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這一點後的白月遲心中大喜,趁着衆人不覺,按照那人告訴她的方法将鑰匙插入了王座背後的小孔内,瞬間王座下陷,形成了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白月遲本想傳音葉翟,叫他一塊兒過去,沒想到禁言束縛又起效了,言語不得。
她凝視着那洞口一會兒後,咬咬牙跳了下去。白月遲的身影才剛消失,洞口便自動閉合,王座重新上升,一切發生得這樣迅速隐蔽,以緻急着攻擊血霧的禦劍門衆人沒有一個發覺的。
不知在黑暗中下落了多久,久到白月遲都要以爲自己快要摸到地心了,最後終于緩緩的,輕輕的落了地。
站穩後,一條細小潔白的光芒指引着她,她順着這光芒朝着遠方的光團走去,最終來到了光團面前,被什麽東西阻着前進不了。就在此時,眼前的光團變成了一個投影壁類的東西,上面開始閃現出斷斷續續,不甚清晰的畫面:
一些衣着華麗但是服裝明顯是古式風格的人們在中心宮殿裏争論着什麽,之前的眼紗男子高高在上,沉默不語;
數十萬高頭大馬寶刀靈甲的将士們與騎着妖獸的鮮豔衣着修士們激烈對抗着,飛沙走石,天搖地動。可惜雙方實力懸殊,将士們一個個戰死沙場,城軍節節敗退,城門即将失守;
眼紗男子一聲令下,層層結界開啓,門戶緊閉,最後中心宮殿的門也緩緩關上了。他将幾樣一看就十分珍貴的寶物放在了一個箱子中,慎重地鎖上。
最後,他打碎了一個古怪的鏡子,似乎是在念念有詞什麽,然後他整個人都變得衰老起來,似乎一身靈力都被鏡子吸走了,古城一層層地下陷,無論是赫忽城之人,還是侵略的修士們,皆一起沉入了赤蘭湖……
這些畫面都是沒有聲音的,有些片段很模糊,像是沉默的無聲老電影一般,在光壁上連續閃爍而過。
可是那悲壯的場景還是震動了白月遲。雖然這些事很遙遠,和她也完全沒有關系,可是她就是莫名心中凄怆,眼淚也差點落下來。直到光團散去,那裝着寶物的箱子就在她面前,她還是許久沒能回過神。
早知道當時就多和他說幾句話的,他在這裏沉睡了這麽久,一定很寂寞吧?
然而那個人已經徹底消散在這世間了,後悔也是無用。
白月遲深呼吸了幾次,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雙手微微顫抖着打開了面前的箱子。一陣白光閃過以後,箱子裏靜靜躺着三樣東西——一本書,一把古劍,以及一個玉簡。
白月遲想也沒想就将三樣東西全部收了起來,爲了安全起見她并沒有放在自己随身的儲物袋裏,而是葉翟給她的那個儲物戒中。
做完這一切後,白月遲剛在想怎麽回去呢,眼前的景象就自動模糊了,下一秒她又回到了血霧裏。看來隻要有人拿走了那三樣寶物,第七層神宮的使命就已完成,自動關閉送人回去吧。
“高長老,怎麽還沒弄完?”白月遲走了兩步才看到了高長老,忍不住邊攻擊血霧邊問他。
“這東西難纏的很,不能用法寶,一沾上就廢了。”高長老滿頭大汗:“糟糕,不知道外頭那個魔道的兔崽子跑了沒有,要是他跑了,門主估計要震怒。”
白月遲能想象。
這短短時間内發生的事情實在太起伏刺激了,曆嘯天要是心理素質不好,估計能當場鬧出心髒病來。
曆嘯天雖然沒有被氣出心髒病,到嘴邊的大肥肉竟然這樣飛了,給他造成的刺激也不小,眼下與血霧纏鬥了這麽久他也是氣得發昏,不禁祭出了自己的本命法寶來了個自殺式攻擊,頓時将剩餘的血霧炸了個一幹二淨!
“快,快扶我去外頭!”曆嘯天元氣被毀的不小,嘴角流出了鮮血,修爲也從巅峰倒退至了普通元嬰後期,然而他根本沒心思在乎這些,心急火燎地想要看看外面的情況。
令狐長老知道他此時的心情,二話不說架起曆嘯天就飛到了大殿門外。
看清眼前的狀況後,大家皆是一喜一憂。喜的是林無期并沒有逃出陣法,憂的是他居然橫屍當場,這是發生了什麽?
曆嘯天聯想起神秘老人那番話,慌忙親自俯下身去搜查林無期的身上,直到摸到了一個儲物袋又打開之後,終于露出了笑容。
“萬幸啊萬幸,東西還在!就是不知道怎麽莫名其妙死了。”
令狐長老想了想,喜氣盈腮道:“大概是他身爲魔修,與咱們的陣法相克,時間長了就扛不住了?”
曆嘯天連連點頭,嘴簡直合不攏:“看來應該是這樣。”
劫後餘生的衆人都是長長出了一口氣,就地打坐和休息起來,有的則站在旁邊看曆嘯天和令狐長老清點東西。
城主殘像消散後,古城塌散,變成了一片廢墟,就連中心宮殿和其他五層也是如此。大家這時才看出來,原來一到六層并不是上下關系,而是裏外關系罷了。
死在各處的禦劍門弟子們的屍體全部整整齊齊出現在外面的廣場之上,衆人看着這微微惡寒的場景,皆是沉默不語。一位長老帶着弟子把這些屍體上的儲物袋都收了起來,然後一把火燒化,分别用盒子收起了他們的骨灰,準備帶回禦劍門處理。
林無期身上搜出來的寶物高達六七十件,幾乎每一件都是對禦劍門極具有實用性的珍寶,光是比護派陣法更強悍的上古大陣就有好幾樣,更不提那種靈眼之物了。
曆嘯天總的來說還是很滿意的,因爲這次的回報遠遠比他投入的要豐厚十幾倍,這一把他是賭赢了!然而沒能找到針對他本人的逆天法寶與功法,還是有點遺憾的。
欣喜之餘,他甚至還想繼續那個秘密——去挖掘赤蘭湖遺迹最珍貴的寶物,然而令狐長老阻止住了他。
“門主,咱們能拿到這些已是上天眷顧了,切莫再貪心毀一切啊!”
曆嘯天如夢初醒,沉重點點頭:“你說得對,是我一時貪念了。”
他轉過頭,威嚴地揮一揮手:“這一次大家表現得都很不錯,回去按功行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