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欺霜雙目隐隐含淚,她倔強地看着蘇儀,絲毫不肯認輸。
蘇儀許久之後,才一字一句道:“你我不過初次見面,對于彼此也不算了解,結爲道侶是一輩子的事情,宗主還請好好考慮,切勿一時沖動。”
淩欺霜笑了:“不,才不是第一次見面呢。”
“什麽?”
“既然你已忘記,那我多說也是無益。你以爲,爲什麽等你元嬰大成後我才帶着人來找你們,而不是早早來投靠?”淩欺霜擦去淚水,堅定道:“總而言之,你要知道我想嫁給你不是一時興起,也許你一時想不起,但我會等你。”
說罷淩欺霜扭頭離開了門主堂,隻留下錯愕的蘇儀在那裏。
更令蘇儀猝不及防的是,本以爲不會有回應的曆嘯天那邊居然很快就有了傳音回函,回函中的内容讓蘇儀整個人都血液凝固了。
隐峰的人第一次見副掌門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樣,那情景比天塌了還要令他們稀奇。蘇儀渾身彌漫着煞氣,衆人吓得呼吸都不敢重一些,直到他下命叫人請白掌峰來,他們立即屁滾尿流地去了。
白月遲見蘇儀召喚得急切,以爲出了什麽事,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匆匆忙忙過去了。人才剛走到門口,就被蘇儀從裏面一把拽了進去,關上了門。
“師父,怎麽了?”白月遲也他這副模樣被吓得不輕,小心地問道。
蘇儀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些懊悔地收回手,半天才道:“門主希望我與淩欺霜結爲道侶。”
白月遲也愣住了,她一時無法判斷這件事是好是壞,隻是下意識機械地反問道:“那師父是怎麽想的呢?”
“怎麽想?”蘇儀苦笑着,聲音前所未有地拔高:“若我願意娶她,還會這樣找你來嗎?”
那倒也是……
白月遲認真地想了想:“淩宗主這個人初次見面,說不出是好還是壞,品性也看不出來,就從外表看還是挺漂亮的,而且還是個可以雙休助力的元嬰修士,門主大概也是希望促進師父你的境界吧。”
蘇儀愣了。
白月遲自顧自地分析了下去:“雖然她是一宗之主,可又是來投奔咱們的,到底算師父你娶她呢,還是她下嫁呢?這個位置順序不理清,将來很容易出亂子。雖說初次見面師父你沒能喜歡上她,說明她不是你偏好的這一類型吧,然而又有話叫日久生情……”
白月遲每說一句,蘇儀的目光就越黯淡一分。直到白月遲頭頭是道地說完後,他已垂下了頭,看不清表情。
“所以師父,你是怎麽想的呢?”白月遲問。
“我有喜歡的女人了。”蘇儀輕輕道。
白月遲猛然一震,心想師父真是深藏不露啊,這麽大的事情硬是瞞得滴水不漏,連她都不知道!
“那,那師父是想娶那個女人?”
“恩,可惜辦不到。”
“爲什麽?”
“她不知道我喜歡她。而且門主也不會答應。”
“嘶……”白月遲倒吸了一口氣,這可就難辦了啊!
“所以,你說我該怎麽辦呢?”蘇儀苦澀地問道。
“我覺得,師父你首先應該要找到那個女人說清楚,說不定她也正好喜歡師父你呢?”
“恩,你說得對。”蘇儀微微一笑,自嘲道:“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她喜歡我吧,門主不答應,說她對我的助力并沒有淩欺霜大,頂多讓她做侍妾,你覺得呢?”
“侍妾?那怎麽能行?”白月遲斷然反駁:“如果那個女人真心喜歡師父你,肯定不會容忍自己和另外一個女人分享的,更何況還是她做小!如果她不喜歡你,更不會委屈自己了。侍妾是什麽,道侶還能說是雙修,侍妾就是個爐鼎!”
蘇儀笑道:“可不是麽,你瞧你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還有什麽可以想的呢?”
“話不是這樣說的,師父。”白月遲也覺得蘇儀真是可憐,忍不住安慰道:“是你把事情的出路想的太死了,說不定會有轉機的。門主老人家那麽疼愛重視你,說不定最後改變主意了呢?”
蘇儀仿佛受到了什麽點撥一般,忽然眼睛一亮:“你說得對,不是完全沒辦法的。”
見蘇儀這個樣子,白月遲不由得松了一口氣:“看來師父是想到主意了,不管怎麽樣,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師父盡管開口。”
蘇儀深深地看向她:“無論要你做什麽,你都會做麽?”
“那是當然,我是最聽師父話的徒弟了。”白月遲不忘記這個時候賣個乖讓師父心裏好受一點。
“好,那就好。”蘇儀露出一些釋然的神情:“記住你今天的話。”
“恩,師父放心吧!”
從蘇儀那裏回來後,白月遲還在心裏默默消化自己即将有準師娘這件大事呢,沒想到清心齋的後院中,正在上演另一件讓她更加跌破眼鏡的奇事!
她一向習慣走後院的側門,因爲不用人通報,比較省事兒,沒想到她前腳才踏到院子邊兒,一個熟悉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前輩,請自重。”
咿?這不是葉翟的聲音嗎?他深更半夜的不去睡覺,在這兒幹嘛呢。
白月遲下意識施了個隐匿法,蹑手蹑腳地朝聲音傳出的地方靠過去,最終在一棵樹後站穩了。
借着月色,白月遲半天才看清後院裏是個什麽情況,吓得她差點坐在了地上——那個淩宗主的妹妹叫什麽淩彩霞的,此刻正一絲不挂地站在葉翟面前呢!
淩彩霞的身材真的是凹凸有緻,肌膚雪白無瑕,秀發如瀑,這般玉體完全地呈現在任何一個男人之前,恐怕都會有所反應吧,然而葉翟看都沒看她,直接将目光轉向了一旁,冷漠地退開了好一段距離。
有女人居然敢這樣污染葉翟的眼睛,白月遲心中原本還是有些煩躁厭惡的,然而看到葉翟如此機智地撇清,她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開始津津有味地看起了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