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腰牌無誤,守衛大手一揮,馬車徐徐駛動,終于進入了宮門。
魯國皇帝這幾日是食不知味,歌舞無心,直到禦劍門的人送牌子上來時,才激動地一躍而起:“召他們進來!”
禦劍門衆人被太監帶進來後,魯國皇帝要不是皇後妃子們還看着,魯國皇帝早就哭着上去抱緊爲首的袁洪大腿了。
袁洪等人剛要與他行禮,魯國皇帝像是怕折壽一般從王座上跳下慌忙阻止道:“愛卿們快莫要多禮,平身罷!”說着還真的一個個親自扶了他們直身。
“我有些私事要與這幾位說,其他無關人等全部退下!”
跟慣了皇帝的老太監習慣性站在那兒不動,魯國皇帝瞪起眼睛:“你怎麽還不走?”他才吓得屁滾尿流和其他人一塊兒退下了。
“上仙們,你們可算來了哇!”最後一個無關人士消失後,魯國皇帝也顧不得什麽形象了,真的抱住了袁洪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道:“我在位這麽些年,謹遵貴門教導,雖未曾創造一個鼎盛世代,卻也是勤勤懇懇,不敢任用奸臣小人,算得上是世道清平了!那藩王首先就給我扣了一個大帽子,說我幾位愛妃狐媚惑主,有損貴門名聲,哪有的事情啊!蒼天明鑒哇!”
白月遲進來的時候的确瞧見過那幾位妖娆美麗的女子,她們看到白月遲容貌後,表情皆是古怪地一沉,難不成以爲她也是來争寵的?
袁洪忙安慰魯國皇帝:“你不用激動,你的忠心我們都是知道的,接下來的事情交給我們便是。”
魯國皇帝感激涕零,忙一疊聲吩咐下去,要給他們幾個準備了最好的寝宮,但袁洪拒絕了。
“我們擔心對方铤而走險,直接對皇室血脈下手,故而暫時先跟在你們身邊保護你們,等摸清了情況再動手不遲。”
魯國皇帝連連稱好。這種好事,有什麽不好的。
考慮到男女有别,最終決定王一和王二保護皇帝,葉翟保護太子以及其他皇子公主,劉姗和蕭若晴保護皇後妃嫔,白月遲和袁洪作爲修爲最高的人前去打探敵情。
魯國皇帝的幾個寵妃見白月遲沒能留在宮中,都是長長松了一口氣,而那些皇子公主們,簡直是高興得要發瘋了!
先不說神魂颠倒的公主們,就連許多皇子都甚至動了不良之念,他們自以爲府内有不少愛姬美妾,算是見慣了人間美色,豈料竟然有這等天人之姿的美男,那些女子和他一比,頓時不值得一提了!
葉翟并不知道那些皇子的龌龊想法,純粹是爲了避開情熱似火的公主們,又不願意白月遲誤會,才勉強與皇子們接觸,如果他知道這些對他好到不正常的皇子們心裏在想什麽,也用不着敵軍出手了,他一個指頭便先碾死他們。
雖不知道父皇把他們集中在這片宮殿之中,還叫來這樣一個美男子與他們相伴是爲了什麽,然而這些對于皇子公主們來說都不重要了!
若是換做别人來保護他們,恐怕這些嬌生慣養的金枝玉葉們還會覺得房屋狹窄,住不得人,此刻他們都隻恨不得全擠在一處才好,這樣更方便接近那位美男。
“不知這位公子,可否婚配?”太子拱着手,彬彬有禮問道。
葉翟看了他一眼,實在不是很理解這個太子的想法——皇位朝不保夕,他也很有可能從儲君變成階下囚性命不保,居然還有這個閑工夫關心他的私人問題。
“不曾。”葉翟淡淡道。
太子對着後方的人一使眼色,大家都差點歡呼起來,就在他們喜氣洋洋準備接下來問他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的時候,葉翟接下來的話徹底地打碎了他們的幻想。
“不過已有心上人,非她不娶。”
是夜,葉翟看着天上那輪殘缺的明月,心事重重。
按照他的想法,本想跟在白月遲身邊好好保護她,但是她卻對他說:“你留在皇宮裏,我才沒有後顧之憂。相信我,我沒有那麽弱。”
如果他執意跟去,豈不是成了瞧不起她之人?葉翟很了解白月遲,她十分好強,自己這樣做隻會讓她産生負面印象,倒不如全心全意信任她,在這裏等她回來。
想通這一點後,葉翟的心情也略微輕松了一些。那藩王的軍隊隻不過在城外而已,這麽近的距離,即便白月遲遇到什麽危險,他也能馬上趕到。
在葉翟思索此事的時候,白月遲腦袋裏想的也是這件事。
葉翟之前說要跟着她保護她,可她想也不想就回絕了,當時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神情她并不是沒有察覺到。
然而話已出口,多說無益。
他會不會因爲自己這樣自大……而讨厭自己呢?
應該不會的,葉翟不是那種人。不過,以後能一起行動就不要拒絕吧,反正……他也不是壞人。
“白師妹,小心一些,咱們已經靠近敵營了。”袁洪低低地對她道:“咱們兵分兩路,注意一定要隐匿好自己的氣息,不要打草驚蛇。”
“恩,袁師兄你自己也是,多保重。”
袁洪點點頭,随即祭出一個綠油油的小手帕,那手帕飛到半空中忽然變成了一大塊布,那布落在袁洪身上後,白月遲不将自己的神識感應開到極限,還真察覺不到他的存在,可見是個上階法器,不由得贊歎道:“真是一件不錯的法器!”
袁洪輕笑兩聲,消失在了月色之中。白月遲慢吞吞地念動口訣,施展了她引以爲傲的隐匿玄術,大刺刺旁若無人地徑直往敵營走去。
延綿起伏一大片帳篷,熊熊燃燒的篝火堆,以及盔甲齊備到處巡邏的将士們,看起來頗有些氣勢呢。
白月遲嘴角勾起,腳尖點地漂浮直半空,直接飛向那個最大最顯眼的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