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山門知名弟子孫攬雲被人殺了;
要說孫攬雲,在東芒大比之初,很是出名。君山門派他出戰歸法符道的比試,一記龍形符豔驚當場,讓君山門龍形符揚名左界;同時孫攬雲也是君山門中三千歲下僅有的四個傑出弟子之一,更是溪湘汀瀾點名遊外界隊伍中的鐵定一員;雖隻歸法中期,按宗主靳羽話講,成就道尊也有七分可能!就這樣的一個出衆的弟子,還沒等到到外界一遊,就被人不聲不響的殺了。
這還不是最令人驚心的,讓人更在意的是,殺孫攬雲的是荷花坡出來的人!!
荷花坡,左界一處極特殊的所在!裏面僅有一個家族——嶺家。而嶺家在修仙界的傳承不比九大宗門時間短,但被這些天宗如梗在喉記憶深刻的卻是“暗殺之皇”,這頂皇冠!
荷花坡“暗殺之皇”的名聲,不是左界給的,也不是禦蒼給的,而是界外幾十個界面修仙界一起給的!
有句話說:兔子不吃窩邊草,這個家族,在禦蒼也好,現在左界也好,極少出手殺人,所以其名不著;嶺家的生意範圍主要是界外;嶺家在界外,那是響當當的一個名号!左右界十三大宗也不願意招惹!中型宗門就要皺眉頭,小宗門便要繞着走的所在!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孫攬雲能勞動嶺家出手,也算是一種莫大()榮耀!雖然這種榮耀要以死亡爲代價。
不少人心中都在合計,可能這個孫攬雲真是一個不世出的人物,所以勞動嶺家出手來了結。
但萬般猜想都已無用,人死不能複生。君山門哀痛一番,照樣沒有複仇的意思。事過幾天之後,此事就被另外一件事掩下去,變得少有人提。
另外的一件轟動修仙界的事,左界出現了大規模,天價收購災難天功的熱潮。你甭管新的、舊的、重複的,隻要不是現抄的,一律可以在任何地點賣上天晶的天價!
無數地宗的福利來了。
要知道,災難天功最廣泛的使用階層就是地宗以下,尤其是一塊原晶花出去也要心理鬥争幾十次的散修們!此時發财之際到了,哪能不群情湧動!
就連長生都從林琪瑢的外書房裏,翻出來八()九本災難天功來。問林琪瑢要不要換成天晶。
林琪瑢一巴掌拍在長生的腦門上,失笑道:“你真這麽窮了啊?”
幸好此時長川不在,隻有長安在旁。就算這樣,長生這般作爲也讓長安翻翻眼睛;
長安接過這些災難天功,隻看幾眼,就有些驚異的道:“少爺,還别說,災難天功很有些門道。您看!”
他遞過一本紅皮的災難天功。
林琪瑢接過來,翻開封頁,鬥大的災難二字,血淋淋的映入眼簾,随之二字之下,以黑色寫着一個小小的“之”字,緊接着就是兩個介于災難與之字之間大小的“毀滅”。單單五個大小、顔色不同的字,卻讓林琪瑢從心底發寒了起來!
緩緩翻開第一頁、第二頁、及至第三頁,林琪瑢終于心神震動!
災難天功之“毀滅”,竟然就是他們曾經遇到的那種!!
第一次殺人與第一次被殺,都會讓人畢生難忘!所以,林琪瑢對當時災難天功發動時的恐怖景象依然記憶猶新。哪裏想得到有一天,此功()****被他拿在手裏。
按其上記述,當時遭遇的“毀滅”,火候不到三成!
“毀滅”五成算是小成,會毀滅發功者實力一擊範圍五倍的距離内的,除陰陽、次陰陽(即日月)、空間、時間之外的一切事物;
“毀滅”大成,威力則是一擊威力的十倍範圍,并可以與實力相當的空間、時間法則一較高下!如果境界不及它的空間與時間法則根本無法束縛于它!
竟然是法則……不是法力……
當“毀滅”與“火天”、“破碎”、“山崩”、“地陷”、“海天”、“風後”、“雷殒”、“瘟疫”天功一起合并,就是災難天功“滅世”;
“滅世”天功,可以征戰天宇;戰時間、空間法則大成……,非陰陽小成、日月圓滿的相輔相承之功,無法扼殺!
林琪瑢拿過長安手中另外八本,果然分别是:“火天”、“破碎”、“山崩”、“地陷”、“海天”、“風後”、“雷殒”、“瘟疫”;
災難天功一共九本,但是經過無數年月,修者在使用中漫延出無數的别枝與體系;這也是爲什麽即便一共隻有九種災難天功,各宗還在高價收購各個不同時期,不同版本災難天功的原因。
當然其中最珍貴的當是最早期災難天功原本。而林琪瑢手中這九本,就是現存量極少最原始的災難天功原本謄抄本。可以說是災難天功被引入本界之初的原裝功()法。沒有絲毫改動。就連九大宗也少見的災難天功概述,手中九本無一缺失!
這般珍貴的災難天功,林宸鷟都能爲了這個兒子搜羅到手,下了多大的功夫,已是不可想象。
林琪瑢想到此節,将手中九本災難天功好好一收,囑咐長安,長生二人道:“小書庫,你們好好照料,不要将裏面東西遺失一件。這是我爹爲了我,當年不知費了多少苦處才得到的。即便無用,也最是珍貴。”
長安和長生一聽此話,始知小書庫竟然有如此來曆!怪不得,其它外書房中也有小書庫,但哪家也沒有自家這處藏書如此豐富,包羅萬象。長生更爲他的魯莽有些後悔。讷讷對林琪瑢道歉,“少爺,我不知道……,你不生氣吧?”
林琪瑢看了他一眼,将剛看過的府報收起,道:“你的性情我還不知道?要生氣,早氣死了。瞎想什麽!”
長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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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林琪瑢在地下工房出來,回到平流居,在四女侍俸下上()床安歇;幾經輾轉也無法入睡,心頭一直想着那九本災難天功;索性直接爬起來,将書一一拿出來。
長遠值夜,聽到動靜,進來看到林琪瑢一副鄭重的神色,也不問什麽,連忙拿過一盞熒光石燈挂到床頭,才悄悄退了出去。
林琪瑢盤坐在床上,逐一将九本功()法翻開觀瞧,看一本,不及十頁,就現出不得其解的神情。
九本過去,幹澀之處差不多都在同一深度。顯然,這些是要在修煉之時,才能具體領悟的奧妙,他現在也不過是霧裏看花罷了。不修煉,永遠不可能知曉當中的神髓。
他歎息一聲,将功()法合上。仰天看着床頂,思緒空白。隻是身在兩側的手掌,好長時間之後,突地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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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一,林琪瑢與林琪琅還有林琪瑭一起着人手,将給錢青瑚的大件賀禮安排送出。幾人回府将錢家籌備進度也向錢靈霞通報一番;
初二,林宸鷟他們這一房将賀禮中還沒送過去的小件也全擡了過去。
錢青瑚的新娘是鍾家十燕之一的鍾會彙;比錢青瑚正好小一歲,今年十六,是鍾家啓字九大公子之一的鍾啓埘最小的女兒,按小排行是嫡三女;兩家可謂是門當戶對;
錢青瑚是見過未來夫人的。二人也算情投意合。
林琪瑢在婚禮當天,要做爲“主禦者”,連同三個禦者一起,陪着錢青瑚到鍾家迎親。到時要接住新娘身邊的媵女所出的各種招術,以期使錢青瑚順利娶得美嬌()娘;所以,他早早的就定下了衣袍與得力伴當;
林琪瑢身邊帶了長遠、長川、蘇勇、戚鳅做伴當;到時文武、快慢、機智各種人手都有,他就不信對方的媵女還能變出花來、
初五當天,林琪瑢帶着人馬到錢國運身前領差;
錢青瑚爲了新婚早被李氏調養的精神完足,紅光滿面。看到林琪瑢去了,就知道笑。
錢惠兒和夫婿齊尚谟前幾天就住到錢家,爲僅剩下的這個弟弟忙裏忙外;此外,讓林琪瑢意外的是,他見到了另外一個表姐錢順兒和他的夫婿齊尚語!
說起錢順兒,其實在血脈上的關系,比錢國運這一房與林琪瑢還要親近。要知道,錢靈彩,錢靈霞,錢國倫才是一母嫡出的親姐弟;錢國運則是庶次子出身,與錢靈霞不是一個肚子裏出來的。但是錢國倫被錢國仕當初迫害的極慘,提前出族有些年月。錢順兒就是錢國倫的嫡長女,早許了齊家的齊尚語。而齊尚語現在是齊家的兵器之星,雖然在齊家擔着趕超林琪瑢的任務,但真真是林琪瑢的親表姐夫;
七家姻親複雜,但錢順兒這個表姐,林琪瑢是要極端正視的。
錢順兒平時溫良謙恭;當然這是好聽的,其實就是木頭美人一個,極不擅長交際,加之娘家出族,往往底氣不足,有些畏首畏尾;總算,齊尚語對她還算有情有義,不曾落到林月鹭那般的絕境;錢靈彩、錢靈霞平時将這個侄女當女兒一樣關照,但不知爲何,錢順兒就是與這兩位姑母親不起來。極少與她們走動。
林琪瑢見到錢順兒,十多年來才是第三回;對齊尚語稱姐夫,也是倍感不自在;要知道,在一上天阙之時,齊尚語和林琪環、林琪瑢也沒論這一層親戚關系,屬于擦肩而過的範疇。
但值此之際,就不能講這些了。林琪瑢趕忙上前與齊尚語還有錢順兒見禮,“小弟見過順表姐,表姐夫!”
錢順兒有些吃驚,加上意外,更加手足無措,笑容也是僵硬萬分,“瑢六弟不要這般客氣,都是自家人。”
齊尚語也是幫腔,順手一扶林琪瑢,“瑢六弟能來,咱們一起做禦者,一定能幫三弟将新娘子快點搶回來!”
齊尚語也是禦者?錢青瑚此次婚事,請了四位禦者,聽說女家同樣備了四位媵女。
禦者、媵女中都有主禦和主媵做爲二者中的頭領,互爲對手較量高下。媵女主出難題難事,讨要打賞;禦者主破關入室、搶新娘!
林琪瑢早被錢國運定爲主禦,其它三位副手禦者,除了知道有個齊尚谟之外,一直蒙在鼓裏;此時一見還有個齊尚語,心中感覺想不複雜都難。
林琪瑢不禁想起了他爹常說的話:能拉關系就拉,沒關系也要拉;有仇就不要奢望美好,前進就别想後退!
于是,他笑得異常燦爛,上前拉着這夫婦二人,使勁親熱起來。倒吓得齊尚語和錢順兒一副消化不良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