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隆久久地看着白月遲,半晌沒有說話。
此時的白月遲已經變回了他所熟悉的那個傻女人,然而剛剛的事情已經讓他看清,她并非那種真正心慈手軟之人,炎隆心裏不再像以前那樣輕視白月遲,或多或少有些顧忌了。
“好吧……”
眼下才剛剛出落花川,以白月遲雷霆閃電鳥的速度回去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于是白月遲和葉翟商量好了,葉翟看着趙日天,由她護送炎隆回去,把他寄放在可靠人之處後就立馬回來。
才坐上雷霆閃電鳥的鳥背,炎隆就後悔了!
搞什麽啊,她剛剛不過是殺了幾個人而已,他怎麽就被吓住這麽老老實實地松口回去了?殺人誰不會,傻子逼急了還能拍人磚頭呢,她那個時候流露出來的眼神不過是他的錯覺而已,她本質還是一個傻大姐啊!
不行不行,等會一定要想辦法重新賴回去,他可不想讓這兩個人優哉遊哉地過二人世界呢!!還好是她送他回來,要是葉哥哥就慘了,對方不會上他的當;可她不一樣,隻要他故意喊幾句姐姐,再用純淨的眼神楚楚可憐地看着她就行了。
白月遲給炎隆找的是一家叫“至尊堂”的保镖組織,這個至尊堂的主人是落花川裏很德高望重的一個元嬰散修,莫說殺手堂這種三流組織,哪怕是川上其他數得着的黑白勢力也要顧忌他三分,故而把炎隆寄放在那裏還是很可靠的。
白月遲爲炎隆買的是最昂貴的那種保镖服務,一天一個極品靈石的那種,她預交了一年份的靈石,多不退少她補,爲的就是務求平安。
至尊堂難得接到這種大單子,對出手闊綽的白月遲很是恭維客氣,拍着胸脯道:“小姐你放心,小少爺放在我們這兒,連隻蚊子都咬不着他!咱們至尊堂的保镖各個都修爲高強經驗豐富,更别提咱們這裏結界重重,那是一百個放心呐!殺手堂是什麽玩意兒,聽到咱們至尊堂的名字,就算咱們敞着門他們也不敢走進來!”
一直老老實實聽他們談話的炎隆忽然蹦出一句:“那要是殺手堂以外的人呢?”
那掌櫃楞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我覺得我得罪的人……可能不止殺手堂那麽簡單。”炎隆咬咬嘴唇,猶豫半天才道:“當初我偷那東西的時候,他們放話說要找很多厲害的人呢。”
掌櫃哈哈大笑道:“小公子,你這是不信任咱們至尊堂嗎?不是我吹,除非是瓊花谷的谷主來殺你,其他人我們都不怕的!然而瓊花谷的谷主會來殺你嗎?不會啊,哈哈哈哈!”
“是嗎?”炎隆微笑道:“那就太棒了。掌櫃叔叔,我可不可以看看你們的保镖?姐姐她很厲害的,讓她看看保镖實力怎麽樣,這樣我們也好放心啊。”
掌櫃正有心炫耀,自是滿口答應:“沒問題,幾個武師正好在練功呢,我帶你們去看看吧。”
至尊堂的練武場很寬闊,許多肌肉發達的精壯漢子正熱火朝天地在那裏修煉武技,一個個将手中法器施展得令人眼花缭亂。
白月遲看了看,這些人大部分是武修,修爲還不錯,實戰經驗也很豐富的感覺。其實他們修爲高不高她不在乎,反正都沒她高,白月遲最主要看中的還是至尊堂這個環境。
畢竟此處位于離瓊花谷最近的主城之中,至尊堂主人又和瓊花谷交好,那些人再怎麽樣也不敢公然放肆。保镖堂這種行業最主要的實力是面子,後台硬實才是最關鍵的,接了任務放出話去,道上的人也有個幫襯;次次拿命去厮殺,哪來這麽多命可以拼?
掌櫃的笑着說:“剛好前幾天地牢那邊送了些犯人過來,他們各個都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窮兇極惡之人,修爲遠在殺手堂那群三腳貓之上,比其他殺手組織更是強不少,小姐你交了這麽多靈石,讓你開開眼也是應該的。”
說罷,掌櫃的命人端來一個椅子在場中心讓炎隆坐下,派了一個武師站在炎隆的身邊,随即又派人帶來十幾個帶着手铐腳铐被封印住的人。
“聽好了,算你們走運,今兒是咱們至尊堂讓貴客開眼的日子!你們這群渣滓,放哪裏都是死一千萬遍都不爲過的,地牢把你們交給我們,就是生死由我們的意思!眼下有個讓你們重獲自由的機會,隻要你們能傷到那位小公子一根頭發絲兒,就可以大大方方從這裏走出去,聽懂了嗎!”說罷,他又把臉轉向白月遲:“小姐,我把話放在這裏,如果小公子他受了一點兒傷,我立馬全額退款,以後再也不接這種高等的生意了!”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有這等好事,那些死囚犯們怎麽會不拼盡全力?掌櫃的剛一解開他們身上的封鎖,他們便如餓極了的豺狼虎豹一般沖了上去,那情景十分兇險可怕!
然而掌櫃敢誇下這樣的海口,自然不是想砸自家招牌,而是因爲他對那個武師的實力很有信心!
起初白月遲還有點爲那個武師捏了一把汗,因爲他不過是築基後期修爲,而那些囚犯中也有好幾個後期的,這樣以一對十幾,能行嗎?
然而那個武師的表現很快就讓她放心了。他一手百節鋼鞭法器舞得虎虎生風,攻守兼備,靈壓強大,轉瞬間就解決了一大半想要偷襲炎隆的死囚!
剩下的都是和他修爲差不多的,這些囚犯雖然沒有死,卻也都是狼狽不堪即将撲街,勝負已經很明顯了。
炎隆表面在椅子上吓得縮成一團,實際上則冷冷笑着。
一根頭發絲都傷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