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果然是有怪啊”。
半吊子不知何時已經拿出了羅盤,看着上面的指針說道。我走過去,看見上面的那根黑色磁針轉的很厲害。英傑老先生也是掐着手指,微微點頭,說的确不一般,白天平靜的如同鏡面湖水一般,到了晚上卻是波濤洶湧,這屋中之物,非同尋常啊。
我也用混沌之氣感應了一下,這周圍的氣場的确有了很大的變化,似乎形成了一個十分巨大的環形狀,緊緊的圍繞着這個古宅。
走進宅子之中後,雖然四周有月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可是依舊有些昏暗,還好我們幾人都準備好了手電,打開之後頓時明亮了不少,剛剛進去,半吊子便突然說了一句:“停了!”
我們幾人圍過去看着半吊子手中的羅盤,隻見當中的那根指針直直的指向的西邊,順着指針望過去,剛好是西廂房的位置。
英傑老先生對半吊子豎起了一個大拇指,說果然不愧是茅山的高徒,竟然剛剛進來就找到線索了。
半吊子搖頭說前輩過獎了,我也不是什麽高人,叫我小張就行了。英傑老先生說好,那就叫小張了,如今羅盤指着西廂房,咱們去看看。
說着,幾人便走向了西廂房,大家的速度很快,沒兩步便到了西廂房的門前,鄭夕川剛剛想要上去推門,卻被英傑老先生一把拉住,說不要莽撞。說罷,他讓我們退到門的兩邊,手中不知何時夾住了一枚銅錢,手腕一發力,那銅錢便打在了門上。隻聽見一聲輕響,兩扇門竟然一下子便打開了。
真是好功夫!
門開之後并無異常,不過由于安全起見,我們還是十分小心的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幾人各顯神通,半吊子依舊看着羅盤,英傑老先生的手中拿着一個黃色的瓷碗,碗中似乎裝了香灰,時不時的會用大拇指和中指撚一小撮灑在空中,鄭夕川拿着一根銀白色的細鏈條,寒光逼人,似乎是一件法器,憑着天生的慧眼四處觀察,相比較之下,我和将臣似乎沒有什麽事情一般,四處掃視着。
幾人都聚精會神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十分小心,似乎怕驚擾了什麽東西,我剛剛想将悠悠放出來,這個小鬼頭屬于靈體,找她的同類應該很輕松,可是剛剛冒出這個想法,卻聽見三人幾乎是同時喊了一聲:在那裏!
接着三人便同時起步往我的右邊跑去,我沒有來得及反應,隻是扭頭看了過去,隻見右邊的木頭柱子後邊竟然突然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影子急速的飛了出來,它的速度太快,我的手電還沒有打過去便一閃而出,又往前樓飛去。
又是紅影子!
此時将臣快我們幾步,一下子便射了出去,如同離弦之劍一般,跟在了那紅色影子的後面,留下一陣腳步之聲。
我們幾人自然不敢怠慢,連忙沖出了西廂房,緊緊的跟了上去。
“這位兄弟真是好身手!”
鄭夕川一邊在後面跟着跑,一邊還不忘發出一聲驚歎之聲。
的确,這将臣的速度太快了,幾乎也就是一瞬間就不見了影子,也不知有沒有追上那個紅色的影子。
當我們跑到前面大殿的時候,哪裏還有什麽影子,整個空蕩蕩的大廳之中除了我們幾人沉重的呼吸聲外,空無一物。
“将臣!”
我和半吊子喊了兩聲,沒有回應。英傑老先生或許的确是年邁了,一直手撐在一根柱子上面喘氣,一邊問道說那個小友叫将臣?
半吊子嗯了一聲,英傑老先生似乎很奇怪,說倒是真的好身手,不過這個名字,是他的本名,還是不知另有深意?
我和半吊子都搖搖頭,誰知道呢。
鄭夕川在大廳中小心的走了一圈,似乎是發現了什麽,指着左邊通向二樓的樓梯,噓了一聲,舉手示意我們噤聲。說那裏有東西。說完,他便小心的走了過去。
我們也跟在後面,半吊子手裏已經拿好了一把桃木劍,我也沒有稱手的兵器,隻能拿着那把奇鲮香木的折扇以防萬一。四人走到樓梯口,鄭夕川停了下來,右手兩根手指搭在樓梯的扶手上面,如同把脈一般,過了一會,他指了指頭頂的二樓。
我們都會意的點了點頭,将手電照向樓梯,準備上二樓。
“等等”。
半吊子突然開口小聲道:“你們看這裏”。
半吊子将手電打向了一個階梯處,上面落了好些灰塵,還有好幾個淩亂的腳印。
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問怎麽了?半吊子照着那些腳印,道:“這些腳印不對”。
我仔細一看,腳印子各不相同,有布鞋的,運動鞋的,還有涼鞋的。更詭異的,好像還有一個高跟鞋的印子。
我一驚,心裏似乎明白了,道:“你的意思是,這裏還有其他人?”
英傑老先生和鄭夕川明顯也想到了這一點,都是眉頭緊鎖。半吊子深吸了一口氣,說應該有其他人來過,不過看這鞋印,腳步淩亂不堪,而且似乎有些跌跌撞撞的,似乎是普通人。
半吊子的分析十分的合理,英傑老先生此時手裏都多出了一根柳樹枝,繞在手臂之上,說先不要推測,那位将臣小友跟着那個紅影子,咱們還是快去看看,最好不要出事。
我們都點頭,盡管我和半吊子知道将臣的實力不容小觑,可是卻依舊不敢大意,因爲這個地方,處處透着詭異。
鄭夕川從包裏面拿出來兩張符紙貼在樓梯口,說了聲走,人便小心的踏上了樓梯。
吱呀!吱呀!
由于這是木質的樓梯,年代又有些久遠,踩上去後發出了一聲聲的吱呀聲,平添了一絲詭異的氣氛。
“啊!”
黑夜之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及其凄厲的叫聲,我們幾人都被吓得渾身一震。
“何方鬼怪,修得放肆!”英傑老先生将柳木枝朝胸前一橫,大喝一聲。
“啊!鬼啊!”
“快跑!”
沒過一秒鍾,聲音再次響起,而且是從我們東邊傳來的,似乎還不止一個。
“不對,在東廂房,走!”
半吊子招呼一聲,将劍朝身後一背便朝東廂房跑去,我們自然不敢怠慢,連忙跟出。
我們的速度很快,剛剛進入東廂房的走廊便看見有幾個影子朝我們跑來,還帶着一串極其尖利的喊聲。
“站住,什麽人?”半吊子将劍指向那幾個影子大喝道。
那幾個影子聽見半吊子的聲音明顯停了一下,然後又跑了過來,嘴裏還大喊着救命。
是人!我們都反應了過來。半吊子收起劍,張手一攔,将幾個人擋住下來,我用手電照了一下,發現是六個人,四男二女,全部都穿的運動服。
這六個人一見到我們拿着手電,一下子就撲了過來,喊着救命啊,那邊有鬼。
這幾人的情緒極其不穩定,英傑老先生從包中摸出了一把香灰直接灑在了幾人的身上,低喝一聲“解”。
幾人的情緒霎時穩定了不少,我們也沒有時間多做停留,直接問他們是做什麽的,怎麽會在這裏?
一個長得有些清秀的小夥子站了出來,說他們是這裏一所大學的大學生,因爲聽說了這個地方鬧鬼,他們又十分的喜歡談論一些離奇的事情,幾人就十分的好奇,相約同一個學校的八個人,想來看看,可是哪裏知道剛剛進來......
這個小夥子還沒有說完,鄭夕川一下子說了聲停,皺眉看着幾人,道:“你們有八個人?”
這個小夥子點頭,說對啊,說着就往後轉,準備給我們說:“這是小傑,阿豪,古浩,小玲......”
數道這裏,他自己都沒有數了,因爲他們這裏,總共隻有七個人!
“不對,餘美呢?”
幾人都發現少了一個同伴,又開始有些緊張了起來,兩個女孩緊緊的抱在一起,渾身瑟瑟發抖。
英傑老先生伸手讓他們住嘴,接着從小褂的包中拿出了一張符紙,上面寫着強子的生辰八字,又拿出一縷頭發裹在符紙裏面,将符紙裹成一個圓卷,随後掏出一盒火柴點燃。
這符紙不像我想象中的樣子一下子燃燒起來,而是如同一小截香煙一樣,緩緩的燃燒着,火光一閃一閃的,在手電光之下冒出縷縷青煙,而這些煙,都朝着一個方向而去,我們循着煙望去,發現正是這幾人跑過來的方向。
幾人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那個叫做阿豪的年輕人看見煙朝那邊飄,連忙說道:“對對對,餘勇應該就在那邊”。
我們是既好氣又好笑,這些年輕人,沒事就愛瞎跑,還喜歡不懂裝懂的。
英傑老先生看着煙飄去的方向,掐着手指算了一下,道:“嗯,命理,生辰,格律都在那裏,與小強十分符合,走”。
我們走到那六人的前面,我剛剛轉頭想叫他們出去,結果幾人估計看見我們幾人有了信心,說要回去找消失的那個人,不然少了個人,他們回去可怎麽交代。
我想了一下,也沒有拒絕,讓他們跟着後面,小心一點。
由于要跟着強子頭發燃燒出來的煙霧走,我們也沒有走到太快,緩步的前進。我便抽空問幾人剛剛是不是看見了什麽,那個叫阿豪的年輕人說他們從外面翻牆進來的,在前面什麽也沒有發現,便摸索着到了後面,可是剛剛走到東邊的那間屋子裏面,門突然就被關上了,我們開始以爲是風,就去開門,結果打開之後,從門上突然就倒挂下來了一個人影,當時我們都被吓傻了,連忙又關上了門,可是後來,後來就一直沒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