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可沒有準備鍋灰,而且就算有,我也不會吃,因爲我還有靈蛇蠱這個“翻譯官”可以通過它幫忙和袁軍輝對話。
袁軍輝剛剛出現,反饋給我的全部是暴戾恐懼等負面情緒。前文提到過,鬼,集貧賤悲哀衰敗等十八種災害爲一身,大不詳之物。我念了一遍靜心咒,又燒了一道定魂符,等袁軍輝平靜一些後,我問他爲什麽還要留在世間不肯離去,他面露難色,說不是他不想去,而是去不了。
我一愣,本來我剛開始想的是如果是袁軍輝有什麽心願未了不肯離去,還可以将他勸回去,再不行,就直接強送他去該去的地方,實在沒有辦法,就隻能夠打散他的魂魄,不過這種方法是最爲下下策的,因爲魂魄一散,他就會永不超生,而且這種方法也惡毒,連那些得道的高人都基本上不會這樣做,更不必說我了。可是現在袁軍輝說是去不了,那麽應該是他身不由己了。
我問他是什麽原因去不了,袁軍輝飄到窗邊,說他死的不甘心,還年輕,而且這也就算了,死的時候,還有那麽多的屍鼈老鼠,最重要的,是那個女鬼留了他的一縷孤魂,他隻有六魂,閻王不疼小鬼不愛,隻能留在這裏。
“女鬼?”
我有些疑惑,袁軍輝說對,就是他掉下去的那個洞子裏面,他就是被女鬼拖下去的,。
我突然就想起了劉程告訴我說他看見了一個白衣服的鬼,我還以爲他看花了,現在袁軍輝也這麽說,看來是确有其事了。
袁軍輝說那個女鬼太厲害了,起碼有好幾千年,他鬥不過她,隻能留在人間。
我又問他爲什麽要一直纏着劉程呢?害死你的又不是他,何必纏着他?
袁軍輝歎息,說那些冥鼠太厲害,他不敢去,女鬼也惹不起,我又有些本事,想來想去,就隻有劉程了,他一個鬼太孤獨了。
他說道這裏,我已經感覺出來他有怨氣,想害人了。我勸了他幾句,也不知道他聽沒聽進去,沒有回答我。
他現在缺了一魂,根據秘錄中的記載,人死後的三魂七魄,若想投胎轉世,必須齊全,缺一不可,要他魂飛魄散我于心不忍,不過要是不送他走,他一直纏着劉程怎麽辦?
我抓了抓頭皮,使勁想着有什麽辦法能夠幫助他,想了好幾分鍾,突然想起了半吊子教過我的一個方法:開天門。這種方法可以直接讓鬼魂進入人道輪回,不過這樣做會擾亂陰間的秩序,所謂六道輪回,你這輩子是人,下輩子輪回就可能不是人,是牛馬之類的東西,而這給鬼魂開天門就等于人間的開後門,要是沒有被發現則一切無事,要是被陰間的司法查到,那麽就是減壽等懲罰。
我想了一會,下定決心,說我可以幫助你進入輪回道,,你以後不要纏着劉程了,該去哪就去哪吧。
袁軍輝看着劉程,說他不想走,下面好冷的。我臉色一沉,說你隻有兩條路,要麽我送你離開,要麽我就打散你的魂魄,讓你永世不得超生,你自己選吧。
他被我一吓唬,說好吧,他願意離去,我問他還有什麽心願未了,快說吧,不要帶遺憾,他說最放心不下的是父母,請我轉告一下他們,他過的很好,不要擔心。
我答應下來,說既然如此,那就走吧,說完,我拿出一把蠟燭,擺出一個北鬥七星的形狀,拿起一道符紙,折成千紙鶴的形狀點燃,高聲念道:
北鬥借月、仙鶴尋龍。 天靈靈、地靈靈。四面八方顯神靈。七星神燈引屍路;各路鬼神聽我令、陰陽輪回人道開,急急如律令!
咒語念完,擺出的七根蠟燭出現一道光芒,我将燃燒的紙鶴扔入其中,對袁軍輝說上路吧。
他看着這七星光芒,眼裏流露出一絲人的不舍來,跳了進去,袁軍輝進去後,光芒消失,蠟燭熄滅,我将靈蛇蠱喚了回來,收拾了一下背包背上,病房外面有人敲門,問怎麽回事
我打開門走出去,看見除了袁軍輝的父母外,還有幾個醫生和保安,袁軍輝的父親見我出來,問怎麽樣了,我對他們說可以了,進去收拾吧,劉程的母親和兩個醫生早已經進去,倒是劉程的父親,說麻煩我了,又說給我找了間酒店,叫人帶我先去住下,我沒有推辭,就住了進去。
到了酒店洗個澡,感覺渾身清爽,想着那袁軍輝,心說我這也算是做好事了吧,給袁軍輝開天門,啧,我還會這手藝。越發的覺得自己學了些門道,盡管是初窺門徑,但也不是半年前的那個啥也不懂的年輕人了。
如此想着,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敲門聲和肚子的饑餓聲叫醒了我。
我整理了一下,打開門,原來是劉程的父親,見到我他是好話多了一大筐,我就得出了兩個有用的信息,第一,劉程的病好了不少,第二,他們在大酒店擺了一桌感謝我。
我和他去醫院看看劉程,看見劉程時,他的面色紅潤了許多,正拿着張照片看着。昨天晚上我離開的時候他還沒有醒來,我見他好了不少,問他昨天晚上還做夢嗎?
他說做,不過夢見袁軍輝走了,他說不會再來了。
我點點頭,瞥了一眼他手中的照片,是他和袁軍輝一起照的,兩人都穿的迷彩服,在陽光底下,肩并肩的靠着......
弄好之後,又去吃了頓飯,劉程父親給了我個紅包,本來我也沒打算收的,說好歹我們是一起去的,沒有照顧好他,可是硬沒有攔住,我接過來的時候摸了一下,厚度不小。
吃完飯後我沒有多做停留,擔心悠悠和那半吊子,現在是一個沉眠不醒,一個了無音訊,真是不令人省心。
劉程父親聽說我要去惠州,說反正距離也不遠了,就直接派車送我去得了,也免得再去買票轉車。我一想也對,便答應了下來。
到了惠州車站我便叫那個司機回去了。剛剛找了輛出租車,便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個陌生電話。
我接起來,還沒有說話,那頭便傳來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你是林開麽?”
“嗯,對,我是,請問您...”
“是就對了,你朋友在我們手上,要想救他,将彼岸聖果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