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之前湖水的警告,在場的修士們對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古怪幹屍早有防備,故而這些鋼針射出的時候,基本上每個修士都做了相應的防護措施,沒有任何人中招。
但是這一集體防禦,每個人實力神通的差别就顯現出來了。
像葉翟這種高手級别的,不過是随手撐起了一個防護罩而已,那些黑針就全部觸罩而消,宛如朝露見日,瞬間了無蹤影;其他人譬如葉芸苗達之流,大多是隻能防護自身,不像葉翟那般還能順便罩住白月遲,并且還有些如臨大敵的神色。
至于其他散修們,要麽幹脆祭出了本命法寶,要麽幾個人合力直城防護罩,怎麽看都非常不輕松。特别是之前和低階食陰獸合作取寶的那幾位修士,一邊要防護黑針一邊還要運功驅除體内的寒氣,簡直苦不堪言。
那長發幹屍沉睡這麽些年卻威猛依舊,簡直像是有不斷填充黑針的特殊秘法一般,這一發射還沒完沒了起來了。葉翟等人尚且撐得住,其他修士們一個個都開始不支,向這幾個狠角色求援。
“前輩,請救在下一命!若今兒能活着從這個鬼地方出去,以後願爲奴仆供前輩驅使!”
“我也是!求前輩大發慈悲,救救我吧!”
“前輩!”
葉翟沒有做聲,白月遲倒是心裏一動,問道:“出去後真的甘心爲我們做事?”
“那必須!”那些人的胸脯拍得震天響:“我們來此本來就是爲了多活些時日,若是現在交代在此處,豈不是冤枉?若能得前輩相救,必定做牛做馬相報!”
白月遲看向葉翟,葉翟一擡手,防護罩自動擴大了許多倍,那些人一邊道謝一邊屁滾尿流地爬了進來,一個個狼狽不已地打坐調息着。
就連葉芸也光明正大地鑽進來了,白月遲笑她:“我看你明明不怎麽費力的樣子嘛。”
“反正你男人結界都擴大了,多我一個不多,節約點靈力也是好的,别這麽小氣。”
相比對面魔修那邊,也有一位高手撐起了防護罩,那防護罩過于黑氣沖天的看不清裏頭的狀況,故而不知道到底是誰撐起了它。
“呵呵,果然有兩把刷子。”幹屍滲人的聲音幽幽地傳到了主墓穴的每一個角落,半天後他總算停止了發射黑針,虛無地飄在冥思湖上空。
“我睡了多久?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幹屍的自言自語沒人能回答,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是冰冷無情的,因爲大家知道,今日和這個幹屍之間不存在共存關系。
就在氣氛劍拔弩張的時候,幹屍的外表悄然發生了變化。他的血肉肌膚開始變得豐滿起來,身上的衣物也由破破爛爛恢複成了當初華麗的原狀,在衆人驚疑的眼神中,原本可怖的幹屍竟然變成了一個長發飄飄的美男子。
他面如桃花,眉如墨畫,尤其是那雪一般的肌膚,令天底下大部分女子都相形見拙。
随之一起變化的除了外貌衣着之外,還有聲音。
“你們擅闖我的墓穴,擾我安眠,實在是罪無可恕,然而,看在你們竟能拿走全部封印之物喚醒我的份上,我願意放你們其中一些人走。”
這聲音溫文爾雅,令人如沐春風,若不是其眼底的寒冷光芒提醒了白月遲此人絕非善類,她還差點以爲這家夥是個好人了。
“你會好心放我們走?不信!”明山三友中的一個氣急敗壞道:“若真是感激我們喚醒你,一開始爲何放出那般殺招?眼見着殺不掉了,就來挑撥離間麽?幾位前輩,你們可千萬不要聽他的,他就是想趁機攪亂我們人心,然而分而擊之呢。”
葉芸大笑道:“你莫慌,就算他肯放我們走,我們也不會走的。畢竟‘那東西’還在他身上,我們豈會甘心就這樣離去?對面的朋友們,你們說呢?”
苗達亦是罕見地贊同終雪宮人的說法:“九宮主說的很對,哪怕他求我們走,我們也不走!”
長發美男見二人表态如此,面上浮起一絲輕蔑的笑意:“無知蝼蟻,本想放你們一條生路,是你們自己要尋死,就怪不得我了。”
就在長發美男眼神一寒準備對葉芸和苗達動手的時候,忽然他看到了什麽,整個人一怔。
“怎麽可能……”長發美男雙目睜得極大,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嘴裏喃喃着:“是你嗎?……”
白月遲也怔了,因爲她發覺對方的眼神與自己是直直地對上,一點兒偏差都沒有,看别人的可能性爲零!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怎麽搞得好像和自己認識一樣?
白月遲飛快地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腦海中的相關記憶,按理說漂亮到這種程度的男人她若是見過,不大可能完全沒有印象才是,畢竟大陸上漂亮的男人不少,男修不少,可是漂亮的男修就比較少了。
再轉念一想,白月遲覺得自己頗爲可笑!
她竟然還正兒八經地回憶起來見沒見過這個屍美人了,人家可是洪荒級别的古墓主人,他死的時候她在這邊世界上連個受精卵都不是呢!怎麽可能見過!
長發美男的眼神過于直接不做掩飾,原本不知道他在看誰的衆人逐漸發覺了他發怔的源頭,一個個神情各異地看向了白月遲。
葉翟将白月遲拉至身後,冷冷地阻斷了長發美男落在白月遲身上的目光,掌心裏赫然出現了裂界通星,态度和立場不言而喻。
看到裂界通星後,長發美男嘴角微微勾起,面上的神情說不清是什麽意味。
他忽的轉過頭,一揮手兩道極粗的旋花綠光直直擊向了苗達和葉芸!
這兩人早有準備,在綠光襲來的時候一個化作一團血霧匍匐在了地上,另一個祭出了一個極大的傘狀法寶用以抵擋,可是身爲大陸頂尖高手的他們在這綠光的攻擊面前竟然脆弱得如同庸人,皆是被打得口吐鮮血恢複了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