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吊子聽見了我們的喊聲,知道事情有變,立馬後退一步,腦袋朝左邊一偏,随即一劍刺出,剛好刺中的左邊的那個鬼物,可是右邊的這隻卻是乘此機會直接朝着半吊子撲了過去,半吊子防禦不及,被撲了個正着。
我心說不好,這鬼物是樹隻女鬼的怨力凝聚而成的,對人絕對是傷害非小。
果然,隻見這鬼物接觸到半吊子後,竟然直接融入了半吊子的身體之中,半吊子明顯的渾身抖動了一下,後退了兩步,搖搖晃晃的竟有些站立不穩,我連忙跑過去,扶住半吊子,問他有沒有事情。
半吊子捂住胸口,身體在輕微的抖動,說廢話,你去試一下。我見半吊子還能和我頂嘴,以爲他沒有事情,剛剛放開手想去幫鄭夕川,結果半吊子卻一下子癱軟的倒在了地上。
我連忙将他扶起來,看見他的嘴角滲出了黑血。
半吊子擦了一下血迹,說别管我,快去幫鄭夕川,這東西太厲害了,感覺身體裏面有一股子寒氣在東西亂竄的,好難受。
我看着半吊子的樣子,伸出手掌,護身紫金龍立馬出現在了我的手掌之中,這小東西在我的手中繞了一圈,沒等我和它溝通,它便一下子跳到了半吊子的肩膀之上,十分迅速的爬到了半吊子的後脖處,慢慢的融了進去。
半吊子張口想說什麽,我制止了他,叫他先好好的休息一下,他點點頭,将木劍勉強的插在了面前,開始打坐,沒過半分鍾,他的頭頂便有一陣陣的白汽冒出。
有靈蛇蠱這個小東西在半吊子這裏,我放心了不少,立馬起身去幫助鄭夕川。
此時他正在用鎖魂鏈和一個鬼物纏鬥,而他身邊竟然還圍了兩隻。我兩步跑過去,手結智拳印,一拳擊出,直接打在了一個鬼物的頭上,手上傳來一陣刺骨的冰寒,那東西吃了我一拳,直接倒在了地上,卻沒有散去,而是快速的朝着中間那一團緩緩翻滾的鬼霧之中流了過去。
我到了鄭夕川的身邊,和他背靠着背,一人守着一隻,他将鎖魂鏈收到胸前,問我半吊子怎麽樣了?我說應該沒有什麽大事情,他正在療傷。
鄭夕川說這些東西太厲害了,竟然還能一分爲二,說着,他又看了半吊子一眼,說了聲不好,兩步便朝半吊子跑去,我也側頭看了一眼,心中一驚,隻見有好幾股紅色的鬼物竟然直接朝半吊子爬了過去。
鄭夕川一躍便到了半吊子的身邊,鎖魂鏈朝地下一抽,隻聽見啪的一聲脆響,恰好抽到了一支鬼物的脖子部位,傳來一聲的哀嚎之聲,地闆之上出現了一道鞭痕。
我也兩步到了半吊子的身邊,口念真言,一把拍在了一支鬼霧的頭上。
我們二人一左一右,才勉強保護了半吊子不受到這些鬼霧的傷害。可是這些鬼東西似乎是不死不滅一般,這邊剛剛打回去一支,那邊便又蹿出來一支,如此循環,沒過五分鍾,和和鄭夕川已經是有些力不從心了。鄭夕川還好一些,他用的鎖魂鏈直接抽打,我就不同了,一雙肉掌拍的都有些腫脹了。
半吊子此時終于是睜開了眼睛,臉色有些蒼白,對我們道:“别打了,那團鬼霧是它們的寄身之所,要想出去,必須破了那團霧氣”。
我停了一下,看着那一團翻滾的鬼霧,說那東西的周圍有很多這些邪物,根本就靠近不了,更不必說去破它了。
半吊子看了一眼,眉頭緊皺,對鄭夕川說鄭兄不是遇見過這種東西嗎,該怎麽辦?
鄭夕川抽開了兩隻鬼霧,将鎖魂鏈在手上繞了一圈,轉過頭對我們道:“二位,待會這鬼霧散去之後,你們務必平安出去,請轉告一下我的家人”。
鄭夕川說完之後,便将雙手放在胸前開始結印,半吊子大呼一聲不可,灰太狼,快阻止!
我豈需要半吊子提醒,直接伸手将鄭夕川個拉了回來,說你不要命了,這些東西如此邪性,就算你耗盡功力和他們拼命,有幾成把握能赢?鄭夕川苦笑了一聲,說已經沒有把握了,你看看那裏。說着,他的手指指向了樓梯口。
我順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隻見樓梯處正有一團團的霧氣湧了過來。
糟糕!看來我的血失效了!
雖然我知道這用血封住樓梯口的辦法遲早會被這些東西所突破,可是怎麽也沒有想到會這麽快就破了。
半吊子此時也勉強了起來,拿起劍和我們靠在了一起,道:“想不到這個地方有這麽多奇怪的東西,今天也算是開了眼界了,咱們......”
“哈哈哈哈,是哪個倒黴孩子在這擾亂我方軍心?”
半吊子的“遺言”還沒有說完,我的腰間卻是突然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緊接着一把折扇飛出,白汽升騰,芸萱扇仙又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
鄭夕川估計隻看見了這一道白汽,不明就裏的就拉出了鏈子,半吊子将他的手一擋,說你個叼毛看清楚了,這可是救星,别亂打。
半吊子看見芸萱出現,面露喜色,道:“哎呀,剛剛是被這鬼霧侵身,迷了心智,怎麽忘了還有這位扇仙再此”。
芸萱出來之後,看了一眼四周的濃霧,柳眉一蹙,說好重的怨氣,罷了,今天本仙女就先度了你們,以積功德。
說完,她便将兩手放在胸前,口中念道:“天地乾坤,木靈回春,萬物之始,生于大地,滅于大地......”芸萱念了很長的一段不過我卻基本上沒有聽懂,因爲她的後文竟然是念的苗語,而且十分的流暢,我離開家鄉多年,很多苗語我自己都不會說,怎麽芸萱會這些?
不過此時也容不得我多想,隻見芸萱念完之後,兩手慢慢的的伸展開來,身邊出現一道道的白氣,慢慢的以她爲圓心向四周擴散開來,漸漸的竟然與這些鬼霧形成了兩股沖擊之勢頭。
鄭夕川驚訝的不行不行的,看着芸萱,說好厲害的法力,又看向我,說想不到林開道友除了蠱師的身份外,竟然還有這麽一個扇仙,真是佩服。
我擺擺手,所偶然所得的,想不到今日竟然救了命,真是天不亡我們。
說話之間,我們周圍的鬼霧已經散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芸萱所釋放的一層薄霧。
鄭夕川深吸了一口氣,說這二位聞一下,這空氣之中是不是有股子奇怪的香氣?
我也深吸了一口氣,是感覺一股淡淡的芬芳之氣,不過經過鄭夕川這麽一說,我倒是感覺原先的壓抑之感減輕了不少,渾身都有一種剛剛洗完澡的感覺。
半吊子呼了口氣,說這是奇鲮香木的氣味,何必大驚小怪的,我仔細的回憶了一下,一拍腦袋,才想起将地上的折扇撿起來,說我怎麽忘記了這個東西,一聞,香味果然是從這折扇上面所發出來的。
鄭夕川此時眼睛鼓得和銅鈴一般大,剛剛張嘴,估計是想問這就是奇鲮香木一類的話,可是話還沒有說出來,一邊邊傳來了芸萱的聲音:“哎,我說你們三個大男人,還愣着幹什麽,本仙姑快堅持不住了,快過來幫忙”。
我們一眼看過去,隻見芸萱正在和那一團鬼霧對抗,四周的鬼霧已經全部消散不見,唯獨那一大團還在翻滾着,此時芸萱的兩手伸在胸前,透出一股虛無缥缈的白汽,源源不斷的融入到那一團鬼霧之中。
我們三人到了芸萱身邊,半吊子看見那團翻滾的鬼霧,高喝一句看貧道來破了你,說完便踏了兩步星罡之步,繞到鬼霧之前,一劍便捅入了霧中。
随着半吊子的桃木劍插入,鬼霧之中一陣翻滾,芸萱這邊似乎輕松的不少,叫道:“對,快插它,這東西的怨力太重了,本仙女快堅持不住了”。
半吊子還想拔出木劍再,可是動了好幾下,木劍竟然沒有拔出來,我問他怎麽回事,半吊子咦了一聲,說真是奇怪,這鬼霧之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吸住了我的木劍。
半吊子說完,隻見那桃木劍竟然又朝那霧中進了一寸,半吊子手還握着木劍,一不留神也被帶了一下,一時之間,竟然成了膠着狀态。
半吊子剛剛被鬼霧侵身,雖然我的護身紫金龍在他的體内,但是他的額頭還是滲出了一絲的虛汗。我見狀後兩步上去,也伸手握住了劍身,的确感覺這鬼霧之中有一股子力量在拉桃木劍一般。
鄭夕川見狀,眉頭一皺,看向了那團鬼霧的後面,似乎明白了什麽,說了聲原來如此,三位先穩一會兒。說完便轉到了這團鬼霧的後邊。
我正好奇鄭夕川要做什麽,結果聽見後邊傳來一陣鏈條拖動的聲音,緊接着便是一陣陣哀嚎之聲,而随着這一聲聲的哀嚎,與我們僵持的那股子力道也小了不少,我和半吊子對視一眼,點了點頭,二人同時發力,一把将木劍給扯了出來,桃木劍出來後,半吊子啧了一聲,将劍舉到我眼前,我一看,隻見劍尖陷進去的那部分已經完全成了焦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