸,以強鱗利齒破滅寶物防禦著稱,答對!下一個,第二排十七号。”
方原廣澤走到第二排石桌中間揭開一個陶蓋,裏面露出半塊黑骨;他當空一引,一根空間細絲牽來,往骨中一紮。“噗”地一下沒入骨内。然後又分牽金、木、水、火、土、風、雷、冥八絲,頭也不擡再朝方原廣海道:“阿澤,來一根時間法絲。”
方原廣海擡手一勾一彈,便有一根晶絲飛到方原廣澤手邊,被其一舉紮入骨内。林琪瑢便見五行三異時空十絲,在骨内一遊接連散入其中……然後方原廣澤便道:“此骨是冥、火、土、時、空四屬,以冥最強,時間最稀罕,還有一絲更高明的靈機,應是日月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