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吊子一聽,問英傑老先生的師父莫不是也是趕屍的?有沒有什麽破解之法?英傑老先生笑了笑,說那倒不是,隻是我師父閑來無事,對這行感覺好奇而已,後來鑽研的深入了,随......嘔......
英傑老先生還沒有說完,便突然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黑血。我們幾人大驚,連忙圍到英傑老先生的身邊。鄭夕川連忙扶住他,從包裏面拿出一個瓷瓶子,倒出一粒丹藥給英傑老先服下。
我此時才注意到英傑老先生的脖子已經完全成爲了烏黑色,而且還在逐漸的朝着臉上蔓延。
我喚出了靈蛇蠱,想讓它給英傑老先生祛毒,結果被英傑老先生一把攔下,道:“沒用了,屍毒已經蔓延到了我的心髒部位,就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了我了,還是留着,以備後患吧”。
英傑老先生說完之後,又看着在我手中趴着的靈蛇蠱,說這就是傳說中的護身紫金龍吧?我點頭,說是,英傑老先生微微一笑,說好,好啊,想不到我老頭子今天晚上見到了那麽多的世間罕見之物,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好啊。
說罷,英傑老先生又看向扶着他的鄭夕川,說你哭什麽,男兒有淚不輕彈,老頭子我還沒死呢,别哭了,想想怎麽出去吧。
鄭夕川抹了一下眼邊的淚滴,說好,想想這麽出去。半吊子緊咬着牙,看着手中的那把斷劍,這把木劍此時就能當匕首用了,半吊子歎了口氣,一把扔到地上,說想不到今日一行,竟然如此兇險,早知道的話,就應該先給.....
半吊子還沒有說完,将臣突然舉起手,示意我們噤聲,随後閉上眼睛,似乎在聽着什麽。
我們幾人立馬都閉上了嘴,一時之間,隻剩下了我們幾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随着大家的安靜下來,我這才發現那鐵門後面那些僵屍的吼吼之聲竟然不知何時停了下來。竟然異常的安靜。
若是聽見門後面有什麽聲音,我們反而會放心一心,因爲這至少證明鎮屍山和他的那幾隻僵屍還可能在後面,可是如今這後面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反而使人心生不安,這個地方他們比我們熟悉,若是這裏有另外的門路,他們想暗算我們的話,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正在擔心之時,卻聽見我們的前邊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從我們過來的拐角處,出現了兩個人,而這兩個人,竟然剛剛死去了的那兩個大學生,一男一女,那男的心髒部位空空蕩蕩的,還吊着一些神經組織,不斷往下滴落着黑血。
這兩人,又被上身了。
果然,跟着這兩人出現了還有兩隻紅衣女鬼,滿眼惡毒的看着我們幾人,喉嚨處發出一陣陣的咯咯聲。
半吊子冷笑了兩聲,說這就是他們影魔教的本事嗎,以爲憑這區區幾隻厲鬼和幾個僵屍就能夠困住我們,真是天大的笑話。
說完,他便首當其沖,還沒等這兩人靠近,便出腳将着兩人給踢得後退了兩步,而半吊子被自己的力道給反震了回來,一個鯉魚打挺躍起來,又撿起了那把斷的可憐的木劍,剛剛想刺,另外的兩隻沒有附身的女鬼卻将半吊子圍了起來,芸萱見狀,也是腳下升起一道白汽,轉眼便到了半吊子的身邊,與一隻紅衣女鬼對持起來,這芸萱雖然嘴上一直罵半吊子色道士,但是卻也明白現在的情況,是敵是友,這位仙女的心裏清楚的很。我和鄭夕川剛剛想沖過去,卻被将臣一把攔下,說我去。話音剛落,将臣便一個大步跨到了那兩隻女鬼的身邊,這兩隻厲鬼知道将臣的厲害,也沒有硬碰硬,齊刷的後退了好幾米。
倒是有一隻上了身的厲鬼,并沒有後退,而是朝着将臣和半吊子撲來,将臣對付這些厲鬼還好,隻是半吊子有些吃力,他手中的那斷劍隻能作爲一個心理安慰了,根本就沒有實質性的作用,隻能夠憑着肉掌和纏着他的那個男的大學生周旋,芸萱對付着那兩隻紅衣厲鬼,雖然她一隻自稱自己是扇仙,修煉了千年,可是依舊是令人有些擔心。
我看的心慌,叫鄭夕川照顧好英傑老先生,我上去幫忙。鄭夕川拉着我,問我怎麽幫忙,我舉起雙手,說就憑這雙手,我就不能袖手旁觀。說完便沖了過去。
我兩步便到了半吊子的身邊,此時半吊子正被這個男人抓着一直手臂,我立馬手法印,低喝一聲“镖!”一掌印到了這女鬼的額頭,由于剛剛中了一些屍毒,我這手上的玄冥魂印凸顯的十分明顯,一掌印到這被上身的男人身上,直接震蕩了在他體内的厲鬼,隻聽見這男人的喉嚨處傳出一聲尖叫,立馬放開了半吊子,朝後退了好幾步。
此時将臣的那邊突然傳來一聲哀嚎,我們側頭一看,隻見将臣的面前赫然倒着那個女子的屍體,而附上她身的那隻女鬼已經不見了蹤迹,想來多半已經灰飛煙滅了。
剩下的三隻突然仰天長嚎起來,除了那個男人之外,兩隻女鬼同時法力,出現一股黑氣,竟然将芸萱給震的後退了好幾步。
将臣兩步站到我們前面,将劍指着那那三隻厲鬼,這三隻惡鬼雖然怒氣滔天,卻也忌憚将臣的功力,不敢攻擊我們。
看見這些女鬼的表現,我們的心中都升起來一絲陽光,或許,可以出去呢?
可是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便突然聽見了一陣鈴铛之聲,這聲音不知來自何處,這兩隻女鬼似乎聽見了命令一般,竟然全部朝後面飛去,連那隻附身了的女鬼都放棄了附身的這具屍體朝後方飛去,我們正奇怪之時,卻聽見整個空間之中竟然傳來了一陣陣的呼呼聲,似乎在刮大風一般,這個地方絕對不可能會有風,你們,這些聲音是什麽東西發出來的?
“不好,這是陣法啓動的聲音,那幾隻厲鬼很可能去啓動陣法了”。
英傑老先生突然驚恐的說道,此時将臣似乎也知道了什麽,看着那幾隻女鬼消失的方向,剛剛擡腿想追,似乎又有些猶豫,而此時我們卻突然感覺地面微微的一震。
半吊子此時也看着四周,問莫不是那“冥皮噬魂”的法陣開始啓動了”?英傑老先生點頭,說看着情況必是如此,這個地方陰陽盛極,有空間扭轉之力,這陣法若是開啓,咱們必定是暴斃于此。
将臣轉過頭,突然朝我的手裏面塞了一件什麽東西,随後說了句保重,掂起劍就朝着那幾隻女鬼消失的方向而去。
“将臣,你做什麽,快回來!”
半吊子朝着将臣喊了一句,可是半吊子的話還沒有喊完,将臣便已經消失在了前方的拐角處,我想起将臣剛剛的眼神,有聯系起英傑老先生他們的說法,知道事情不妙,忙問将臣哪裏去了?
半吊子兩眼直直的盯着我,有些機械化的說:“他去,封陣眼了”。
我不知道這封陣眼是什麽意思,不過看半吊子的神情,似乎很危險,此時英傑老先生也看着拐角處,道:“封陣眼,九死一生,這又有那麽多的妖魔鬼怪,将臣小友此舉,壯哉!”
英傑老先生說完後,咳出兩口鮮血,鄭夕川連忙扶住他,對我道:“别愣着了,将臣道兄去封陣眼就是爲了争取給我們逃生的時間,别愣着了,别讓将臣白白犧牲!”
自聽見了英傑老先生的話語後,我便感覺大腦一陣眩暈,我不相信,将臣,連幽府玄冥之地都可以去的人,豈會被一個陣法所害死。我拉着半吊子的手,說九死一生,是不是說,将臣還有一絲的希望能活?
半吊子含着眼淚,沒有說話,反而轉頭,梗咽了一下,說走吧,想辦法出去再說。
我舉起手,看着手中的東西,是一塊勾玉,上面刻着一個圖案,還有血迹,我看着上面的血,無意間看了一眼地面,發現地上竟然留下了一串的血迹,我此時猛然的想到,将臣自從在三樓對付那些女鬼開手掌後,傷口似乎一直都沒有凝固過,這麽說來......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擡起頭,閉着眼睛将勾玉裝進了包中。
“哈哈哈哈,真是好感人的一個場面啊!”
正在我們幾人感傷之中,突然從門後傳來一陣笑聲,我們的心中一緊,看着後面,隻見那扇鐵門突然轟的一聲倒塌了下來,前面站着那具盔甲屍,而這具盔甲屍的後面,站着鎮屍山和那個梅淳華,還有一排剛剛剩下的那幾具僵屍。
鎮屍山揮了一下手,那具盔甲屍兩步退了下去,站到了這鎮屍山的身邊,梅淳華又笑了兩聲,說剛剛真的是好感人啊,連我都有些心軟了。
看見這兩人的出現,我們立馬有繃緊了神經,半吊子兩眼通紅,問他們做了什麽?
梅淳華哈哈大笑了兩聲,舉了舉手中那本兵書,說沒做什麽,不過是用了一些計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