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呂昊閑聊了兩句,我也沒和他說這事,呂昊問我這邊有沒有活做,不過我這裏有什麽事情能夠給他們做,我自己都是無業遊民,于是建議他們自己開個店或者倒騰一些什麽玩意,至于資金方面,我可以資助一些,不說百八十萬吧,隻要在五十萬以内,我還是拿的出來的。
呂昊說上次我們一起說的事情,他們已經想清楚了,想要在這裏開一間自助餐廳,這附近的工廠企業較多,開一家自助餐廳,生意應該不會差。
我點點頭,說不錯,既然是餐飲,我可以找個朋友過來給你們看看,參謀一下,至于資金方面,我可以出一半。
呂昊說好,那就這麽決定了,後天便去找找地方,到時候再和我聯系。
和呂昊他們分别後,我又按照沈大姐告訴我的地址,打了個出租車找到了一個居民小區,剛剛下車,便看見一個面容憔悴的女人站在門口,正是沈大姐,旁邊一個男人扶着她,應該是她的老公。
我走到這二人面前,還沒有開口,沈大姐便拉着我的手,淚水在眼眶裏面打轉,聲音哽咽着說:“林,林……”
由于在小區的門口,人來人往的,并非說話之地,便讓沈大姐先到她家再說。
到了沈大姐的家中坐下後,她的情緒平複了一些,用紙擦着眼角的淚光。
記得剛開始在老家的機場第一次見到沈大姐時,那時候她身體還滿頭的黑發,抱着自己的兒子和我聊天,可是如今,沈大姐頭上已經灰白了一層,眼窩也有一些凹陷,赫然老了十幾歲一般。
我也安慰了她幾句,說鬧鬧已經走了,這個小孩的确很乖巧,可是死者已矣,也不必太傷心了,節哀。
沈大姐點點頭,說知道了,可是卻沒有停止抽泣,我也隻得等她的情緒平複後再問鬧鬧的問題,看了一眼她的丈夫,這個男人坐在沈大姐身邊,臉色有些冷,也沒有多看我,估計是認爲我是大街上面的那種小混混騙錢的了。
不過我也被人誤解的多了,臉皮厚了不少(估計是被那半吊子給感染的)自然也沒有太放在心上,與其在這裏紅口白牙的說,還不如找時間使個真本事給他看看,真金不怕火煉,用我們老家的一句話來說,這叫“螺絲有肉在肚子裏”。
沈大姐傷心完後,開始給我說起了她發現鬧鬧屍體的事情。
這件事情雖然以前呂昊在飯桌上面說過了,可是當時也隻是當成玩笑來聽的,而且他們二人也是聽說的,不知道被加工了多少遍,有了多少個版本,也隻能作爲參考,真實的情況,還得以沈大姐的話作爲标準。
果然,從沈大姐的口中,我又得知了一些更加詳細的情況。
據沈大姐回憶:那天中午我回家給鬧鬧做好飯和鬧鬧一起吃完後便出了門,當時鬧鬧還在沙發上面看着動畫片,爲了怕他跑出去,我還專門給他買了一套積木玩具,鬧鬧很乖的,我說的話他都會聽,他一直嚷着要積木玩,可是沒想到才......
沈大姐說着,眼睛看向了放在一邊櫃子上面的一套積木,我站起身,走過去拿起來看了一下,玩具很新,的确隻玩了一兩次,沈大姐的丈夫安慰着她,我怕沈大姐再次想起鬧鬧生前的一些事情,便轉移了一下話題,問警察有沒有查出來什麽。
問道這裏,沈大姐的丈夫就是滿臉的怒氣,說查出來個屁,他們報警之後,那些警察來取了證,折騰了一下午,告訴他們從現場的情況來看,多半是死于謀殺,可是查了兩個多星期,又告訴他們因爲沒有任何的證據和證人,隻能先挂着,一直到現在,連屁都沒有放一個,鍾大姐夫婦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會夢到鬧鬧,滿臉流着血,哭着叫:“爸爸,救我,媽媽,媽媽......”
沈大姐的丈夫說到這裏,也抹了一把眼淚,接着說後來他們才搬了家,以爲是太想念鬧鬧,并且鬧鬧生前又住在那所房子裏面,離開了那間房子後就好了,可是誰知搬離那房子後依舊如此,他們二人還是整晚整晚的做噩夢,而且兩人每次夢見的内容都一樣。
我此時已經基本猜到鍾大姐打電話向我求助的原因了,皺眉沉思了一會兒,叫他們把夢的詳細内容說一下。沈大姐的丈夫沉默了,沒有說話,沈大姐抽噎了兩聲,說她來說吧。
“鬧鬧去世過後,我們給他辦了喪事,開始的幾天都沒有異常,可是過了頭七,将鬧鬧的遺體火化下葬過後,當天夜裏我便開始做夢,一直夢見鬧鬧拿着積木,笑着叫我和他一起玩,剛開始的時候我還以爲是自己思念鬧鬧過度了,老公也一直安慰我,可是慢慢的,我們兩人都開始夢見鬧鬧,而且這夢一次比一次可怕,我開始夢見鬧鬧時他的臉色還很紅潤,跟活着的時候一模一樣,可是後來他的臉就開始慢慢變得鐵青,說他好痛,好痛,還一直朝着我喊‘媽媽,我好痛,快來抱鬧鬧’,每次我跑過去的時候,鬧鬧就突然消失了,然後,我就被吓醒......”
沈大姐有些顫抖的喝了口水,繼續道:“最後,鬧鬧的眼睛,鼻子,嘴裏都開始流血,就在昨天晚上,鬧鬧又來了,他已經完全變了,變得頭大身子小,而且面目猙獰,若不是因爲他的聲音,連我都認不出來了,我有些害怕的問他‘鬧鬧,是你嗎?我是媽媽呀,鬧鬧?’我看見鬧鬧站在我前邊,沒有任何的動作,我走過去,想要抱起鬧鬧,這次,我竟然抱到他了,可是,你知道嗎,我抱起鬧鬧後,他的頭竟然一下子落了下去,掉在我的腳下,像一個西瓜,滾向前方......嗚嗚嗚”
沈大姐說完後,已然哭成了一個淚人,我看着沈大姐的丈夫,問你也是做得一樣的夢嗎?他點點頭,說對,是一樣的。我轉了一下頭,習慣性的就想問半吊子怎麽看,可是轉過去後才想起半吊子已經回金壇去了,便揉了揉額頭,對沈大姐道:“鬧鬧的生日,是不是七月十二,死亡的那天,是,七月五日?”
沈大姐的老公愣了一下,說對,鬧鬧是七月五日被害的,距離他的生日還有七天,我們都爲他準備好了生日禮物,可是沒想到......他說到這裏,問你是怎麽知道的?我搖搖頭,沒有說話,這次的事情,可能有些難辦了。
我想了一會兒,此時沈大姐的丈夫對我有了一些信任,突然道:“對了,我這裏還有幾張那天鬧鬧現場的照片,當時警察來調查的時候留下的”。
我一聽,擡起頭,說拿來看看。沈大姐的丈夫起身到了搬起了陽台上面的一摞雜志,從最下面拿出了一個袋子,走過來給了我,我打開袋子拿出照片,裏面全部都是鬧鬧死亡現場的,地上全部是血,血泊之中,還有一個人頭,和呂昊他們說的一樣,頭發都被剃光了,頭皮上面還有一些閃光的東西,密密麻麻的,應該就是銀針了,看起來更加的猙獰恐怖。我一張張的翻看,心中感覺到一絲憤怒,這明顯是屬于兇殺案,是誰,竟然做出如此慘絕人寰之事,竟然會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一個小孩下如此的毒手!
我剛準備放下照片,不忍再看,卻突然發現一個極其奇怪的東西進入了眼球。
我拿起一張照片,湊到眼前,這張照片是鬧鬧的床,床上是鬧鬧的無頭屍體,被血染紅了一大片,可是一隻床腿處,有一個米黃色的小東西。
我眯着眼睛,又翻了幾張,都是從其他角度拍的,沒有看見這個東西,隻有這一張上面拍到了這個東西,我将這張照片拿到沈大姐二人眼前,指着床腳的那個東西,問這是什麽東西,是鬧鬧的玩具嗎?
沈大姐拿過去,也眯着眼睛看了一會兒,搖頭,說看不太清楚,又将照片給了他老公。
沈大姐的老公拿着也仔細的看了好一會兒,皺着眉說不知道,會不會是積木?我撇了一下嘴角,說積木可不長這個樣子,我又拿過來,總覺得這個東西十分的眼熟,這麽一個小物件,倒像是什麽裝飾品。
我又看了一會兒,實在想不出來,便說這件事情,從這現場的照片和你們的描述來看,百分之九十九是遇上了煉小鬼的,而鬧鬧的魂魄,很可能已經被煉制成小鬼了,你們之所以會夢見鬧鬧,其一是因爲骨肉之間會有一絲情念在。
其實這也很好解釋,比如很多時候我們坐在家中,會突然感覺到神經一震,電視劇中也經常見到一些女性正在做刺繡,突然被針紮中了手指,而此時另外一邊的親人一般都會出些事情,普通的觀衆認爲這不過是導演專門弄出來的效果而已,其實不然,在我們懂得一些玄學之術之人看來,這其實就是一絲血脈之間的牽連,世間萬物不可能無中生有,因此這種事情雖然玄,但是未必就沒有。
其二,按照沈大姐的說法來看,鬧鬧應該是正在被人煉制成惡鬼,十分的痛苦,因此才會借助這一絲的情念每晚來找沈大姐夫妻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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