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還有些不明白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直到幾乎全場的人都火熱地投入了内丹拍賣之後,真相的輪廓才在她眼前慢慢展現開來。
而且,她覺得這一切,很有可能和她當初吞掉的黑鲸會那批内丹有關……
不過這個她肯定不會說出來就是了,不然在場所有的人知道她是罪魁禍首,一定先砍了她……
姚永豐在聽說過白月遲的分析之後,一臉的喜色頓時被沖淡了七八分,開始與白月遲憂心忡忡地傳音商讨對策。原本還覺得時間過于漫長,現在兩人都覺得台上的拍賣也太快了些,完全不夠他們拖延尋找妙計的!
白月遲今日的易容外表乃是一個面黃肌瘦的黃毛丫頭,穿着打扮也是掉進人堆找不着的那種,隻是她身邊的包打聽一直過于引人注目,不然她還可以隐藏得更深一些。
白月遲想了想,最終還是有選擇性地順便把事情給包打聽透露了,免得他們這廂密謀計劃逃脫,他在那邊毫無所知地扯後腿。
包打聽聽完以後,整個人都愣在座位上半天動彈不得。
他爲人小心謹慎,又運氣不錯,從來沒有攤上過任何危險之事。雖然白月遲已是盡量輕描淡寫,然而在他眼中無所不能連海邊蠻子都能搞死的仙君大人都說這次麻煩了,看來是真的大麻煩!他一個築基期的修士該咋辦,會不會莫名其妙死在這地方?
“仙君。”包打聽顫抖着傳音問道:“您有幾分把握殺死在場這些假禦劍門人?”
白月遲微微一笑,聲音平平淡淡:“殺死他們全部易如反掌,不過是轉眼的事情。”
不是她吹牛,是真的如此。在場的禦劍門人全都是結丹期以下,她的雪蝶殺黑鲸會那個結丹期老大就是幾秒的事兒,想幹掉他們,揮出一片蝴蝶便能奪命于無形間。
包打聽聽到這個後心裏一松,媚笑道:“那仙君你何必吓我呢?反正這些人都是雜魚小蝦,若是真圖謀不軌,仙君你把他們咔擦就得了!”
“我隻是說我殺掉露面的這些人很容易,可沒說那些沒露面的。”白月遲平靜道:“正主兒還躲在幕後不出來,我不知底細,必然不會貿然動手,免得引火上身。更何況他們現在地利人和都占了,别的不說,那結界我就沒辦法。”
包打聽的那個心情啊,簡直就像從懸崖上掉下去被樹枝接住,然後那樹枝又斷了:“那怎麽辦……”
“莫慌,我旁邊這個修士實力深厚,我與他聯手尚有幾分把握。你隻需要冷靜行事,聽我命令就是了。”
包打聽哭笑不得:眼下這情形他不聽仙君的,還能自己拿主意殺敵不成?他又不是吃屎長大的!
“仙君放心,我一定乖乖聽話,絕不拖後腿!”罷了罷了,聽天由命,抱緊仙君大腿罷!
所有的妖獸内丹終于拍賣完畢後,老孫愣楞地站在台上,不說接下來拍什麽,也不催拍得的人去後台兌貨,樣子頗爲古怪。
如同白月遲所想,大部分妖丹都被貴賓包廂裏的人搶去了,還有隐藏在大廳裏的幾位土豪修仙者也拍得了一部分,那些窮不拉幾的修士們則連根毛都沒摸着。
“老孫你還愣着幹嘛,趕緊拍其他的東西啊!”
“對啊,你今天是怎麽了?”
老孫還沒來得及說話,整個人就如氣球一般被重重彈飛到牆角,口吐鮮血别提多凄慘了!
這一幕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原本有些喧嚷的拍賣大廳頓時寂靜得落針可聞。
擊飛老孫的是一個打扮十分古怪的女子,此女子身着彩錦衣裙,濃妝豔抹,頭發裹在造型奇特的發巾當中,面容醜陋粗野得令人害怕。
站在她身後的四個年輕侍衛模樣男子倒是标緻得緊,那場景完全就是所謂的“美男和野獸”。
店主也被眼前發生的事情吓得半天沒反應過來,就在他着急地想要問旁邊的人之時,那人一劍砍下了他的腦袋,頓時一具無頭屍體倒地,鮮血四濺。
有些膽子較爲小的女修士當場尖叫了起來,人群變得十分混亂,幾個嗓門大的當場就嚷了起來。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榮福拍賣行的人呢,有人劫貨了!”
那女子手中拿着一把大綢扇,她本在不緊不慢地扇風,忽的臉色一沉,揮扇朝那個吼得最兇的煉氣期修士扇去,隻見一條雪白的風蛇如箭一般直擊那人胸口,那人還未來得及阻擋,就被風蛇穿過胸口,化成了一堆灰燼!
是的,不是心空倒地,也不是四分五裂,而是直接化作了粉末。
這一招殺雞儆猴十分有效,拍賣大廳頓時恢複了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這裏已經被我們控制了。”女子的聲音十分粗啞難聽,和她的容貌十分般配:“不用妄想打破結界與拍賣行取得聯系,就在二樓的貴賓們進這個大廳之後,我已經派人利用傳送陣将整個大廳傳送到了自己地盤上,先不說你們能不能打開結界,就算費盡千辛萬苦打開,外頭等着的,也是我們的人。”
“你是誰,你想做什麽?”一個老頭子顫顫巍巍地問。
并不是這個人修爲高膽子大,恰恰是因爲他壽元将近,所以無所謂了,不想做個糊塗鬼而死。
“這個問題問的好。”女子嘎嘎笑了一陣子:“忘記了和大家自我介紹一番呢,我叫錢不少,乃是海域金銀島島主的女兒,亦是金銀島的少島主,人稱金銀仙子的便是。”
錢不少?金銀島?金銀仙子?
在場大部分人茫然不解,完全沒聽過這些名字,少數兩個略知傳聞的修士當場臉色就變了。
“很好,看來還是有人知道我的。”錢不少看到那倆人的反應後很滿意:“我爲人低調,威名向來隻在海域流傳,未曾想千萬裏之遙的落花川也有聽說過的人,真是榮幸之至啊。”
還是那個不怕死的老頭子壯着膽子問:“不知仙子特特來到我們落花川,有何指教?”
“隻爲求财,不爲害命。”錢不少笑呵呵道:“我是個明白人,打開天窗說亮話!咱們海域窮的叮當響,不像落花川富得流油,所以才來你們這裏賺點生活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