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憐兒尚未來得及反應,就被這四兩撥千斤的一腳給踹飛,整個人筆直地撞破窗戶飛出屋子,死豬一般重重摔在了院子中的柴堆裏!
二夫人和白穎兒帶着人趕到之時,白憐兒已經被揍成了豬頭模樣,鼻青臉腫香腸嘴,身上的衣服也碎成一縷縷的,看起來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周嬷嬷在隔壁房窗前偷看,還不忘死死捂住白星耀的嘴和自己的嘴,今天這個場景實在令他們太震驚了!
“母親,妹妹!”白憐兒嘶吼着,帶着哭腔:“這個賤人打我,快幫我報仇!”
白穎兒目露兇光,就在她準備持劍上去砍下白月遲的頭時,二夫人拉住了她:“不能破了她的相,平陽王一旦生氣,咱們白府不保。”
白穎兒暴躁不已:“那就這樣便宜了這個小賤人?!”
白憐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母親,就算不能壞她皮肉,可以用針紮,根本看不出來!或者告訴父親,讓父親震碎她的經脈以後變成廢人,反正平陽王隻用她當爐鼎……”
“你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二夫人呵斥道:“你是想讓你父親知道你打不過她?難道你猜不出來,老爺知道以後,會送誰去平陽王府?”
白憐兒沒想到這一點,頓時怔住了,越想越害怕,一身冷汗!
她怨毒地看向白月遲,如果說原來對她的感情隻有輕蔑和幸災樂禍的話,那麽現在又多了猜忌與懼怕!
她是什麽時候學會武功的?怎麽感覺自己完全不是對手,難道她已經習武者二層了……
二夫人冷着臉吩咐道:“穎兒,這幾天你帶人看住這裏,我會找族裏的高手一起幫忙,務必要把這個賤種順利地送進平陽王府。在那之後,叫王爺怎麽虐殺她都是一句話的事,我想王爺他肯定會很樂意賣這個人情的。”
白月遲雙手抱胸,聲音慵懶:“我還沒說話呢,你就這樣自顧自的做決定,難道你們以爲今天可以全身而退?”
二夫人的雙眼寒光暴射,似是想把白月遲身上鑽出幾個洞來:“死到臨頭還嘴硬的東西,真以爲我不敢動你?我們家有祖傳的上好金瘡藥,就算是把你身上刺穿十幾個孔,塗上那藥不過幾個時辰便能止血合皮,仔細看也看不出來。再和我跳,我有的是法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喲,這麽好啊,那你們可好好保管着别弄丢咯。”白月遲活動了一下身子,手筋捏得咔擦一聲響,聲音像是從地獄中傳來一般,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免得到時候你們搶着用,少了不夠分。”
“好,很好。”
白穎兒氣極反笑,她雙眼露出血紅的殺意,右手一把拔出劍,在空中甩了幾甩後直指白月遲,聲音陰沉中帶着止不住的興奮:“以前殺你就像殺一條狗,一點意思都沒有,現在居然變得這麽不知天高地厚,還會了武功?想必親手把你的肉一片片削下來,會多幾分樂趣吧!”
二夫人還有些顧忌,她知道自己這個小女兒一旦動了殺心很難止住:“穎兒你出了氣便罷了,莫要真的弄死,不然……”
“怕什麽!”一直瑟瑟發抖的白憐兒忽然瘋狂地喊道:“就算殺死了也沒事,大不了咱們找個婢女随便糊弄過去,反正外頭的人壓根不知道她長什麽樣子!”
二夫人眉毛一揚,本來還想說什麽,看着身上殺氣越來越重的白穎兒,隻得拉住白憐兒往後退,其他幾個下人更是躲得遠遠的看。
白月遲噗嗤一笑:“身上的紗布和繃帶還沒拆呢,在這裏擺什麽高手架子?也不知道是誰,前幾天在大庭廣衆被人打得和狗一樣慘,現在厚着臉皮說這些狠話,也是挺不要臉的。”
白月遲每說一句,白穎兒眼中的赤紅就多一分,話音未落,之間一條細細的銀光如虹般直朝白月遲心口刺來!
白憐兒得意非凡,這個是白穎兒成名已久的招式——“剜心七劍”!
此招毒辣狠厲,一招斃命,劍尖在空中急速化成七個圈,最後一舉合七爲一,把對手的心髒活生生剜出來,故而有此名。以前不到關鍵時刻白穎兒不會施展,看來是被氣急了。這下白月遲可是注定的死人了,一想到自己又成功坑害了她,白憐兒開心得幾乎要唱歌。
就在白憐兒扯起嘴唇準備大笑之時,一道紅光擋住了白穎兒的劍勢,強大的氣場把兩人生生震了開來。
“父親!?”
“老爺?!”
看清來人是誰後,在場之人驚訝地喊了出來!
白月遲早就發覺白太守要出來,故而收住了掌勢輕輕松松地往後一轉,白穎兒就沒這麽幸運了,被父親震得一口鮮血吐出,踉跄倒退幾步,險些坐到了地上。
白月遲玩味地在指尖繞着自己的發絲,白太守的表情沒有任何波瀾,白憐兒,白穎兒和二夫人的表情則可謂是精彩紛呈。
一向不管家事精心修煉的白太守爲何會出現在這裏,爲何要阻止平日最受他器重的白穎兒殺這個廢物?
“你是打算殺掉自己的姐妹麽。”雖然白太守背對着白月遲,但白月遲知道這話是對自己說的,隻是笑而不語。
您老人家一直在旁邊看戲,不動真格不現身,我也是沒辦法呀。
可惜在場的其他人都誤會了白太守的意思,白穎兒勉強解釋道:“父親,我并沒有想殺她,隻是她出手打傷了姐姐,我隻是想教訓教訓……”
“閉嘴!”白太守第一次發覺這個女兒蠢得和豬一般。她竟然以爲剛剛要死的是白月遲?若不是他出手快,她早就會和自己的劍一樣被白月遲的那一掌震得七零八碎了。
白穎兒又羞又氣,心中滿是委屈:父親何時爲了别的兒女這樣不給她面子?她用吃人的目光看着白月遲,心中已将她淩遲了千萬遍。
白太守冷冷看向二夫人:“我這些年醉心武術,任由你在後宅胡作非爲,慣得你是越來越厲害了。不經過我的同意就随便做主與平陽王府定下親事,你好大的膽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