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終雪宮的結界毫無破綻,怎麽會這樣悄無聲息潛入……”
十二宮主們反應不一,其中大部分是驚慌失措。夢雎認出眼前人後渾身都冰了,占星宮老宮主的告誡如同看不見的繩索,蛇一般爬上了她的脖子,越勒越緊,說不出話!
白月遲現在的境界是元嬰後期巅峰,雖然和在場的終雪宮之人是一樣的,可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沉甸甸的氣壓與濃厚的煞氣讓衆人不寒而栗,仿佛看到了死亡的陰影。
“看來你們不是很把我的話當真啊。”白月遲笑笑,拔劍出鞘:“那我就隻能殺雞儆猴了。”
她選的那隻“雞”正是一認出她後便臉色大變躲躲閃閃的僧三思。
白月遲是個實在人,沒有搞什麽好久不見您最近身體怎麽樣的諷刺那一套,幹淨利索地取了其狗頭,咕噜噜滾到了地上。
僧三思的實力在十二宮中屬中上流,白月遲殺他如殺真雞,原本想要借着人數優勢一起上的幾個宮主們都傻了。
白月遲漠然地瞥了僧三思那僞善的臉一眼,覺得有點惡心,擡手一把火将其屍身燒得幹幹淨淨。
“葉……葉翟!”夢雎驚恐地看向葉翟,可是對方卻定定地看着白月遲,對她顫抖的呼救似乎完全聽不到。
白月遲這一手充分顯示了她的實力,夢雎在全盛時期尚可應對,現在則根本就毫無生存可能!
“同樣的話我不喜歡說很多遍,不想送死的速速離開。”白月遲說:“想飛升也得有那個命,是嗎?”
“大家别被她蠱惑了!”大宮主黃蕙香忽然殺氣騰騰道:“有葉大人在,大家還怕什麽?大人待我們恩重如山,豈可在這種時候……”
她話沒說完,就被白月遲一劍敲昏,甩出了寝宮。
“我倒數三聲,三……”
就在此時,一個年青女子二話不說就淡定地走了出去,大家定睛一看,居然是夢雎新提拔代替葉芸的九宮主!
有人帶頭,葉翟沒反應,剩下的人頓時人心渙散,一溜煙不見了,元嬰境界逃走還是綽綽有餘的。
夢雎倒退幾步,有點不太相信眼前的狀況。直到白月遲提劍朝她走來,她才反應過來,驚慌失措尖叫了起來:“葉翟!你到底在做什麽?如果我死了你一輩子都找不到那個!你是不是要幫這個賤人?那好,我們兩個同歸于盡吧!”
“啧。”覆天君不知何時出現在葉翟身後,一把劍橫在葉翟脖子前:“你不要把怒氣發在他身上,他也是愛莫能助呢。”
夢雎頓時面無人色!就在此時白月遲忽然發動了攻擊,夢雎萬般無奈之下隻得與她打了起來。
趁着二人纏鬥之時,葉翟輕輕推開覆天君虛橫在他喉前的劍:“我無意出手,你也無意監視,不如都輕松些。”
覆天君笑:“你這樣,倒還算個男人了。”
葉翟并沒關心他這話是贊揚還是反諷,隻默默看着那邊的狀況。
結局毫無懸念,因爲雙方的實力完全是碾壓性的區别。白月遲并不慌着斬殺夢雎,而是如貓捉老鼠一般戲弄着她,慢條斯理,一劍劍把她砍得皮開肉綻,渾身鮮血淋漓。
夢雎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可是她毫無辦法!
若是尋常人,肯定會氣血上頭,如此疼痛受辱倒不如拼着一死給對方一擊一了百了;可夢雎不甘!
她好不容易打破了命運的詛咒,才要将一切扭轉上正軌,爲什麽唾手可得的一切就這樣飛了?
有誰能想到,曾經威震大陸的一代王者明皇,如今卻如同喪家之犬一樣,被白月遲虐殺到毫無還手之力呢?
就這樣,在葉翟和覆天君的注視下,夢雎被白月遲逼到了角落,再無還手之力了。
“我就知道結局會是這樣。”白月遲說:“你太貪,所以能多活一秒是一秒,才給了我這樣羞辱你的機會。”
夢雎冷笑道:“我輸的不是你,你是搭上的這個新男人。一個廢物忽然這樣強大,是靠着和他雙修才有這樣的力量麽?呵呵,水性楊花的賤人。你也不用得意太早,将來有的是人收拾你,有本事你長長遠遠的吧!”
白月遲聳聳肩:“就算不長遠也沒事,反正隻要比你多活一天,想想你今天的慘狀,我就能開心一天,享受當下嘛。”
夢雎激将不成反被譏,登時惱羞成怒,誅心道:“其實呢,當初從你手裏搶走他我也是心有愧疚的,所以這麽些年來也不曾真正親近,想的是将來有朝一日,事情若是有變,你們還能再續前緣。可惜呀,倒是你自己先熬不住,找了個俊俏男人扒上了。唉,終是有緣無分啊。”
白月遲的面上波瀾無驚:“分分合合很常見,有緣就續,無緣就分,多大事?看開就好了。你說完了沒?完了我送你上路了。”
夢雎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你爲什麽絲毫不在乎?!你親手葬送了自己和他複合的機會,你一點都不遺憾心痛嗎?”
“我最遺憾心痛的是,當時爲什麽不提前把她推出去。”
夢雎還沒反應過來這句話是在指什麽,就被白月遲的劍貫穿了心髒。
覆天君離了葉翟,走到白月遲身邊。白月遲一邊擦着劍,一邊低低地詢問他一些事情,二人的姿态雖不旖旎親密,卻更多一份信任穩重。
“養魂珠她好像沒帶在身上,你知道在哪兒嗎?”
“知道,已經拿到手了。”
“真有你的。”
葉翟看了二人一眼,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白月遲忽地驚呼了起來。
“她燒起來了!”
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地上夢雎的屍體,隻見她的屍體無火自燃,熊熊烈焰肆虐過後,粉齑吹散,地上出現了一塊紫羅蘭色的寶石狀物品。
“這是什麽?”
白月遲很好奇,也不管什麽髒不髒的,直接撿了起來。
“是他的‘克’物。”覆天君道:“這女人還真是心思刁鑽,居然用煉物入骨這樣自損壽元的險招隐藏此物,除非殺了她,永遠不會發現這個秘密。”
白月遲的手頓時沉重了起來。
“你應該有些話要對他說吧?”覆天君倒是很豁達,笑道:“我先回去了,到時派人來接你。”
“嗯……”
覆天君走後,偌大個寝宮殘垣斷壁内隻剩下了白月遲和葉翟兩人,安靜得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