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琪瑢不慌不忙道:“弟子是想再讨兩顆驅魂寶珠,做天甲主殿鳳目。原來兩顆已被弟子損了。”
他張開手掌,十餘厭絲掙紮扭動。
“到底什麽原因?”三人皆知何事。
獵雲神子立馬豎起耳朵。他知道林琪瑢破了天甲宮詛咒,隻是詳情林琪瑢必不會向外人道破,最可能在大虛皇面前才有真話。他早想知道宗内誰有這麽大手段,讓離亂天宮空了七十餘萬年,大虛皇也視若枉聞。所以他才半真半假鬧了起來,跟着林琪瑢一起上了皇城。
其實就是林琪瑢不想上皇城,他也會揪着林琪瑢到虛皇面前,得到想要的消息!
林琪瑢道:“禀皇尊,裏面養了些厭劾之物。弟子昨日已經說過子時洗煉主殿,也是想讓這些東西不要再來,不想子時一到又出現了。
正好獵雲神子喜歡驅魂珠,抓着不放,被鑽出來的厭絲消了點骨肉,弟子已經除了他體内厭息。但是二珠卻被弟子毀了。”
“那些東西以後不會再去?”
“想是不會了!”
林琪瑢是無法體,還有大陰陽,隻要不主動攻擊,自然不用擔心厭劾攻擊;以後不再出現,就是說林琪瑢把對方壓住,至少手段比對方強悍!離亂天宮給他再合适不過。
“嗯。厭劾多強?”
摸底?
“第一天,有兩三隻厭王遊蕩。”
“這麽少?”
林琪瑢道:“閉宮少說七十萬年,應不止此數。”
對方肯定培育出來更高階的東西。
“好了。以後好好經營天甲宮。這是四顆驅魂珠,一人兩顆,兩大神子孩子打架,以後不許再有!否則宗規處置!”
“是!”
四顆珠子飛到近前,恰是兩紅一白一藍。
獵雲神子一把搶過兩顆紅珠,林琪瑢看着白藍二珠,涼涼道:“獵雲神子就這麽想讓天甲宮黑鳳變成二五眼?”
獵雲神子朝手中珠子一吹:“本神子與官官伉俪情深,當然要一對!”
林琪瑢收了二珠:“獵雲神子真是沒良心。”
“你說什麽?”獵雲神子陰恻恻看着林琪瑢,誓有對方不說明白,絕不罷休之态。
林琪瑢也不管大虛皇坐壁上觀:“你不就想聽聽首尾,再要兩顆珠子麽?
我給了你借口,不但讨得寶珠成全你的伉俪情深,還讓你白聽了我舍生忘死、九死一生探得的内幕!獵雲神子連聲謝也不說,還得意洋洋……太傷人心了……唉……”
獵雲神子五官騰地扭曲了一下;他飛瞥了上面一眼微一躬身,拉了林琪瑢向外沖去!
“弟子告退!”林琪瑢隻來得及補了一句,人已在殿外。
“拉我幹嘛?”
獵雲神子惱羞成怒低吼:“你、我、皇尊誰不知道,爲什麽不識趣,非要說出來?”
“都知道爲什麽不能說出來?”林琪瑢不關痛癢。
獵雲神子指着林琪瑢:“你!你好樣的!”轉身就走。
這回林琪瑢不幹了,上前與他走在一起:“怎麽用過就丢開?太不夠意思了!”
“你還想意思?滾開……”
“啧啧……惱羞成怒了呀……”
“滾——”
獵雲神子從來不知道,會有被别人沒底限纏住的一天,而這人還偏偏是性格大變的林琪瑢!
這小子越來越可惡了……
不過看他出手,這家夥修煉不但快,大()陰陽也是進步神速,煞是棘手了!
*——*——*
林琪瑢一抓獵雲神子手臂,同樣有了所得。
他半路與獵雲神子分道揚镳,正好碰上屈長清到虛皇宮禀事。
“屈老,怎麽離亂天宮主殿裏不滴次陰陽水?”
屈長清眼一瞪:“天甲神子在崇文殿領着一份次陰陽水,離亂主殿滴口自然要關閉!”
小子,想領雙份,沒門!
“呃……那能不能麻煩屈老關了崇文殿滴口,開了晚輩主殿的?”
“知道了!一會就換過來,次陰陽泉金貴着,誰也别想多占!”你他麽本來就當水喝了,再多一份,就麻煩了……
“對了,各大皇城聖尊、神子、聖女還有本皇域諸多中、小宗門的賀禮,陸續到了,稍後老頭子會派人給你送去。”
“多謝屈老!”
林琪瑢好言相謝,才回到天甲宮,等把幾百個禮盒收到庫房,也不查看就繼續洗煉主殿;不一會果見滴出了次陰陽水,林琪瑢心頭高興,又換上兩顆新珠。
“唔……沒事弄成陰沉血光幹什麽?”
一白一藍反而比一對血眼更明亮一些。
林琪瑢索性施術讓二珠雪眼、藍眸變幻閃爍,效果倒真比一對血眼生動詭異許多。
又等了兩天,對方想是知道了林琪瑢厲害,再沒動靜。林琪瑢報請正式開宮,要在天甲宮主殿大筵諸長老、神子、聖女,還有宗内其它聖尊。
可是經由獵雲神子造謠,天甲主殿詭異效應,最近不降反升,一股隻有天甲神子可住主殿,其它人進一個死一個,入兩個死一雙的傳聞喧嚣塵上,至今也沒有願意領主殿差事的使女應卯,全聚在前殿。
寶皇後一番安插心腹的心思,算是被獵雲神子弄流産了……
林琪瑢請帖發出,賀禮收了不少,這些人竟一個個全是婉拒,反而請林琪瑢有空到他們宮殿盤桓聚飲。
林琪瑢幹脆大筆一揮改發請柬,把大筵改在了獵雲宮。請柬發出不過半刻,獵雲神子就殺了過來。
他不通報、不敲門直接沖進來:“林琪瑢,你天甲宮開宮,到我獵雲宮幹嘛?”
林琪瑢自斟自飲:“我天甲宮現在風清氣明,卻被獵雲神子幾言,登時成了怪物厭劾大本營,誰都不敢來了。
鑒于景獵雲你敗壞天甲宮名聲,讓你請客,也算将功折罪!”
獵雲神子不客氣弄把椅子坐在對面,搶過酒壺倒了一杯,咋了一口“呸”地吐在地上。
“你這什麽東西?”
“靈獸尿……”
“胡說!你當本神子沒見過尿?”
“大()陰陽禁術匿形了……”
“嘔……”
“哈哈哈哈……”林琪瑢笑倒。
獵雲神子“呼”地撲上來,朝林琪瑢頭上就揍!
“你個臭小子,本神子不收拾你,你不知我的厲害!”
隻是速度極快,獵雲神子拳頭上一絲法力也無……又是試探麽?還要謹防真假互用。
林琪瑢劈掌便還:“你從來就不是什麽好鳥!說清楚,還幹了什麽陰我的勾當?”
“你還值得本神子費神?”撩陰腿,法力!
“不值得?你這些天東奔西跑,嘴裏哪天少說了天甲宮?”二龍搶珠,更強法力!
“我就說了!這裏養厭劾,難道不對?”
林琪瑢陰笑一聲:“對!但爲什麽隻說上半段,不說下半段?”
“皇尊沒允許!”
“前半段皇尊允了?”
“前面人盡皆知,不用允許!”
“明天我到獵雲宮施法,說獵雲宮被厭劾侵占!”
“哼!你能進得來算你能耐!”
“哦?你不知道麽?本人施法不需到獵雲宮内,在外面就行,全宗弟子都會知道!”
“咔嚓!”獵雲神子架住林琪瑢兩手,表情碎裂!
“林琪瑢,你他麽的不跟我做對就不痛快!”他溫柔地看着林琪瑢,眼光比毒蛇還毒!
“這回可是你先惹我!皇尊說過我們再上去打架,宗規處置……沒辦法,我隻能自己想折了!”林琪瑢也溫聲回道:“要不,獵雲神子給想想辦法?”
獵雲神子口中蠕動,似乎咀嚼地是林琪瑢的脖子。半天,他終于道:“前殿宴客,本神子必到!”
“成交!”
*——*——*
天甲宮定于七月初十正式開宮正名;
天甲神子敕封日期,大虛皇破天荒吩咐屈長清找到林琪瑢,讓林琪瑢自己推算出來兩年後的幾個不錯日期,加上詳細說明,報到悟虛境由大虛皇選定。
最後敕封日期定了下來,是兩年後的六月十九,諸事鹹宜,卻會有點意外變故。
變故……報上去十個日期,這一個最差,偏又選了這個;林琪瑢冷笑一聲,繼續在天甲宮睡覺。
待封神子、聖女自擇定神子、聖女人選之日起,到正式敕封期間,一律不許外出,隻能閉門修持自身,名曰:修身養性,适應新身份帶來的變化與責任。
變化林琪瑢是發覺了,但是責任,屈長清隻傳了一個爲大虛皇編撰圖谶的任務,再沒說其它。
至于圖谶,對林琪瑢小菜一碟,根本不急。
所有上位統治者,都希望掌握未來,通常又都不會大()陰陽術數、占蔔。這樣就要假手于大()陰陽術者之手,進行推算。但是問題又來了:推算的禍福吉兇上位者不想讓第二人知道;術者本身就是第二人、外人,總不能一個術者完成推衍,就殺掉一個!所以,便有了:圖谶;
圖谶中畫的是許多禁術、絕術占蔔推算的最後結果形态,圖邊直接注明這種結果的吉兇、禍福、甚至是示意。這樣,術者隻需在封閉條件下完成推衍,連他也不能看最後結果,就得封存在寶盤中,送給上位者親自開啓寶盤,拿着圖谶對照術法映現的形态,得窺未來一絲機運。
大虛皇要圖谶,便意味着林琪瑢以後就是他的專屬術師,負責占蔔推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