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傑老先生看了一眼強子,眉頭一皺,結了一個奇怪的手印舉過頭頂,口中高聲念道:“東方功曹、太沖、天罡青帝大神,甲乙大神,降于局所,魂魄歸兮,南方太乙、勝光、小吉、赤帝大神,丙丁大神降于局所,魂魄歸兮,西方......”
念完之後,英傑老先生又叫強子的父母分别站在兩個白色紙人前面蹲下呼喚強子的名字,他們二人照做,英傑老先生依舊念着咒語,閉着眼在房間裏面緩步的走動,走的很有章法,我閉上眼睛感應了一下周圍的“混沌”之場域,感覺周圍的混沌之氣都圍繞在他的身邊,此時再看他的步伐,似乎走的是八卦之形。
如此念了一會兒,英傑老先生睜開眼見,深呼了一口氣,叫強子的父母先不要叫了。
強子的父母停下來,問好了嗎?英傑老先生搖搖頭,說小強這不是一般的丢了魂,說完又看向我們,說這小強是丢了一魂三魄,而且不在幽冥之界,不在地府之中,怕是留在丢魂的地方了。
我們都點頭,半吊子說不錯,我們都已經看出來了,準備去一趟那個宅子看一看究竟是不是如此。
英傑老先生摸着胡子,微微一笑,點頭嗯了一聲,道:“好好好,年輕人就要有闖勁,既然如此,老朽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了,我與老于也是數十年的交情了,也是從小看着小強這孩子長大的,自然要去試上一試”。
說實話,我原本以爲英傑老先生不會和我們一起去的,可是聽見他這樣說,我心中确實是的确升起一股子的敬佩之情。
強子的父母都有些感激涕零,收拾好房間裏的東西之後才想起現在都已經是深夜了,問我們吃飯沒有。
他們不說還好,一說我這才感覺腹中空空,有些饑餓了。
強子的父親連連點頭,恍然大悟一般的拍着頭,說光顧着我兒子的事情了,還沒有考慮到我們,真是不好意思,我立馬去做。
我們都微笑着擺擺手,說不必那麽麻煩,我們出去随便吃點就行了。
強子的父母不肯,說不行,一定要親自做,他們剛好從老家帶了點特産。
人家盛情相邀,我們也不好拒絕,便坐下來吃了頓晚飯。期間我和半吊子與英傑老先生聊了不少的事情,大家都是同道中人,自然是相談甚歡,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是話不投機半句多。英傑老先生和我們一副相見恨晚的感覺。說如今的社會之上招搖撞騙的人太多了,難得有真功夫的人在,今日一見,也算是天意造化了。
我們也是連聲的感慨,從英傑老先生的話語中得知他今年都已經七十有餘了,三十多歲入得這道門,與師傅學了二十多年,一直隐居在小鎮之上給人看相算命,一邊也潛心鑽研一些道術,也算是怡然自得了。
......
一頓晚飯吃下來都已經十一點多了,強子的父母要我們住下,我和半吊子推辭了,說還要回去準備一些東西。斐英傑老先生也說要去找一個老朋友,明晚便和我們一起去找強子的魂魄。
出來告别之後回到車上,我們此時才發現将臣正在後座閉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一般,倒是沒有看見老畢。
我和半吊子對視一眼,這才想起怎麽把這尊大神給忘記了,剛剛想去買點東西,卻看見老畢屁颠屁颠的跑了過來,手裏還提着兩盒飯。
這老油條還挺自覺的。
我和半吊子像是一笑,老畢看見我們在車前,過來問我們吃了沒有,我們點頭,說剛剛吃過了,忘記了叫你們。
老畢點頭說沒事,那東西太玄了,我也不敢上去,怕給你們添亂。
我也沒有廢話,直接上了車先把老畢送到家之後才開車朝我所住的小區當中。
算起來我也是有段時間沒有回來了,進門的時候發現安保措施好了不少,車子進門都是憑卡放杆。一個沒有見過的保安在值班,我沒有卡,車子進不去,我是好說歹說都不好使,差點就掏身份證了。此時卻見一個熟悉的保安走了過來,看見我,先是笑着招呼了幾句,接着又訓斥了那個保安,說林大師是高人,以後不能找他麻煩。
那保安疑惑的看着我,說知道了。我看着這個保安,笑了一下,問他怎麽樣了,藥有沒有效果,他摸着頭,嘿嘿笑了笑,說還行,效果很好。
我點頭,開車進了車庫。半吊子笑着說我可以啊,都成林大師了。我笑笑,沒有說話。
回到家中放下東西之後,半吊子說我這房子不是準備租出去了嗎?怎麽還沒有人?我歎了口氣,說你以爲這房子那麽好住啊,這裏可算是一線城市了,誰都有錢麽?
我放出了悠悠和靈蛇蠱,讓它們兩個小東西玩耍一會兒,那個芸萱仙女倒是沒有出來,這位姑奶奶上次似乎被吸了那麒麟骨中的太多陰氣。
匆匆洗了個澡出來睡覺,發現半吊子又沒影子了,隻剩下将臣躺在沙發上面睡下了。
我拿出了床被子給他蓋上,懶得管半吊子那小子,也回到房間睡了過去。
......
第二天一大早便起了床,練功後剛剛想給半吊子打了個電話,這小子竟然不知何時回來的,坐在我的書桌之上畫着符紙,将臣也在地上盤腿而坐,一把巨阙寶劍直直的立在身邊,頗有幾分江湖遊俠的氣質。
收拾好之後,剛剛準備出去吃飯,卻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房屋中介介紹來租房子的。
我和半吊子說了一下,他仰着頭,說他是不是吉祥物,昨天剛剛說過,今天房客就上門了。
我呸了他一口,讓他先帶着将臣去吃早飯,我則開着車去談一下。
按照房屋中介給的地址,在一個茶樓見到了兩位房客,都是女孩,一個叫劉芊倩,一個叫黃瀾紋。
我這人很随意,這兩人是大學生,很快要畢業了,給的價格也還算可以,當即便去看了看房子,回去的時候,半吊子和将臣已經回來了,她們有些驚訝,問怎麽還住着人?我連忙解釋,說是昨天晚上才回來看看的。
她們點頭,十分的滿意,很快便簽下了合同。
不過令我感覺奇怪的,是半吊子竟然沒有占人家的便宜,反而是露出了少有的沉默,隻是有時有意無意的看着那個叫劉芊倩的女孩,眼裏還帶着一絲憂愁。
當時的事情太多,我又想着強子,也沒來得及多去想,隻是沒有想到還真的應了那句老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
弄好這事之後,我和半吊子才出門去,先找到了老畢,讓他先帶我們去看看那個宅子。
他一聽,臉上立馬就露出了恐懼之情,說不敢去,那裏面太邪門了,害怕出事。
我說沒事,就是去看看,不是還有我們陪着嗎?老畢苦笑,說不是不相信你們,你和張道長都是有本事的人,要是萬一出了什麽事情還能有個照應,可是我就是凡人一個,我上有八旬的老娘卧病在床,下有三歲的兒子......
“得得得,我們不要你進去,隻是讓你帶個路,到了地方你在回來就行了”。
我聽他越扯越玄乎,連忙制止了他。老畢一聽隻是讓他帶路,立馬說沒問題,隻要不進去就不會出事。
我們又給斐英傑老先生打了個電話,找到了他所在賓館,車子道了地方後,看見英傑老先生和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已經在門前等着了。
下來之後,英傑老先生給我們介紹了一下,說這個男人也算是同道中人了,叫鄭夕川,四川人。
我看看這個男人,臉色有些黝黑,上去握了握手,感覺有些粗糙卻很有力,是個練家子,而且近距離還發現他的眼睛瞳孔竟然有一絲奇異的藍光。
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後,我們便各自開車直接到了強子出事的宅子外面。
我雖然以前瞟過一眼,卻也沒有太大的映像,隻記得是個大宅子,占地面積很大,可是實際到了之後才發現和記憶中的還是有不少的差距的,除了沒有人氣之外。首先,它沒有那麽的風雨飄搖,反而在和煦的陽光之下顯得十分的古典高雅,要是配上名曲《琵琶語》,十分适合拍攝一段紀錄片。
我們幾人站在宅子外圍看了一圈,覺得沒有什麽不對,老畢鬼鬼祟祟的縮過來,說到了地方,他可以回去了吧?
我笑了笑,點點頭。老畢得到我的同意後掏出宅子的鑰匙給我,立馬開車回去了。半吊子看見車子的背影,說我這個員工可還真的是膽小,這大白天的都這麽害怕。
我說也不能怪他,這畢竟是未知的東西,他能帶我們來哦就已經很不錯了,萬一真的出了什麽事情,我也不好向他的家裏人交代。
半吊子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麽了,從百寶囊中掏出了羅盤,繞着宅子外面走了一圈,似乎沒有什麽發現。
我拿出鑰匙打開門,說要不進去看看?那個鄭夕川搖頭,說白天看不出來什麽,很多東西隻有晚上能看出來。
我疑惑的看着他,說說不定裏面會有所發現呢?他确是摸出了一根煙點上,說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