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井橫二的臉色沒有變化,他見我有意買這塊原石,道:“各位若是得到了想要的東西,還請早些回去,這裏,不太平的”。
“哎,這話說得好,我就覺得這地方不太太平,誰叫有島國的子民在這裏呢?不過啊,我們要的東西還沒有到手,要明天下午才能出來,實在是不好意思咯。”半吊子一向和松井橫二針尖對麥芒,直接就和他開始了唇槍舌戰。
論口舌之威,松井橫二哪裏是半吊子的對手,半吊子兩句話便将松井橫二打回了一副冷冰冰的面孔,他冷哼了一聲,轉頭離開。
齊誠看着走遠的松井橫二,對我們道:“看來你們是遇上對手了”。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我們豈會怕他不成,到時候鹿死誰手還是個未知數。不過松井橫二家大業大,這次是勢在必得的樣子,那炎龍髓很可能真的會落到他手中,到時候我們可就的啓用b計劃了。
齊誠的眼光不錯,我拍的這塊石頭的成交價是55萬,石頭拿到手的時候才感覺心底松了一口氣,半吊子看着我額頭滲出的冷汗,揶揄我道:“怎麽樣?太狼兄,那舉牌子叫價的感覺是不是十分的刺激?”
我點點頭,心說算是體驗了一把富人的生活,那麽一口叫出去就是上萬,這家夥,比賭博炒股還要刺激,最要命的是,不到最後的時刻你永遠都不知道那東西究竟屬于誰,很多時候拍賣師的那錘子都要敲下去了,眼看着就要歸自己了,這時候要是突然跳出來一個加價的人,當時就是掐死他的心都有啊。
我拿着石頭,邱老闆問我要不要先解開看看,我點點頭,說當然得看看。
邱老闆他們都帶着解石的匠人,我将石頭叫給他,解石的師傅搬來機器,蹲下身裝備解石。
剛剛開動機器便圍起來了一群人,都在抱着手議論紛紛,我也是緊張的看着師傅小心的擦拭,邱老闆說這是解石的必備程序,所謂“神仙難斷寸玉”,有經驗的老油子在這一關就能看出裏面是否有玉石,在這一層就開始賭了。
果然,邱老闆剛剛說完,人群中便有人開價了,問六十萬賣不賣?我沒有說話,馬上就有人喊道:“六十五萬”。
半吊子也看着原石,說太狼兄這次莫不是真的要轉運了?
師傅擦完之後便要開始上刀切了,邱老闆說在這行内有句話叫“擦漲不算漲,切漲才是漲。”一刀窮一刀富,就看這一切了。
邱老闆說的我小心髒撲通撲通心直跳,不自覺的就抓住了旁邊的人的手,耳邊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林開哥哥,你做什麽?”
我轉頭一看,原來自己太緊張,抓住了紫菱的小手,我臉一紅,連忙撒開,說太緊張了,不好意思。半吊子露出鄙夷的神色,小聲說想吃豆腐就明說,拐彎抹角的,一點不像君子。
我呸了他一口,說你以爲我像你一樣是個......
“哇喔!”
正在和半吊子鬥嘴的功夫,人群中突然爆發了一聲呼聲,我一聽,連忙去看石頭,隻見師傅已經将石頭切了一刀,露出了一片青白色的玉質層。
切石的師傅将石頭拿到我面前,說“後生仔啊,恭喜你啦,是上等的緬甸玉啦”。
看見是真玉,我懸着的心才算放了下來。邱老闆也對我豎起了大拇指,說想不到我第一次賭石就弄到了一塊上等的玉,真是好運氣。
我擺擺手,說都是高公子指的好。此時人群中立馬就有人說出一百萬要買這塊玉料,我朝他們拱拱手,說各位,實在對不住了,小子我拿這塊石頭實在是有用,不好意思啦。
我将玉石給了高正英,請他幫忙做出兩塊玉石吊墜來,高正英收下後點點頭,說包在他身上,回到香港後立馬就辦。
我這邊完事後,過了十幾分鍾,齊誠和紫菱拍的石頭也都如願到了手,齊誠的運氣不好,花了70萬買到了一塊普通的石頭,他歎了口氣,說他師父曾經告誡他不可廢财,他這輩子隻有富貴命,卻無身外财,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他這麽說,我和半吊子也不好安慰他什麽,隻說這本來就是賭的運氣,沒中隻是運氣差了點而已,又和他一起去看紫菱的原石。
紫菱拍下的是一塊不規則的長方形石頭,外面流露處了一大片的紫色,在賭石行裏面有句話叫做“甯買一條線,不買一大片。”意思是說這種外面大片的原石是不可靠的,不知道紫菱怎麽會選擇這塊石頭。
後來紫菱說她看見這塊石頭就覺得有種清涼的感覺,便拍了下來。
這邊機器剛剛擺上,便有人叫道:“解石了,解石了”,不到五秒鍾便又圍起了一群人。
紫菱的自小就是富家女孩,對這點小錢并不在意,因此一直抿着小嘴平靜的看着那塊石頭。
分析,畫圖,擦石......一系列的程序下來,随着一刀下去,一股紫光一下子便透了出來,圍觀的人群發出一聲歡呼,四十萬,六十萬的朝上面飄。
一刀切下去便已經決定了這石頭的價值,紫菱的确是好眼光,的确是快紫玉,紫菱将玉石交給半吊子,道:“張道長,你将這塊玉石制幾件平安玉符出來,我有用處。”
半吊子接過石頭,撇撇嘴,說你們這一下倒是收獲不小,可貧道我是什麽也沒有拿到,這樣,咱家也不要多了,給個五萬的加工費就行了。
紫菱皺着眉頭,說都是熟人怎麽還收錢,半吊子搖搖頭,裝出一副高人的模樣,說着可不是普通的收費,這個錢可不是我用的,所謂開符......
半吊子用那張三寸不爛之舌說着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将紫菱忽悠了一遍,紫菱眨着眼睛,問真的麽?
我見半吊子還要唠叨,邊讓他别說了,都是熟人,費神給做兩件,我這塊原石做了吊墜後還剩不少,都給你了。
半吊子一聽,立馬就收了話,說既然是太狼兄說話了嘛,那就做了便是......
由于在84号展櫃的那塊炎龍髓的原石要在明天下午開拍,而且還是暗标,便隻得等待明天才能見分曉,邱老闆和高老闆問要不要幫忙投,我看着這兩人,搖頭說算了,到時候在看看。你們幫的起我可還不起。
第二天下午,那塊石頭的結果出來了,可是,這個結果卻是出人意外,這塊84号石頭竟然落到了一個港商的手裏。
初看見這個結果時我們都有些意外,因爲松井橫二出現在了這裏,而他又對這炎龍髓是勢在必得,因此我們都預想的是這個日本小子多半會拍下這塊石頭。
不過轉念一想,覺得這個意外也不太意外,那松井橫二能夠在惠州的時候做賊殺人去偷那麒麟竭,對這炎龍髓采用一些特殊的手段那也在情理之中了,如此一來我們倒是又得對付這一根硬刺了,不過既然不是他拍下來的,我們去搶起來倒也心安理得一些,到時候可以讓他先拿到手,我們再去奪回來,要是被發現了,還可以說是見義勇爲,不讓這寶貝落到别人的手裏,也可以我們先得到之後在嫁禍給這日本小子,讓他來給我們幹杯一個黑鍋也是極好的。
就在這麽十幾秒鍾之内,我的腦子裏面突然的就想起了這麽好幾個辦法,不過這些辦法實施的前提還得是這塊原石裏面有那炎龍髓才行。
這個身體微微發胖的港商拍下這塊柚子大小的石頭後
立馬就叫來了幾個手下和一個留着胡須的解石師傅,當場就要解石,這塊石頭雖然不大,可是也是這裏的重頭戲,這港商拍下這塊石頭花了七百二十五萬港币,折合人民币算起來都是六百多萬,也不知道這個港商怎麽敢出這麽高的價格拍下這塊不起眼的原石,要知道,連我們這些有修爲之人都無法分辨出裏面是不是有真東西,若隻是個空殼的話,估計這個胖子得虧哭。
這邊一動,立馬就圍起來了一大堆人,連東南西北那四個角的守衛僧人也都站在了人群之中,似呼實在保護這個港商解石,而那個膚色幹枯的僧人依舊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的垂着頭。
我找了一圈,竟然沒有在人群中發現松井橫二,這小子不知道哪裏去了,不過此時也顧不了他了,我們幾人都全神貫注的盯着那塊原石,就看看這石頭裏面的那個東西是不是炎龍髓。
隻見那老師傅畫好圖,洗好之後,這個叫做葛其北的港商上去拍了拍那老師傅,挽起袖子,像是要自己操刀解石。
他和老師傅交談了一會兒後,果然拿起了石頭,準備自己動手。
随着一聲聲解石的滋滋聲傳出,那塊柚子一般大的原石最外層的包漿逐漸被切掉,慢慢的露出了一小條裏面的玉質層,不過也隻有一條細線,憑這麽一條線也不能說明什麽,要想看清楚,還得繼續切。
這個港商能夠出的起這個價錢,必定也是一個玩玉的行家裏手,解起石頭來也是十分的穩重。
緬甸的氣候炎熱,這會場裏面的通氣設施也并不是太好,加上圍了這麽多的人,感覺連四周的空氣都十分的炎熱,加上我們心中着急那石頭裏面是不是炎龍髓,更是滿頭大汗。
我們如此,那葛其北更是汗如雨注,旁邊不時有人給他擦汗,就這麽幾分鍾之内,葛其北的汗水就浸濕了一張手帕,又下了兩刀後,旁邊的人先去給他擦汗,結果他突然說了聲:“别動!”
随即将高速旋轉的刀片對準了那條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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