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聽,都問下一步怎麽辦,英傑老先生再次點起了那符紙卷,隻見那燃燒着的煙霧竟然都變成了青色。這股煙霧直接朝着前方的大殿飄去。
英傑老先生說了聲走,接着便擡腿跑了過去。我剛剛擡腿想跟上,卻感覺手被人拉了一下,我一看,原來是那個叫做小玲的女孩,我問她怎麽了?隻見他指了指屋中,問餘美呢?
我這才想起剛剛被我們燒掉的那具白僵,肯定是他們的同伴之一。
我搖了搖頭,說死了,幾人一聽,都有些神傷,那個叫小浩的年輕人抽了自己一巴掌,說都怪我,放着好好的書不讀,非要來這裏找刺激,回去可怎麽向她的父母叫待。
半吊子白了他一眼,說現在後悔有個毛用,好好跟着我們,把那柳葉拿穩了,待會要是再出意外我們可保不了你們。
半吊子說完後便兩步追上前去,我讓他們先走,我在後面。
我們幾人兩分鍾便再次到了大殿,由于詭異的氣氛,大家都不敢說話。英傑老先生看了四周一眼,撚了一下胡子,問我們有沒有感覺不對勁?
不對勁?
我和半吊子都愣了一下,還是鄭夕川指了指樓梯口,我們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并沒有發現什麽異常,倒是半吊子湊到我耳邊,說符紙不見了。
我這時才反應過來,我們再去找這幾個大學生之前原本是想上二樓的,可是因爲聽到了他們的喊叫聲而沒有上去,走的時候鄭夕川在樓梯口處貼了兩道符紙,可是如今,那符卻是不見了。
“小心!”
正在我剛剛想通之時,半吊子突然将我一推,我被推的前進了好幾步,一戰穩就想罵他,可是轉身一看我卻立馬感覺頭皮一麻,也來不及說話,兩步便朝牆邊退去。
因爲我看見了至今想起來都令我恐怖的一幕。至今整個大殿的天花闆之上,不知何時,竟然密密麻麻的懸挂了無數張的人皮!
一張張的人皮就這樣垂下來,正在稀稀落落的往下掉。
“啊!”
這個場面,連我們幾個修道之人看起來都覺得毛骨悚然,更不必說那幾個年輕的大學生了,他們之中終于有個人尖叫了一聲,朝外面跑去,其他人也一哄而亂,四散跑開。英傑老先生拉住了兩個,隻有那兩個女孩子和那個小豪還躲在在我和鄭夕川的身後面。的确,現在的這種情況,跟我們在一起絕對比跑出去安全。
“大家别亂動!這東西......”
“啊!”
半吊子還沒有喊完,隻聽見一個極其凄厲的叫聲響起,似乎十分的痛苦。我循聲望去,隻見一張人皮直接落在了一個穿着牛仔褲的大學生身上,緊接着,令人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這人皮似乎是活物一般,落到這個大學生身上後不但沒有脫落,反而是緊緊的貼在了他的後背,緊接着便見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大聲的哭号起來,十分的痛苦。
“小傑,小傑!”在我身邊的三個人立馬就慌了,卻也不敢離開我們,着急的喊叫着。
半吊子見狀,用木劍挑開身邊落下的人皮就要去拉小傑,可是手剛剛碰到小傑的肩膀便如同觸電一般一下子縮了回來,看着在地上打滾的小傑,竟然似乎在愣神。
“小心!”
英傑老先生兩步到了半吊子身邊,柳枝一揮便将一張人皮給抽開,随着人皮的裂開,四周竟然響起了一聲凄厲的女人的尖叫之聲。
半吊子和英傑老先生退到我們的身邊,說不好,這每一張人皮之中有一個冤魂,如果按照剛剛鎮屍山的說法,這裏的這些人皮的主人,恐怕都是在陰月陰時出生的女人,這些東西怨氣極重,我們快上樓。
“小傑怎麽辦?”
我們剛剛準備上去,感覺手被一個女孩拉着,此時人皮已經落地差不多了,我看了一眼,上百平方米的地面被人皮鋪滿了一層人皮,可是卻不見剛剛被一張人皮附身的小傑!
“剛剛那人呢?”
鄭夕川問了一句,我剛剛想說不知道,卻突然感覺頭頂上面有什麽東西,一抹,感覺有些濕潤,将手放到眼前一看,竟然是紅色的。
血!
我心中一驚,連忙擡頭,隻見頭頂的天花闆之上一個血淋淋的人頭正鼓着眼睛看着我。
我心知不好,剛剛想跑開,這人卻是突然低吼一聲,直接就朝我落了下來。
我本能的就伸出手一擋,感覺手臂被重重的一擊,被這股力道給震的後退了好幾步,背一下子就靠在了牆上。
我忍住疼痛定睛一看,看這身形,此人應該就是小傑。
半吊子伸出桃木劍,說這人被剛剛那張皮的冤魂上身屍化了,怎麽辦?
那小傑的衣服已經不知去向,渾身血淋淋的在地上斜眼盯着我們幾人,如同盯着一個獵物一般。
剛剛還活生生的一個人就變成這個樣子,我們一時都有些不知所措。鄭夕川拿着那條銀鏈,說先上樓再說,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這個小傑看樣子已經救不回來了,我們還要尋找強子的魂魄,的确耗不起時間,當即也立馬叫英傑老先生先帶這幾個大學生上二樓,我和半吊子以及鄭夕川三人留下處理了小傑。
英傑老先生說了句小心便帶着幾人上了二樓,這屍化後的小傑想要追上去,卻被半吊子用桃木劍一劍挽回,對我們道:“二位,這些人皮實在是邪之又邪,這個人恐怕是被屍化了,不如用天罡八卦陣一起滅了如何?”
我和鄭夕川都點頭,說這等邪物留它作甚,乘早消滅了好。
半吊子嗯了一聲,從懷中掏出一把符紙,直接朝空中一扔,符紙紛紛揚揚的就落了下來。
那屍化後的小傑似乎十分害怕這些符紙,雙腳踏在人皮上連連躲避,留下一條條的血迹。
半吊子撒完之後,發現還有幾處空位沒有符紙,便叫鄭夕川補上,鄭夕川會意,也拿出了幾道符紙撒出。這二人都是名門正派,不似我,一個沒落的苗疆大山小子,隻能在一邊看戲,不過這樣也好,省了不少力氣。
撒完之後,二人對視一眼,同時一個前空翻,左右将小傑給圍了起來。
我不知道這屍化是個什麽概念,不過小傑似乎很清楚半吊子這陣法的厲害,見二人跳到了身邊,突然大吼一聲,一個側身伸出血淋淋的雙爪就朝半吊子抓去,半吊子舉劍一擋,随即擡腿一腳将其踢開,他自己卻也被反震的後退了兩步。
鄭夕川叫了聲小心,随即将手中的銀鏈扔出,一擊套在了小傑的脖子之上。
鄭夕川剛剛想發力,豈料這小傑卻是兇猛異常直接扯住銀鏈,兩臂一發力,居然将鄭夕川拉近了好幾步。
我連忙擡腿想要進去幫忙,半吊子卻似出言制止了我:“别進來,不要踩到人皮!”
我收回腳,這才發現半吊子和鄭夕川的每一步都是踩在符紙之上的,此時我才明白他們撒這符紙的緣由。
果然是名門正派!
我看見這一張張的符紙,雖然很多,我卻一點也沒有把握敢保證自己每一腳都能踩上去,因此也隻能在一旁幹看着。
鄭夕川踩着兩張符紙,被小傑直接拖到了身邊,我想叫半吊子快救人,結果卻見鄭夕川騰出一隻手從背後摸出來了一根釘子一般東西,像是桃木釘,就要靠近小傑的時候突然松手,一把将手中的釘子紮入了小傑的額頭。
隻見這木釘紮進小傑的額頭之後救人立馬就升起了一股黑煙,小傑嗷嗷的大叫兩聲,一掌将鄭夕川拍飛,鄭夕川接力往一根柱子上面一蹬,一個翻身就要落地,可是他落的地上并沒有符紙!
“小心!”
半吊子喊了一聲,随即将手中的木劍丢出,幸好半吊子扔的及時,鄭夕川落地後一腳踩在了桃木劍木劍之上,躲過一劫。
半吊子沒有了武器,立馬蹲身撿起一道符紙,咬破手指往符紙上面一抹直接就貼在了小傑的胸口,緊接着一腳踢出,那小傑被木釘和符紙的雙重法力所傷,被半吊子一腳踢的飛了出去。
小傑落地之後背上又沾染上了幾張符紙,頓時便在地上翻滾起來,喉嚨處發出陣陣的低吼之音。
一陣翻滾過後,終于不再動彈了。
鄭夕川踩在一道符紙上面,撿起半吊子的木劍扔給他,又拾起了他的銀鏈。
這個叫小傑的大學生和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可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雖然在這一年的時間内也見過不少的生生死死,甚至還親眼看見自己所愛之人慘死,本以爲心理已經變得十分堅強,可是看見咕咕還和我們一起的活生生的一個人再次死去,心中也升起了一絲不安。
半吊子和鄭夕川已經到了我這邊的安全區域,我看着已經死去的小傑,問要不要報警,讓人來收屍?
鄭夕川點點頭,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結果半吊子攔下他,說不可,強子的魂魄已經瀕臨消散,如果現在報警我們肯定一時半會說不清楚,還是先找到強子的魂魄要緊。
鄭夕川點了點頭,說英傑老先生他們還在二樓,我們先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