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兒,這是怎麽回事?”
齊誠抱着受重傷的喬馨幾近瘋狂的大喊道。
喬馨在他的懷中,微微的說道:“齊...對不起了...我...我也是沒有辦法,這一切,都是...都是任老......”
半吊子一邊看着他手中的羅盤,一邊又擡頭看着那幾道吹着陰風的裂縫,随後将羅盤往地上一扔,兩眼瞪的老大,盯着我,道:“壞了,我們剛剛隻顧着救人,卻忘記了這是什麽地方!”
我此時已經感覺了威脅,因爲從混沌的氣感之中可以感應到那幾道裂縫之中隐藏了一股十分巨大的能量,這種力量一直到迄今爲止我隻感應到兩次,第一次是在黑竹溝的那個古墓之中,第二次就是在這裏了。
突然之間,我渾身一怔,難道,這裂縫之中,竟然有一個堪比那古墓之中的飛屍一般的僵屍存在?
我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吓了一跳,看向半吊子,隻見他盯着我,似乎猜出了我心中的想法,使勁的點了點頭,道:“不錯,那裂縫之中一定有一個恐怖的東西存在,這個地方是亂葬崗,陰氣本身就重,加上葬在這裏的人一般都是無人祭奠的孤魂野鬼,常年經受陰風的洗滌,必然是及其的幽怨,怨氣加陰氣,極陰極寒,而這裂縫之中的東西,似乎将這些怨氣都吸入了其中,必定是一個千年的鬼王啊!而剛剛那高江明利用自己體内的唯一力量,喚醒了這個地下的大東西,要是它出來,咱們恐怕就都得交代在這裏了”
半吊子說完之後,我感覺頭皮都炸了!
千年的鬼王!這是什麽概念,上次那古墓之中我就被一隻飛屍給吓丢了魂,幸好有将臣這位大神給我找了回來,不然我現在可能就是一堆灰燼了,可是這次這東西,這将臣也不再啊。
半吊子撿起摔在地上的羅盤,朝我喊了一句:“還愣着幹啥,快逃命啊!”
我一下子回過神來,一個轉身,卻突然感覺身邊一個物體飛過去,我轉頭一看,隻見悠悠不知何時,竟然撿起了一條血糊糊的東西,似乎是舌頭,悠悠拿在手上,揉捏了好一會兒。
半吊子跑了兩步,估計是見我沒跟上,轉過頭想叫我,結果看見悠悠手中的舌頭,對我大吼道:“不好,不能讓悠悠吃這些東西”。
我啊了一聲,還沒有反應過來,結果半吊子又跑過來,從懷中摸出了一道符紙,在手中繞了一圈,接着口中一口鮮血就噴了上去,緊接着一個滾身到了悠悠的身後,趁悠悠沒注意一下子将符紙貼在了悠悠的天柱穴。
悠悠啊的叫了一聲,一下子落到了地上。
半吊子又極快的念了一邊赦靈法咒,悠悠擡頭時眼睛已經恢複了正常,看見我,喊道:“林開哥哥,怎麽了?”
我此時來不及多說,連忙叫悠悠快進木牌之中,悠悠十分的乖巧,聽到命令之後一下子鑽了進去
這半吊子估計也是慌了神,咬得太厲害,嘴中還在一直不斷的往外流着血。
我問他沒事吧?他搖頭,說往前面跑。我也不敢怠慢,連忙往下跑去。
齊誠早已經抱着喬馨跑了好一截,我和半吊子沒兩步便跟了上去。
說了這麽多,其實就是半分鍾的功夫。我們一個勁的往山下跑去,剛剛跑了幾秒鍾,半吊子卻突然停了下來,拉住我,看了一下天空,又拿出了那個羅盤看了一會兒,随即猛的一拍大腿,道:“遭了,我們的方向不對!”
我一愣,問怎麽了,半吊子兩眼直盯着羅盤,用手指着前面,道:“奇門遁甲,休生傷杜景死驚開,這下面是中西南方向,坤宮,屬土,是,死門”。
我心中一跳,往下面看去,果然,前方黑乎乎的一片,按照我們剛剛的速度,早已經跑到山底了,可是現在卻還在這裏。半吊子大叫往回跑,說着就一個轉身,可是卻沒有動,我也轉了個身都準備跑了,卻突然發現我們前邊突然出現了一片空地,上面還有許多碎肉。
這地方,正是剛剛高江明的身體爆裂的地方。
我和半吊子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深深的恐懼,此時。
鬼打牆!
又是鬼打牆,這種情況,我在之前的七樓碰見過,那個女鬼搞出來的,當時我就一直在七樓的樓梯處不斷的轉圈。不過這裏的東西,明顯比那個女鬼不知道厲害多少倍。
人的能力有大有小,鬼物也是一樣,那女鬼由于死亡不久,雖然死前穿着紅色的衣物增加了怨氣,可是依舊法力不強,因此我和半吊子才能夠合力将其收服,可是這個東西居然能夠在這麽大的地方制造出鬼打牆的幻象,可見其能力之強大。
半吊子舔了一下嘴唇,說現在有兩個辦法,第一是想辦法逃出去,第二,就是進去,幹掉那個東西。
我想了想,覺得第一個辦法安全些,說先試試第一個,實在不行,就拼他丫的,就是死,老子也拔他一根毛下來。
半吊子嗯了一聲,拿過斷劍過去,閉上眼睛念了一邊靜心咒,又拿出一道一道符紙,口中念咒,随後在手中一繞,可是卻沒有現象中的燃燒。
半吊子啧了一聲,說好重的陰氣,問我有沒有打火機,我摸了一下,掏出來一個zippo的高級火機遞給他。
我雖然不抽煙,但是總喜歡在包中放一個打火機,總覺得這樣會安全許多,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可能是因爲我五行缺火吧。
半吊子點燃了手中的符紙,踏着禹步,叫我跟在他的後面。半吊子在前面小心翼翼的開路,我自然也不會閑着,一直默念着金剛薩錘降魔咒。
齊誠此時抱着喬馨一直跟在我們身邊,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此時我也顧不了他的假身份了,大家都是被拴在一根繩子上面的螞蚱,跑不了你,逃不了我,蹦不了他,唯有齊心協力才是王道。
走了幾步,半吊子搖搖頭,說不行,看來隻有拼了。說完,轉過頭看着我,我咬咬牙,說拼就拼。齊誠也點點頭,說拼了。
半吊子長歎了一聲,将百寶囊扔到地上,摸出一把符紙,開始朝一條裂縫走去。
一步一挪,喬馨叫齊誠把她放下來,又摸出了兩張塔羅牌。我也也是手結日輪印,口中念着大日如來心咒。這是九子真言中攻擊性較強的一種,我以前沒有用過,如今拼一把,不知道有什麽威力。
說實話,如果我們面前的是個實體的鬼物,那還好辦,可是現在我們面對的卻是一個幾近乎虛幻的東西,心中的恐懼自然不言而喻。
“天呐,那是什麽東西!”
就在我們快靠進那條縫隙之時,我身後的齊誠突然出聲,我們都被吓了一跳,停下腳步朝他看去,順着齊誠的目光,我們發現剛剛高江明爆炸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個人,不,準确的說是一具僵屍。
因爲這東西的嘴中伸出了四顆手指長的獠牙,渾身竟然還有一層白毛。
這是白僵?我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因爲之前說過,僵屍分爲六級,這白僵屬于最低級的,剛剛下葬一個月就渾身長出白毛,因此叫做白僵屍。難道,弄出這麽大動靜的,竟然是一隻小小的白僵?
顯然,這并不可能,那白僵向前走了幾步,月光之下,這隻僵屍的身影被拖得很長,半吊子舉着那把殘劍站在我們前面,脖子後面卻是冒着青筋,很明顯,他也知道眼前的這具白僵一定沒有看起來的那樣簡單。
果然,那具白僵停了下來,側頭看着我們,竟然開口說話了。
“啊,光陰似箭,日月如梭,過了這麽久,月色依舊皎潔,幾個年輕人,我從你們的身上聞到了老朋友的味道,他鄉遇故知,實乃人生的一大幸事,幾位,說說吧,介紹介紹自己吧......”
這具白僵既然能講話,那就肯定不是什麽普通的僵屍了。當然也不可能是人,不過他這一番話倒是把我們給說蒙了。這具白僵說我從我們身上聞到了老朋友的味道,難道說我們這裏有人和他是同夥?
想到這裏,我連忙看了一下幾人,半吊子不可能是,齊誠,隻是被換了魂,而且家中還有菩薩,應該也不是,喬馨,這個女人神秘的很,難道是她?
沒等我猜完,半吊子上前一步,将劍插在地上,行了個道禮,說:“在下乃是茅山掌門劉鴻淵的弟子,如今不小心路過此地,若是有所打擾前輩,還請見諒”。
這具白僵将脖子轉了一圈,發出了一陣咯咯聲,道:“劉鴻淵,怎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茅山的掌門不是清虛老道嗎?”
半吊字聽後眉頭一皺,道:“清虛道長是我的師祖,早已經駕鶴西去了,距今也是百年有餘,如今是我師父劉鴻淵執掌茅山宗”。
那白僵望着月亮,桀桀的笑了兩聲,道:“喔,對了,想不到我這一覺醒來竟已是百年之後,還是被你們這幾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給吵醒的...嗯?不對,我在你們身上聞到了龍雲的味道,他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