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有道侶嗎?你看我如何?”有好幾個大膽女子鼓起勇氣上來毛遂自薦,看得白月遲白眼直翻:沒看到我在嗎?!
“公子,你喜歡女道侶還是男道侶?”就連幾個男人都過來湊熱鬧了,白月遲實在站不住了,連糖人也不要捏了,拉着葉翟的手飛快地走出了人群,将那些試圖追逐的好色之人遠遠甩在了身後。
白月遲氣鼓鼓的模樣實在過于可愛,葉翟淺笑着任由她拽着自己快走,手不知不覺越發緊緊握住了她的。
“都是些什麽人啊!修仙者不是應該斬斷情根欲念麽?一個個這麽饑渴!”
“我自己也斬不斷,所以也沒立場說他們。”葉翟的聲音很低,卻有種輕輕拂過心尖的魅惑之感。白月遲意識到自己還緊緊抓着他的手呢,頓時耳根一燥,想要放開手時卻被葉翟握住,掙脫不得。
“花燈節有三天,不如,今日就不捉魔修了吧?”葉翟彎下腰,湊在白月遲耳邊低低道。
“诶?那我們幹嘛……”
“和街上其他道侶一樣,他們做什麽,我們做什麽。”
白月遲的心撲通撲通直跳!
說起來,這是她兩輩子第一次和男人正式約會呢!
上輩子她醉心玄術和種種違法犯罪活動,尋常男人看不上眼,同行男人又是死對頭,見面沒互砍就不錯了;這輩子穿過來後桃花運比較單薄(其實是你比較遲鈍……),和葉翟之間的相處礙于師徒身份大多很平淡,情路坎坷流離,像今日這樣的甜蜜行爲……她覺得頭頂上都要散發出蒸汽了!
“哦……哦好。”白月遲覺得這個時候露怯太丢人,努力裝作一副淡然的神情,卻沒發現自己的臉都快紅透了:“今天隻是特例哦,你還在考察期呢。”
“恩,好。”葉翟雙眼微彎,笑得十分魅惑:“我會努力表現的。”
葉翟将白月遲輕輕拉到了自己身邊,兩人和世間所有普通戀人一樣,攜手并肩,緩緩前行。
原本話很多的白月遲頓時安靜得像剛過門的小媳婦,之前一直聽她說話的葉翟則時不時與她低聲笑語,指給她看某個比較特别的花燈。
之前買的東西全部遺落在糖人攤子那裏了,沒有了物品堆遮擋的葉翟宛如夜裏明珠,走到哪裏都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大多數女子看到他牽着的白月遲後都黯然遺憾放棄了,然而總有少數眼瞎的直接忽略了白月遲,走到葉翟旁邊來搭讪。
一隻雪白的手拿着一枝鮮妍待放的桃花枝伸到了葉翟面前,那女子笑吟吟道:“不知公子可否有興趣随奴家一道泛舟遊湖呢?”
她容貌一般,卻勝在風騷妩媚,尤其是那一身暴露之極的透明紗裙,看得路過的男子無一不暗暗吞口水!
這特麽的是第七個還是第八個了?!
白月遲忍無可忍,猛然一把抓過那桃花枝摔倒了地上:“小姐您是不是打胎裏雙目失明,看不到他牽着人啊?都快入秋了還披着肚兜在外面晃什麽,把衣服穿上再說話好嗎?大晚上的泛什麽舟,浸豬籠去吧你!”
那女子頓時不樂意了:“你說誰浸豬籠呢?!牽着人怎麽了,就算你是他道侶這年頭還有和離的呢,我照樣有機會,這叫公平競争!”
白月遲被她的無恥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本想和此女吵架,葉翟卻直接拉着她走了,臨走時輕飄飄留下一句話,羞得那女子無地自容:
“我眼中唯見她一人,何須競争,何來競争?”
大仇得報的白月遲覺得分外痛快,她真是佩服死葉翟這種看似輕描淡寫然而一刀戳穿對方心窩子的本事了。她怎麽就老學不會呢?
“真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白月遲跺腳道:“現在覺得禦劍門的女弟子們真含蓄,這些人,和魅宗的那些妖精有什麽區别!”
葉翟笑着問白月遲道:“吃醋了?”
“才……才沒有!”白月遲轉過眼神,忽然她看到一個攤子,靈機一動:“你等一下。”
白月遲跑到面具攤子上,買了一個雪白的狐狸面具遞給葉翟:“帶上這個,不然我不和你一起走了。”
葉翟忍住笑,聽話地乖乖帶上了那個面具。
不知爲何,帶上面具後的葉翟在白月遲眼裏更有危險性了!
他風華絕代的身姿,無人能比的氣質,配上這個狐狸面具後反增加了神秘的誘惑性,讓人心裏直癢癢,想知道那副面具下的臉是如何……
白月遲怔怔地看着葉翟,許久之後歎了一口氣:“你真是個妖孽啊。”
“你不也是麽?”
“什麽……”白月遲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葉翟也帶上了一個小一号的狐狸面具:“你也帶上,我不放心。”
白月遲噗地笑了:“我沒你那麽受歡迎啦。”
“我可不這麽覺得。”葉翟輕輕撫摸着白月遲的面具輪廓:“還是給你帶上面具我心裏才比較有安全感,不然我怕又來幾個麻煩人物喜歡上你,那我就得重新費盡心思把他們一個個除掉了。”
葉翟的話中滿是溫柔的情意,可是後幾句話中隐藏的寒意,讓白月遲覺得心裏一緊。
以前從來沒有發現,他的占有欲如此之強啊……
“如果哪天我給你帶綠帽子了,你是不是會殺了我啊?”白月遲開玩笑道。
“不會的。”葉翟的聲音很溫和:“我相信你不會。”
“哈哈,對自己這麽有自信麽?”
“不,我的意思是,”葉翟淡笑道:“我會在你變心之前,讓所有潛在的危險消失,将一切扼殺于搖籃之中。”
在那一瞬間,白月遲的腦海裏莫名回播起了當年驅逐鎮東印神咒夢中,那個青衣男子對自己說的話。
“被那樣的人愛上,也不知是福是禍,然而我相信你能解決這世間所有的問題。好好休息吧,将來受累的地方還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