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叔祖林寬庭就定居在甘凰國第二大城番竹城;
如今林宸鷟不讓林琪瑢回上都,想到上都中轉的打算就落空了。
林琪瑢要到甘凰國就要繞這些大梁正南到西至北的鄰國;
林琪瑢拿着地圖,一個一個的數着;
“從炙陽國先到積涉國,再走鎮山國,直線舍安賓國直接入芒巨大州,再到乾慈國轉入甘凰;或者到芒巨大州後,打聽有沒有直接到凰城的飛渡就更好了!不過……”
林琪瑢在芒巨大州西部點着手指;芒巨大州以西就是偌大的商梁聖山!
商梁聖宗所轄商梁聖山與周圍廣大的面積,已經相當于大梁國總面積的三分之一大;
雖是沒有立國,但周圍九個鄰國,沒有一個有膽染指商梁聖山範圍内的土地河山!商梁聖宗所霸占的這麽大一片山脈地域,在地圖上居然直接标爲:商梁聖宗!
林琪瑢撇撇嘴,“真是山大王!”
結果擡頭就看到,淡淡在門口看着他的安師姐和長川抽筋過度的臉!
能讓長川這樣無措,這個安師姐明顯搞的突襲;林琪瑢看着安然,露出一個自認最燦爛的笑臉;對面安然隻輕輕挑了挑秀眉;
“你說得也不錯——”
她秀雅的一個輕袅轉身,就如一片雲彩似的飄走了。空氣中仿佛還有一絲絲她的氣息,蠱惑着林琪瑢的神經,直紮入心底!讓林琪瑢有種跑出去再看一眼的沖動。
他勉強定了定神,問長川:“長安他們怎麽樣了?”
長川回道:“所有受傷的人,在咱們早備下的靈丹妙藥下好得很快;王真人這兩天也拿出了不少更好的傷藥,到今天爲止輕傷的已經痊愈;
重傷的長安、長遠、長生、雙陽、蘇勇還有幾個私衛,也恢複了七成。剛才安真人又出手一次——”長川附在林琪瑢耳邊輕聲道:“沒想到,安真人竟然有一手強大的治療法術,也有可能是法力,反正很神就是了!咱們明天全員就可出發!”
“還要等二十人過來,怕是明天不一定成行!再說剛來二伯祖府上,雖然二伯祖回上都了,也不能在人家好了傷,拍拍屁股就走!”
長川在安師姐到的時候才知曉有二十人在後頭。能來二十人高手,讓他更有底氣。短短幾天,他徹底體驗了一把真正的弱肉強食,稍有疏忽就有可能沒命。
不惜任何代價也要保護少爺平安回去!他暗暗咬牙下定決心!
林琪瑢算算日期,在平山都住一日;七月十二到的平芷城,全員受傷在這處林府治傷兩天,到得昨天王守直回上都受審;安師姐今天七月十五來到,離七月二十八四叔祖林寬庭壽辰還有十三天,他在這裏再呆個二三天是可以的。
有了計較,他就吩咐長川,“再呆兩天!後天啓程。你們也與新來的二十人熟悉一番。蘇勇好了就讓他起來幹活,我知道他最喜歡睡覺偷懶!”
長川吃吃一笑;林琪瑢知道這是笑他說别人,自己也是一般。
他有些下面子,陰陽怪态的瞟了瞟長川,長川嘴角一收,脖子一縮,擡腿就跑出去辦事了。
*——*——*
林琪瑢心頭最渴望的是繼續練習神主文,隻是王守直與安然的接連監視,讓他不能輕舉妄動。
第二天,趁着手下這些人正在休整,林琪瑢閑極無聊,就帶着長川和戚鳅在林府内蹓跶;
不說清平坡一場風波,平芷真是一個山水俱佳,詩情畫意的朦胧之地。空氣中全是花香,草香;
雖說景緻比不得東芒園精緻、巧奪天工,區别就在于是完全的天生地養;林琪瑢早有一探的想法。
三人行至一處轉角,正遇上林宸鹳的長子林琪珅;
“瑢六弟!”林琪珅見到林琪瑢趕忙上前熱情招呼;
“珅七哥!”林琪瑢也快走幾步;
林琪珅雖是林宸鹳的長子,但是在林寬禺的八個孫子孫女中隻算老七,但也有二十七歲。林琪瑢就要叫他七哥。
林琪珅道:“不知六弟手下私衛可好轉?要用什麽盡管開口。”
“幸虧前頭王真人出手,接下來這位安真人也用了仙家手段,小弟手下這些人都不礙了,隻是難得來二伯祖府上,少不得要多玩鬧二日了,衆位兄長們可不要煩才是!小弟正要出府逛逛。”
林琪珅一聽林琪瑢還要呆兩日,眼睛一亮!
“那可好,你也甭出去了。七哥正有好去處!”
他上前扯住林琪瑢的左邊胳膊,低頭在林琪瑢耳邊小聲嘀咕了一聲:“我正要去一個好地方看熱鬧!你七嫂平日并不樂意,所以今天我是悄悄轉出來的。六弟和七哥一起去吧!”
“呃——”
還沒等林琪瑢說去不去。他就被林琪珅拉着向着一旁的林木中鑽了進去!
戚鳅一看,這個方向通往的正是林府東部,連着林家買下的那座山的大緩坡;
前幾天清平坡上向府内瞭望過,看到林家東部這面坡上整片整片的果樹,不是花就是果,再就是青蔥茂密。
林琪瑢被林琪珅拉着東彎西轉,也不知轉過了多少處山石。突然眼前豁然開朗!
大片大片的花海将衆人淹沒其中,看不到盡頭。置身其中,四面八方似乎全是一樣。
林琪瑢索性打開了同生螺以防昏頭,還不露馬腳;
最後随着林琪珅又過了兩三處廣大的花海和果實累累的千多棵的樹莓園,在一處如牆藤蔓前面停了下來。
“七哥,你可真能跑啊!”林琪瑢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對林琪珅的速度很是佩服!這腿腳,二人不用武功,他根本不是對手,險些吐肝倒膽了!
“噓——”林琪珅以食指在唇中間一比,接着向四丈多高的藤樹牆點指兩下,向那将頭一擺,“跟上來!”
他猴子似的抓住兩根粗藤,兩腳輪換交替蹬踏,轉眼功能就爬到了三分之二處;撥開一處重重綠葉,赫然竟是一處半丈左右的窟窿;裏面黑不溜湫,也不知通向什麽幽深所在!林琪珅鑽進裏面不一會功夫就沒影了……
林琪瑢帶着長川和戚鳅默不做聲的跟在後頭,緊随着林琪珅爬了進去。
那窟窿外面看雖是黑暗,但進到裏面,也隻是一處穿越厚藤牆的孔洞般通道,上下全是綠葉織就,不時陽光下來一縷,讓林琪瑢想起了醉鳳溝。隻是此處全然在半空之中,在綠葉所成的長廊爬行,真是有點返祖的味道了;
林琪瑢跟着前面的林琪珅,隻看到他的雙腿不時的來回交換爬行,行了不一會,前方的林琪珅就不動了。
林琪瑢快速爬到與林琪珅并列位置,隻見已經到了另一頭;大片的陽光晃得人眼花,他忙把頭又縮回洞裏掩着;
不一會,長川與戚鳅也并列上來,林琪珅打了個禁聲的手勢,四顆腦袋一排掩在葉子裏停在半空中,一齊向外張望;
隻見下面有十幾畝大小,石頭遍地花白,在石與石之間極不規律的挺立着一株兩株的半人多高、兩寸多粗的矮桃樹;一共不超過四十棵。
此時桃樹綠葉不多,花也沒有,倒是在稀稀拉拉的葉子中,露出些許指頭大小的青桃。
在中間的一株矮樹旁有一塊人長的條狀青石,上面側卧着一個身着青衫夫子裝束的四十許文士,睡得正香。身旁地上掉落着一本翻看了一半多的書;不高的枝桠正好蓋住他的臉;林琪瑢幾番努力也沒看清。
旁邊林琪珅一捅林琪瑢,“看刑先生幹嘛?看那邊!”
林琪瑢順着林琪珅指向向東一看,哪還有更遠?直接就是山腰了;将眼向更高處一看,也沒什麽,就是山梁,山崗,山脊……,有了!林琪瑢發現了一大片鳥的影子在視野中越來越大越清晰,沒幾息的功夫,直接就撲進了這片桃園之中。
這群鳥百十隻,一個個從頭到尾尺半有餘,一寸左右尖長玄喙,黑頭,頸長寸半,卻纖合适度;身形狹長,隻有三四寸;翹闆一樣的大尾,是由四根黑藍黑藍得發亮的尺長尾羽并合而成,開合如意,駕馭方向飛行。牙白色的肚皮,水晶石一樣的眼睛,骨碌碌的轉個不停。整個形體前尖後寬如一個長長的箭頭;落在樹上,動作行雲流水,一口就擰下一個青桃,一抻脖子就咽了下去,然後再一口一個!百十隻從一側向前推進,跟掃蕩一樣!
“這是什麽鳥?不用下去?”林琪瑢歪頭問林琪珅。
“不用!底下桃樹名喚‘複雨桃’,三年一坐果;但要前後開兩回花坐兩次果,第二回結出的青桃才能長大成熟。而第一輪青果就要全部打掉。
從十幾年前,這片複雨桃就吸引了這麽一群家夥。季節一到,就過來将頭輪的青桃吃得一個不剩。二輪的反而一眼也不看!
一會兒就好看了!瑢六弟,可要看仔細了!”
林琪珅神神秘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