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留着有什麽用?
一讓她的小寶貝赫爾紗離心,二則激怒眼前這個男人爆發惡戰,怎麽看都是讓她死了比較好吧?況且,若這個礙眼的女人死了的話,對面那個男人将來說不定可能将心思轉移到她身上哦?
紅羅姬的眼珠綻放出隐隐的紅光,她嘴角邊的危險笑意越綻越大。站在她身後的赫爾紗忽然想到了什麽,臉色猛然一蒼白,才想要阻攔,卻眼睜睜地看着紅羅姬藏在背後的手悄悄做出了那個他十分熟悉的斬殺手勢!
赫爾紗眼前一黑,險些沒能站穩,氣急攻心的他口内湧上一股腥甜。
明明整個人都已心神大亂,卻要顧忌眼前大敵強撐着面不改色,這真是他自出生以來所經曆最煎熬的一刻了!赫爾紗從來沒有這樣痛恨過紅羅姬,掌心已然被他自己的指甲刺破……
白月遲被天姬羽衣折磨得奄奄一息,忽然,她覺得脖子上的力道刹那間重得來勢洶洶,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大概是要挂了。
然而事情并沒有往她所預料的方向發展。
在她命懸一線的那一刻,被她遺忘了不知道多久的那個小鼎再一次顯現出其神秘又強大的力量,把她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一股從她體内噴薄而出的力量遏止住了天姬羽衣對她的束縛與勒殺,白月遲隻覺得身上一松,呼吸也順暢了不少!
緩過神來的白月遲頓時有了餘力去觀察發生了什麽事,她一低頭,便看到天姬羽衣散發出的光芒與她身體綻放的光芒在對抗,起初兩股力量還是勢均力敵,漸漸的天姬羽衣落了下風,最後她身上的光芒熾然大盛,天姬羽衣如同耗盡了所有靈力一般逐漸變得黯淡無光,從她身上脫落了下來。
逃過一劫的白月遲大口喘着粗氣,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身體,隻見那些光芒慢慢地收攏,最後全部回到了她丹田裏那個小鼎之内。
又是這個小鼎!
然而白月遲已經來不及去思考探究這個逆天小鼎的來曆,她從儲物袋裏找出一件衣服匆匆披上,滿心憤怒地轟然炸開了赫爾紗臨走前留下的那個結界!
失去靈力憋屈了太久,白月遲這一掌端得是石破天驚,巨大的爆炸轟碎了半個少主殿驚得附近之人面色全無,更是驚動了聖地廣場上對峙的那三個人!
聽到少主殿這邊的動靜,三個人反應各不相同:紅羅姬疑懼不已,赫爾紗如絕地逢生,葉翟則眼中露出激動之色!
“怎麽回事?”紅羅姬裝模作樣地想要瞬移到那邊去了解不該出現的禍患,葉翟卻快她一步瞬間出現在了白月遲的面前,将毫無準備的她一把擁入懷中。
“總算找到你了。”
葉翟的聲音淡淡的,卻有種劫後餘生的放松以及疲憊感,聽得白月遲心裏一酸,緊緊回擁住了他:“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紅羅姬面上讪讪的,就在她堆起笑容想要解釋眼前的一切時,葉翟根本不給她狡辯的機會,背着她反手成千上萬道光柱兇狠地擊了過去!
紅羅姬面色一凝,瞬間釋放出一個巨大的血紅色光罩保護住了自己,饒是她反應如此之快,依舊被葉翟鋪天蓋地的靈壓擊退了數十丈之遠狼狽不堪!
“等我。”葉翟溫柔地摸了摸白月遲的頭,将她淩亂的發絲整理整齊後,忽的将其封鎖在一個固若金湯的白色光罩之中。安排好這一切後,他轉過身,慢慢地朝紅羅姬走去。
“看來,你是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咯?”紅羅姬露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也不知道赫爾紗那孩子竟然把這個小可憐藏在了宮中,都是誤會,誤會啦。”
她嘴上這麽說着,手上的行動卻是毫不猶豫,在衆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猝然爆炸了一個不知爲何物的東西後,消失在了衆人的眼界之中。
臨跑前,她還咯咯嬌笑不已:“今日準備不足,來日再來與你大戰三百回合如何?其實我更中意咱們在床上戰哦,無論何時我都準備充分呢,呵呵!”
葉翟本想追上去,可是紅羅姬爆炸出來的那個東西令他下意識有些忌諱,一個分神便錯過了最佳追擊良機。
那東西炸裂後變成了數不清多少根細針,被傷到的合歡宗衆人皆是慘叫不已,葉翟避開了所有的細針并沒有受傷,但是不知爲何,他對腳底下散落的那些貌不驚人之物頗有些心驚肉跳之感。
他想要拾起一根針,豈料指尖才一觸到那針,手頓時産生了一種十分痛苦的灼熱感,甚至還冒出了絲絲白煙,葉翟下意識松開手,那針瞬時重新跌落在地。
葉翟看着自己的手,眼神幽暗如海。
紅羅姬的逃離驚呆了合歡宗衆人,他們趁着葉翟注意力不在他們身上的時候頓時做鳥獸散,唯有赫爾紗沒有走,陰冷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那些愚蠢的人,以爲自己真的能逃走麽?
赫爾紗嘴角浮起一絲自嘲的笑意,他眼神複雜地看向白月遲,總算明白了爲何對方不喜歡自己了。有這樣一個人珠玉在前,像他這種人不過是粗糙的砂礫石塊吧?
白月遲見葉翟朝赫爾紗走去,不由得心裏一緊,大喊道:“葉翟!”
葉翟回過頭:“嗯?”
白月遲不知道該如何說,赫爾紗那晚含淚的眼神浮現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最終她還是咬咬牙道:“放過他吧,我現在沒事。”
葉翟道:“确定麽?他的魔魂和之前那些不是一個級别的,你若是吃了修爲必會大漲。”
白月遲搖了搖頭:“算了,咱們走吧。我現在很需要休息,我想快點回家……”
葉翟看了看赫爾紗,又将目光轉回白月遲身上:“嗯,好。”
然而葉翟并沒有放過那些拼命逃跑的人,包括合歡宗宗主。隻不過是眨眼間,合歡宗總壇除了赫爾紗之外便再無活物,放眼望去皆是屍體。
葉翟抱着白月遲消失在了合歡宗總壇,他們二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後,赫爾紗頹然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