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翟聽白月遲說完後,看了看另外兩個島嶼:“小事一樁,交給我吧。”
“嗯!”白月遲笑得很調皮:“夏大叔說的時候我第一個就想到你了。”
葉翟摸摸她的頭,一揮衣袖,無數道淺白色光點如同有生命的螢火蟲一般紛紛飛向天空,刹那間黑夜如白晝一般耀眼奪目。
頓時波濤疊起,空中月色的銀輝宛如下雨一般紛紛落下,那場景真是美得白月遲都挪不動眼珠了!
月光雨!貨真價實的月光雨!
瑩白色的月光被粉碎成了無數光點粉末,洋洋灑灑,似雪一樣到處飄着,那一幕即便是畫中聖手也不能還原其壯觀與震撼的十分之一。
這些月光雨好像是大自然的膠水,落入海水中後,那些海水的粘稠度頓時産生了變化,開始拉扯着什麽東西。
葫蘆島的海岸發生了輕微的顫動,白月遲被葉翟抱上天空之後,俯視着親眼看見一左一右兩個島嶼駕着海浪騰騰而來,三塊島嶼仿佛是被分裂後又重逢的三兄弟,無一處不妥貼,無一處不緊密地連接在了一起,簡直完美!
“天啊,這是夏大叔說的土系填補術麽?”
“不是,土系的填補術不是很穩固,因爲島嶼的組成并不僅僅隻有土。”葉翟笑道:“這算是半個祖神補天術的變版吧。”
白月遲星星眼看向葉翟:補天!那是女娲那種級别的神才能做到的吧?雖然隻是變版也是很厲害了!
被震驚到的不僅僅是次日醒來的葫蘆島衆人,幾日後前來喝酒的幾位島主在看到煥然一新的葫蘆島後,也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表現不比葫蘆島原住民好到哪裏去。
夏怪人說話都有點結巴了:“孩子,這是你填補起來的嗎?”
白月遲得意不已,比自己被人誇了還得意:“不是,是他。”
說罷她指了指葉翟。
夏怪人一把沖上去緊緊握住了葉翟的手:“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一次見到這種手段,死而無憾,死而無憾啊!”
“若老朽沒看錯,”一個老得皮上都老年斑的島主顫顫道:“這可是失傳已久的借天補地術?”
“這位道……前輩,你應該不是結丹期的吧?元嬰……?”
其他島主白月遲都不認識,但是看起來也不是很讨厭的樣子,他們此刻的表現和夏怪人差不多,全都把正主兒撇在一邊,熱情洋溢地圍着葉翟問他是怎麽辦到的,還有詢問葉翟真實修爲的。
若是換做别人白月遲多少有點不爽,可是她早已默認葉翟是自家人,故而絲毫不快都沒有,反而笑吟吟地去幫蔡飛收拾宴席。
蔡飛原先想着是幫島主節約靈石,可是又轉念一想宴席辦寒酸了丢的是島主的臉,那怎麽能行?再說了島主這麽厲害,還會缺這點錢嗎?
于是乎,他跑遍了整個黑水灘,不說山珍海味龍肝鳳髓,基本上黑水灘能弄到的珍馐美食都弄到手了,甚至還通過鄧玲兒老爹的消息搞到了幾壇子珍貴的絕版靈酒,那酒白月遲嘗過了都啧啧稱贊。
這宴席可謂是吃得賓主盡歡,大家都紛紛稱贊白月遲年少有爲,又舉杯賀她有個如此出色的道侶,簡直是要把她捧到天上去。
在以前白月遲肯定會稍微解釋一下兩人并未成親,可是自打來了這民風開放不管不顧的島嶼,她的思想包袱完全沒有了,滿是珍惜當下的心情。
她含笑看着葉翟任由其他人說,對方也溫柔地回望着她,那場景讓不少人都咳咳了。
“話又說回來,這個島上的變化還真是多啊,要不是我經常經過此地,還以爲自己走錯地方了!”一個島主一邊喝酒一邊笑道:“原本這裏是荒蕪之地,遍地沙石,就連最低等的海蟹也不屑于上岸,可是今兒靈氣好生充沛呢!”
“對,難道是另外兩個島結合在一起了的緣故?”
“不是。”還是夏怪人見多識廣:“是陣法改變了,對吧小朋友?”
白月遲含笑點了點頭。
“陣法?”老頭子島主好奇地問:“我隻注意到這個陣法比以前穩固許多,竟然沒有注意到有靈氣的事情,夏島主你學識淵博,還請給我們講解一下吧!”
夏怪人大笑了一陣:“說起來我也不過是正好看過一本描述這種陣法的書籍罷了!像咱們那種島,靈氣靠的是島嶼本身的蘊含,雖說不上是容易枯竭,倒也是看年份的東西,可是這個島不一樣啊!布在島上的陣法不僅能抵禦外敵,更有日漸滋養蓄積天地靈氣的本事!”
“夏島主是說聚靈陣嗎?”另外一位島主疑惑不已:“可是最厲害的聚靈珠,也至少要幾十年才能見效吧,這個陣頂多……幾天?幾個月?”
“非也非也。”夏怪人搖着手指:“那是現在的聚靈珠,要是我沒猜錯,這個島上的陣法是上古的。”
“上古?!”
不知道修仙界是不是永遠奉行一代不如一代的觀念,什麽東西都是年份越往前頭去約好,故而上古這個詞一出口,在場的人都震驚了。
“現世的聚靈陣是改版的改版,效力微乎其微,早就等同于廢陣。”夏怪人解釋道:“真正的上古聚靈陣就好比那聚水池,收集天上落下的雨雪水,地上的霜露水,看着不起眼,實則很快就積少成多,彙聚江湖。”
他慈愛地看了白月遲一眼,那眼神和看自己最親的傳人沒什麽區别:“要是我沒看錯,這個島上布下的正是最純正正宗的上古防禦聚靈陣,看着吧,過不了多久這葫蘆島就能變成整個淺海域靈氣最充裕的島嶼了呢。”
“小友,請你也去我們島上布一套吧!”
“還有我,我!”
頓時幾個人都争破了頭,直到白月遲拍着胸脯保證每個人都有份才不吵架了,喜逐顔開坐下來喝酒。
“話說,這個島煥然一新,合并之後形狀也不像葫蘆了,要不要起個新名呢?”夏怪人忽然提議道。
白月遲被這個問題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