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桂海一聽,咬着牙吐出了一個字,無奈他的小鬼已經悠悠制住,因此也沒有底氣再接着說下去,而是站在了一邊,做了個請進的手勢,道:“既然是同道中人,那也好辦,咱們不妨商量一下,這種小事情,還是很好解決的”。
他刻意把解決二字說的很重,我倒是沒有貿然進去,誰知道這個龜兒子會不會在裏面設置了什麽圈套等着我去,便對他道:“喔?這出了人命還是小事?不知道你想怎麽解決”。
于桂海一聽,以爲有門,說這世界上什麽東西最多?那就是人了,全世界六十多億近七十億,這麽多人,死那麽一個兩個的,那不過就是冰山一角,不,連一角都算不上,因此不會有人在意的,更不必說是個小孩了,因此,隻要你不是公家的人,咱們都好說嘛,你開個價,我于桂海一定在兩天之内給你搞到。
我聽着他的話,感覺心中一陣陣的血氣上湧,此人真是禽獸不如,竟然視人命如草芥,真是該碎屍萬段。我強忍住心中的怒火,道:“錢?你以爲我會缺錢嗎?”
于桂海愣了一下,道:“那,老兄是想要點别的什麽東西?”
“呸,我要的隻有兩個字。”
于桂海愣了一下,問哪兩個字。
“天理!”
于桂海一聽,神色一變,喊了句“那你就去死吧!”舉起菜刀就朝我沖來。我早有防備,側身一躲,伸手一抓便抓住他的手,一發力,于桂海哀嚎一聲,手上的菜刀便掉在了地上,我又伸腿一絆,很輕易的便将于桂海給制服了。
于桂海的身體極其枯瘦,抓上去幹枯粗糙,如同木柴一般,憑我的初步判斷,除了養小鬼所損耗的陽氣外,他必定是還損耗了太多的精氣。
我剛剛制服于桂海,樓梯口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是老洪和沈大姐跑了上來,見我正壓制着于桂海,頓時就明白了九分,沖上來就将我推開,壓住于桂海一陣的拳打腳踢,我連忙拉住他們,說不要把人打死了,報警沒有?
沈大姐夫婦依舊沒有停手,兩眼通紅,說報了,警察馬上就到。
我點點頭,突然聽見裏屋傳出嘭的一聲,我突然一下子想起來,剛剛靈蛇蠱還看見一個女人,現在這裏隻有于桂海,莫要讓那個女人跑了才是。
想到這裏,我叫老洪看好于桂海,立馬便跑進了房中,一腳踹開了卧室的門,一眼看向床上,卻是空的,走到窗戶邊一看,窗簾已經被拉掉,樓下一個身影正再啓動摩托車。
想逃!
我連忙召喚了一下靈蛇蠱,可是這個靈蛇蠱傳遞給我的卻是無法離開的意識,我心覺疑惑,眼看着那個女人就要發動摩托車逃走,我看了看連在外面的一根水管,剛剛想攀在上面滑下去,結果客廳裏面卻傳來了沈大姐的喊聲:“林大師,救命”、
我隻得放棄追蹤,轉身跑了出去,此時于桂海竟然已經站了起來,渾身萦繞着一股子黑氣,手中舉着一道奇怪的黑色符紙正在和悠悠相持不下,沈大姐正在一邊扶着口吐白沫的老洪,而那隻小鬼鬧鬧不知何時竟然已經脫離了悠悠的控制,正在和靈蛇蠱相持。
我看着于桂海身上的黑氣,頓時明白了,冷笑一聲,他這種邪術隻能使普通人不敢近身,否則會像觸電一般,可是但凡有一點修爲或是每日潛心拜佛向善之人都不會懼怕這點邪力。
我兩步上前,立馬手結内獅子印,低喝一聲:“镖!”一掌向着于桂海的後背拍去。于桂海本身就已經處于精氣瀕危虛脫之界,挨了我一掌後,哇的吐出一口黑血,手中的符紙轟的一聲燃燒了起來,人也跟着倒在了地上,不斷的抽搐。
沈大姐看見于桂海倒下後,又叫我快去看看他丈夫,我走到他的身邊,蹲下身查看了一下,說沒事,隻是讓上了一點邪氣,待會就會好,對了,我給的那道符紙呢?
沈大姐在他丈夫的身上摸了一下,找了出來,我拆開一看,裏面已經變成了一片漆黑。沈大姐見到後十分擔心,問這是怎麽回事?我搖搖頭,說沒事,隻是擋住了一次災禍而已,幸好他随身帶着,不然情況可能會更加的嚴重。
佩戴一些玉飾品和平安符,無論是那裏都有這種習俗,而我們喜歡佩戴一些觀音,如來等物,尤其是玉,從常規來說,玉本來就有促進新陳代謝,改善人的微循壞等功效,其二,就玄學角度來講,玉也有鎮邪庇護之功效,經過高人開過光的玉佩可以保人平安,民間有個說法,如果發現自己佩戴的玉無緣無故的有個裂口,這就說明這塊玉幫你擋過了一災,這種說法并非空穴來風。
玉是如此,符紙也一樣,我雖然法力不深,也不是正統的制符師,更沒有在茅山等名門學過制符技藝,可是好歹也是正統巫蠱之術的傳承人,又經過了靈蛇蠱的輔助,這制作出來的符紙自然也有一番功效,更重要的是,于桂海這小子學的邪術也才是入門階段,對付他,也算是綽綽有餘了。
我看了看已經昏死過去的于桂海,兩小時之内是醒不過來了,叫沈大姐照顧好她丈夫,我去收了那隻那隻小鬼。
走進客廳,靈蛇蠱正在和那鬧鬧相持,二者一黃一黑兩道光芒,猛烈的對撞,悠悠早已經飄了進來,也不幫忙,而是在旁邊撐着下巴,像看戲一樣的看着這兩個小東西打鬥。見到我進來,悠悠指着靈蛇蠱說:“林開哥哥,快看,這個小不點還好厲害呢,每次都将那個小鬼撞的後退”。
我感覺有些汗顔,這個小鬼頭,什麽時候也學會看熱鬧了,若是她早去幫忙的話,恐怕早就擒住鬧鬧了,不過靈蛇蠱也可以完勝,估計是這個小東西閑的太久,想玩一玩,每次都沒用盡全力,而是慢慢的磨損鬧鬧的陰力。
此時,樓下已經傳出了摩托車開走的聲音,而且聽聲音至少已經出了大門。
“鬧鬧!”
我剛剛想讓靈蛇蠱快去追人,後邊卻突然傳來了沈大姐的聲音,她不知何時走了進來,看着空中漂浮着的小鬼鬧鬧。
雖然鬧鬧此時已然成爲了一隻頭大身小的惡鬼,可是憑着母子之間的那一點念識,沈大姐還是認了出來。
鬧鬧聽見了沈大姐的聲音,轉過身去,直直的盯着沈大姐。
靈蛇蠱還想沖上去,我瞪了它一眼,這個小東西才停下來,我讓它快去樓下追那個女人,小東西得到命令後,疏的一下便不見了蹤影。
“鬧鬧,我是媽媽”。
此時沈大姐的眼裏已經湧出了淚水,可是變成小鬼的鬧鬧卻毫無反應,我皺着眉,從包中摸出了一道符紙,想壓制住鬧鬧,在想想有沒有其他的辦法再試鬧鬧好好的轉世投胎,可是符紙剛剛拿到手上,漂浮在空中的鬧鬧突然怪叫一聲,聲音極其的凄厲,連悠悠都被震的捂住了耳朵。
我心知不好,我原以爲沈大姐能夠使鬧鬧恢複一點神智,可是豈料鬧鬧已經完完全全的沒有了意識,已經淪爲了一個工具。随着這一聲的怪叫,鬧鬧竟然撲向了沈大姐。
我暗叫一聲不好,強忍住刺耳的尖叫朝着沈大姐跑了過去,可是鬧鬧就要撲到沈大姐身上的時候,卻突然化作一道黑氣,從門口飄了出去。
跑了!
我念了一邊不動明王心咒,感覺清醒了過來,又過去拍了拍沈大姐,她迷惘的看了一下四周,問鬧鬧呢?我歎了口氣,說走了,以後他不會再來了。
沈大姐如同木頭人一般,一動不動的立在原地。
......
此時外面已經響起了警笛聲,靈蛇蠱也飛了回來,擺擺身子,表示沒有找到那個女人。
我收起悠悠和靈蛇蠱,走到客廳的正中央,看起了供奉在牆上的那尊雕塑。
近距離看得比較清楚,眼前這個東西三頭六臂,渾身青黑色,憤怒裸.體,座下是一朵黑蓮,如今看見它,我算是想起來了,這個雕像,我見過。
上次我和半吊子,爲了強子的事情,而到了一座日本風格的建築,在裏面,見到過一次。
想到這裏,我突然就想到了剛剛在樓下通過靈蛇蠱的視野看見在床上,也就是騎摩托車逃走的那個女人是誰了——王雪。
這個惡毒的女人。
上次她用降頭油混合着蠱毒害強子,被我和半吊子抓到後使用東瀛忍術逃脫,如此她必定是元神大受損傷,想不到時隔一年不到,這個女人不但不思悔改,竟然還變本加厲的養起了小鬼,如果上次我還對她存在這一絲絲的同情,認爲她是誤入歧途的話,那麽這次,她簡直就是蛇蠍心腸,惡毒之至。
我忍不住的扼腕歎息,早知今日,上次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這個女人逃走,如今她又逃脫了,不知以後還會不會再次去害人。
我将這尊雕像轉了個身,讓它面對着牆壁,頓時感覺身邊的壓抑之感輕了不少。
我又走到陽台上,想看看那株和秘錄之中記載極像的噬魂黑蓮,可是仔細找了一番下來,發現竟然不見了,想來在靈蛇蠱被發現之前就已經被王雪帶上逃走了。
我搖搖頭,此時警察也上了樓,沈大姐早已恢複過來,扶着她丈夫,見到警察後和他們說了情況,這件事情和我有着密切的關系,我自然不可能脫身事外,便河警察一起回了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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