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翟的手輕輕撫過白月遲的面頰,原本髒的和小花貓一樣的她頓時幹幹淨淨,清清爽爽,完全沒有在沙漠中吹了幾天風沙的狼狽樣子。
葉芸也整理好了自己的儀容,頓時又變回了那個英姿飒爽的九宮主:“能遇到你真是他們走運,遇不到你的估計已經挂了吧。”
“就是就是。”白月遲這個時候還沒忘記告狀:“要是再沒遇到你我們也要挂了!明明是她體力不濟,偏偏說我胖,哼!葉翟你說我胖不胖!”
葉翟笑着揉了揉白月遲的頭發:“不胖。”
葉芸橫了白月遲一眼:“看着是不胖,背起來就不一樣了,重得很。”
“才不重!”白月遲急了。
葉翟笑道:“我抱你走出去吧。”
“爲什麽?”白月遲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葉翟一把公主抱了起來。
“證明你不重。”
“喂喂……等下,那麽多人看着呢……”
“沒事。”
葉翟旁若無人地抱着白月遲繼續走了起來,白月遲羞得粉面通紅,一把将臉埋在葉翟頸窩處。
跟在葉翟身後的衆人目睹這一幕後都驚呆了。
他們原本以爲這個強到極緻的男人是不會笑也不會說話的,永遠如冰山一般冷漠,可是他居然會綻放出這等溫柔的笑容!還有,這個結丹期女子是誰?
怎麽看都怎麽覺得,這個結丹期女子才是他真正的道侶呀!那這個元嬰期女人又是怎麽一回事兒?衆人的眼神不甚明顯地在白月遲與夢雎二人間飄來轉去,十分暧昧。
夢雎的臉色瞬間灰白,白月遲的出現把她瞬間打回了原型,剛剛在衆人畏懼讨好眼光中營造的錯誤幻覺頓時轟然倒塌。
葉翟那樣不顧衆人眼光親密地抱着她,宛如抱着世間最珍貴的瑰寶,整個人如冰川消融,越發襯托得她之前的貼近是多麽諷刺!
範楚兒和那幾個女修豈能放過這個機會,立馬一唱一和地開始損夢雎。
“依我看,這位應該才是前輩的道侶?”
“雖然境界不高,可是很受珍視的模樣啊。”
“那是,比起之前某人的熱臉貼冷屁股,高下立見呢。”
出乎她們意料的是,夢雎并沒有惱羞成怒或者被說得擡不起頭來,她的臉色僅僅是灰白了一會兒,很快又恢複了原樣,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過。
這些散修大部分與葉芸相識,葉芸一番高談闊論,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就全部轉移到她那裏去了。
“眼下的情況絕不是湊巧,魔道和支持魔道的那些人應該是在另一個險境中。”葉芸笑道:“不知道這個古墓裏的洪荒古寶是怎麽個取法,若是真的需要和魔道之人打起來,我可事先與大家透個底——此次我代表終雪宮而來,隻爲地圖殘頁一物,其他的東西皆可以當做添頭商量與出力的各位平分,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九宮主無需多慮,我們哪來的福氣消受殘頁那等至寶,拿着還怕折壽呢!”
“正是,我們來此大多爲壽元之故,别的是不敢想的。”
“我們蘭琳宗本來就有投誠之意,此次奪寶一行必當全力相助!”
“哈哈,好,那我葉芸就先謝過各位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月遲老覺着葉芸總是在往人群裏看,但是又不知道她是在看誰。
難道是遇到了之前傷她心的負心漢?那神情好不對勁啊。
在葉翟的帶領下,衆人總算穿越了流沙險漠,來到了古墓中類似主墓穴的地方。
此主墓穴極大極空,除了一挂吊燈之外并無其他物體,數十個操場大面積唯有刻花青磚,一個巨大的棺木靜靜地沉在主墓穴中心的湖底。
這裏實在是太空了,靜悄悄的。
雖然墓穴的确也不太可能熱鬧得和夜市一般,但這個古墓的安靜不同于白月遲之前所見識的種種,那是一種從骨子裏沁出冷意的靜谧,像是時間凝固成了淚珠,一滴滴落入那毫無漣漪的大湖。
沉着棺木的湖很清澈透亮,以至于大家一低頭就能看到棺木上的花紋與質地,湖水的透亮度到了大家幾乎遺忘它存在的地步,隻覺得那是一絲絲淺綠色的光影罷了。
“洪荒古寶就在這棺木中麽?”
一個修士迫不及待地問道。
畢竟棺木現在的狀态看起來實在是太觸手可及了,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的他們難免産生了中關卡已盡的錯覺,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享用過關的果實了。
“應該是,不過這湖水有問題。”葉芸冷靜道。
“有什麽問題?我看了一下,并沒有毒氣或者瘴氣啊。”
“你試試不就知道了?”葉芸懶懶道。
那修士猶豫了一下,最終從懷裏掏出一塊不起眼小石頭模樣的東西。除了白月遲,其他人都一眼認出那是個什麽玩意——補天餘石。
據說此石乃是補天所餘的邊角料,雖未能與天地合爲一體,倒也沾染了上古巫神的神力,彪悍異常!等閑毒物鬼氣不得侵染。
修士将補天餘石丢入了湖水中。
在衆人震驚的目光裏,那石頭靜靜地沉到了湖底,雖然并沒有損毀或者變化,但那修士似乎沒有辦法将其收回來了!
“天啊,這是個什麽古怪的水!”丢補天餘石的修士面容十分扭曲,不知道是心痛那難得的石頭,還是懼怕這未知的湖水!
其他修士紛紛拿出自己并不是頂珍貴的各屬性法寶試探,可是無論是神識再強大的修士,或是本命法寶,隻要一沾了那湖水,就立馬切斷了人與法寶之間的聯系,被那沉靜的湖所吞沒了!
回過神來的衆人這才注意到湖底的狀況,不細看還好,一細看簡直不得了。
湖底那些起起伏伏的并不是普通的河沙,而是各種珍貴之物的輪廓!随便打撈上來哪一樣都足夠讓人欣喜若狂的那種,可見有多少修士的寶貝都被“上貢”給了這墓穴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