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她膚白如雪,眉目含情,穿着赤紅的朱色紗裙,看起來實在是魅惑極了。然而這幾個修士看她的眼神毫無波動,仿佛隻是在看什麽粉皮骷髅。
反正被看的也不是自己的真實外表,白月遲毫不在意緩緩地走了進去,十分自覺地落座,笑吟吟地打量着衆人:“東西呢?”
他們暗中将靈力發揮到極緻,又用上了某樣海中秘寶,最終确定了這個婦人不過是築基初期修爲以後,不動聲色地對視了一番,眼中竄過得意與殘忍的光芒。
一個似乎是爲首的修仙者幹巴巴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白月遲冷笑一聲,語氣卻是十分柔和:“行,那你也得等我先看到你們的貨呀?這屋裏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叫我怎麽信任你們?”
幾個人用白月遲聽不懂的言語叽叽咕咕談論了一番,終于不情不願地掏出一個儲物袋,将裏面的東西全部嘩啦啦傾在了桌上。
登時滿桌子上都是滾動的妖獸内丹,五顔六色,小的有彈珠那麽小,大的有拳頭那麽大,各個都妖氣沖天波動洶湧,一看便知是不含水分的真内丹。
白月遲默默掃視了一番桌上的妖丹,飛快地計算了一下這批妖丹的數目和等級後,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不錯,那就按照原來的價格吧!”
說罷,她手一抖,一大堆上品靈石和一些極品靈石出現在了桌上她這一邊,然而對面的人并沒有急着去取,反而用一種看獵物的令人極不舒服的眼神上下掃視着白月遲。
“怎麽,嫌少?”白月遲眯起眼,不動聲色道。
“不少。”爲首的人總算說白月遲聽得懂的話了,然而那話可不是什麽好話:“不過,我們對你的性命更感興趣!”
白月遲哈哈大笑,那笑聲震得這些人有些忌憚,一時竟然不敢動手。
“我敢一人前來,便有膽量全身而退,你們怎麽就想不明白呢?”白月遲笑得很妩媚,然而話語卻是殺機四伏:“本來還覺得又要花掉一筆靈石覺得甚爲肉痛的,既然閣下都不是打算做正經生意的人,那我就笑納了你們這批貨物,如何?”
“大膽,區區築基初期修士也敢大放厥詞!”
話音未落,房間内的幾個修行者包括掌櫃的都兇相畢露,各自祭出法器氣勢洶洶地朝白月遲襲擊而來!
這夥人乃是海邊散修中較爲出名的匪徒團體——黑鲸會,平常在海邊做的就是殺人放火的勾搭,這次急需靈石來落花川甩賣内丹,自然打的是能黑就黑,不能黑拉倒老老實實賣掉的主意。
海邊散修之人魚龍混雜,散漫不羁無人統一管束,故而像這種事他們幹的極爲順手,想正常一點賣東西都難,膽大包天,毫無顧忌。
他們先是用海邊秘法布下了天羅地,又自以爲看穿了白月遲的真實修爲,才這般猴急地動手。
然而,事情并不像他們想的那樣順利!
這麽些人同時攻向白月遲,白月遲卻紋絲不動繼續安然坐在那兒,絲毫沒有要避開的樣子!
即便再怎樣魯莽,也是刀口上舔血過日子的人,這等古怪的景象自然引起了他們的注意,然而他們也不過是加緊了對白月遲的夾擊防止她逃跑罷了,并沒有做過多的防護。
于是,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就這樣眼睜睜地被白月遲身上的結界彈飛在地,又結結實實吃了一記自己的大招,狂吐出鮮血狼狽地滾落在地……
“一群蝼蟻之輩。想黑吃黑,倒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這麽大的胃口嘛。”白月遲笑着一揮手,将桌上的妖獸内丹一股腦收入囊中:“多謝款待,爲表謝意,我給你們個痛快,免得黃泉路上人多搶不到好位置。”
就在白月遲打算一章劈死地上那幾個築基中後期修士時,一道風卷走了地上那幾個慘叫的修仙者。
“道友且慢,這一切都是誤會。”
一個四五十歲模樣的男子現出了真身從隔壁房中走出來,笑呵呵地對白月遲道:“方才不過是試探道友罷了,還請道友不要生氣,坐下來慢慢說話吧。”
白月遲掃了一眼此人,竟然是結丹中期的修爲,便冷冷一笑:“試探?倘若我真的是築基初期修士,剛才恐怕就死在這兒了吧!你又是誰,爲何鬼鬼祟祟蒼在一旁偷聽,現在才出聲?”
“見笑了,我是黑鲸會的會長,也算是這些人的首領吧!”會長絲毫不以爲意道:“我們海邊的規矩就是這樣,敢獨身前來卻沒有幾把刷子的人,就算死了也是他自己蠢,道友認爲可對?這幾個手下不過是按照我們那邊的風俗檢驗道友是否具有購買這些内丹的資格罷了!”
“真是強詞奪理。”白月遲笑道:“你說的那些我不在乎,我這個人有個原則。”
“哦,不知是什麽原則?”
“我的原則就是,看心情。”白月遲唇邊浮起一絲冰冷的笑意:“今天我心情不怎麽好,所以内丹我要了,錢我不付,你們的命,我也要。”
那會長面色一沉:“敬酒不吃吃罰酒!”
會長從口中吐出一把黑色的丈八長矛,那長矛周身閃着黑乎乎的光,看起來似乎頗爲陰邪。會長握緊長矛後,一揮手朝白月遲刺來!
白月遲閃身避開,那長矛深深插入在地,地面周圍全都腐蝕潰爛了不少,看起來觸目驚心!
好強的毒性啊……白月遲暗暗感慨道。
好快的身手!那會長也是猛地心驚!
論硬碰硬,白月遲的優勢并不占多少。雖然有結界在外面遮擋,然而此處是藏龍卧虎的落花川,巷子又是人多眼雜的地方,白月遲并不想動靜太大驚動隐藏在這裏的某條地頭蛇,決定速戰速決。
“說起來也是緣分。”白月遲不緊不慢地道:“我家小寶貝剛剛長了點個頭,還不知道最近狀況如何呢,不如拿你們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