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婆婆白了他一眼,說年輕人,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拜一拜總是好的......
香港本身就是一個十分信神的地方,這裏的人基本上都信一句話:“舉頭三尺有神明”,因此半吊子這樣做一番下來,大家也隻是圍着看了一會,這要是在大陸,恐怕早就被當成神經病給抓進精神病院去了。
半吊子弄完之後,對助理說找到了,走......
我們上車之後,半吊子坐在前邊指揮這秦助理,一會兒左拐一會兒右拐的。那秦助理問半吊子這樣能找到嗎?不用說他,連我都有些不相信,說這車子都開了十幾分鍾了,那齊誠能跑這麽快?半吊子也皺了皺眉,但是随即一揮袖子,說沒事,按照他說的走就行了,說着又閉上了眼睛。
此時我才發現,這半吊子每次叫秦助理左轉右轉時都是閉着眼睛的,難道這小子真的有這本事?
車子七拐八彎的,随着街道旁邊的路燈越來越少,車子竟然開離了城市,到了郊外,前方還有一座山峰。
我剛想問這是什麽地方,結果那秦助理就說前面最好别去了,我問爲什麽,秦助理轉頭說前面就是一片墳地了,而且屬于亂葬崗的那種,基本上一寫乞丐或者一寫窮人都會葬在那裏,這半夜三更的去那個地方做什麽?
我也是好奇這半吊子究竟想做什麽,此時他卻突然喊了一聲停,對我們說地方到了,下車。
下車之後,我朝前邊看過去,有一座比較高的小山丘,四周都是草叢,半吊子看了一眼後,竟然開始向上走去,秦助理是堅決也不去了,說可以在車上等我們。
說實話,這地方陰森森的,又是亂葬崗,總感覺滲的慌。要不是想看看半吊子搞得什麽名堂,我也是不會去的。
爬了兩步之後,靈蛇蠱這個小東西跑了出去,這四周都是蟲叫,估計它又得飽餐一頓了。
走了一會兒後,半吊子拉住我,蹲到了一片草叢裏面,兩眼看着前方,說待會絕對有人會來,耐心的等着。
月亮十分的皎潔,灑在這些草叢之上,偶爾飛過的兩隻蝙蝠,竟然還有一些螢火蟲,如果這裏不是亂葬崗的話,倒是一副十分和諧的月色之畫。
可是蹲在這草叢之中,看見遠處的幾隻螢火蟲,我莫名的就想起了在黑竹溝的那個晚上,好像和現在差不多,不過上一次的那個記憶,實在不怎麽好。
我正在回首過去,半吊子卻是時不時的就動一下,我還以爲他打擺子呢,結果見到他臉上脖子上的紅點我就知道了,原來這草叢之中還有許多的蚊子,而且是那種身體之上有黑紋的野蚊子,一隻都有黃豆大小的。靈蛇蠱雖然出去了,可是我身上也有它的氣息,倒是沒有什麽事情,而半吊子不一樣,在一邊吸引了火力,成爲了所有蚊子的食物。
這樣等了好一會,半吊子突然捅了我一下,看着左邊,說來了。
我順着看過去,隻見前方左邊的黑暗之中出現了一個人影,随着他的走近,我頓時驚掉了下巴,這人,不正是我們剛剛在高宅之中見到那個高江明高大少爺嗎?
這麽晚了,這高江明跑這裏來做什麽?難道真的像秦助理說的出來約會了?
不過這也倒是恰恰證明了我們的猜想,這個高江明,必定是有問題的,就算是出來和女友約會,不說找個浪漫的地方,就是在湖邊的椅子上,或者路邊的小樹林之類的,再怎麽也不可能到這亂葬崗來約會,這是什麽地方?墳地,埋死人的。
在這地方約會,也虧得他丫的有“興趣”。
那高江明走到我們前方的平地之後,四周看了一圈,半吊子害怕被發現,也就沒有動了,不過脖子卻是青筋都冒出來了。我看着幾隻大蚊子貼在他的臉上就覺得好笑,那蚊子的肚皮都漲紅了,顯然吸了不少血,也真是難得半吊子不去拍。
那高江明看了一圈後壓低了聲音喊道:“喬馨...,馨兒......”
他喊了兩聲,沒一會,前面的黑暗又出現了一個人,這人的身形很瘦小,像是個女的。
不對!這影子好熟悉!
我猛的想起來,這個影子,不就是那天用塔羅牌和貓妖的那個人嗎?
我看向半吊子,顯然他也看出來了,微微有些驚訝,示意我先再看看。
那個被叫做喬馨的女人走到高江明的身邊,高江明上去牽着她的手,道:“馨兒,你怎麽這麽着急的把我叫到這裏來,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那喬馨跺了跺腳,道:“我半年前受人所托,接下了一個活,本來一切都進展順利的,可是昨天來了兩個高人,破了我的法術,我也中了毒,那人的蟲子的毒很厲害,每天我都會有噬心之痛,任老說有兩個辦法,一是找那個人給我解毒,如果不行的話,我下周就要去東南亞找般若上師拔毒,如果去東南亞,必定是兇險萬分,而要是去找下毒的那人,我看那人兇的很,因此無論是哪一個方法,都是艱難萬分,所以我提前來給你告别”。
喬馨說到這裏,半吊子側頭看着我,我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心說我怎麽就兇的很了,就我這臉,走在大街上,再不濟也是個小白臉的類型。
高江明聽後,問誰那麽厲害能夠傷到她,喬馨說是從大陸來的高人,一個穿着道袍,像是學茅山術的,還有一個,就是給我下毒的,似乎是學的湘西的蠱術,而且他還有一隻小鬼,十分難纏。
高江明歎了口氣,道:“馨兒,你停手吧,别在和任老來往了,你跟着他,學不到什麽好東西的,你看看,自從你回了這些邪術,有多少人遭殃,還不如我們以前......”
“夠了!”
高江明還沒有說完,喬馨突然吼了他一句,道:“你以爲我想這樣嗎?你以爲那個家夥就此罷休了?他一直沒有來,還不是忌憚有我在這裏?”
高江明搖頭歎息,說罷了,這件事情,盡快的結束吧,你的毒,還是盡快解了的好。說着,伸出手,将喬馨摟在了懷中。
那喬馨身體一顫,也沒有躲開,和江海明一起坐了下來,兩人就這樣靜靜的依偎着,似乎在低語着什麽。
事到如今,事情已經十分明了了,這個高江明,必定就是那個鄉下小子齊誠,而這個喬馨,則是他的女友,而真正的高江明,現在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而他們說道一個叫任老的人,整件事情,似乎都和他有關,甚至這換魂事件恐怕都是他一手操控的,這個任老,又是個何方神聖?
事情已明了,我和半吊子對視了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中的糾結,這件事情,盡管我們現在已經清楚了,可是高湖呢?難道我們就這樣告訴他?證據呢?而且這高湖想要的,無非就是一個結果而已,一個讓他安心的結果,相當于一粒定心丸,而對于我們來說,無非就一個是與不是,點頭搖頭的區别。
我還在想着這麽和高湖交差,喬馨前方的草叢突然動了兩下,緊接着,又一個人影從黑暗之中出現。
帶稍微近些,我一看,此人正是我們追蹤的那個齊誠。
隻不過此時他的動作有些僵硬,幾乎是一步步拖着腳步走過來的。
喬馨和那個盜版的高江明早已經站了起來,和齊誠相對。
喬馨上前一步,看着他說道:“高江明,你是怎麽逃出任老的陣法的”?
這個齊誠,應該說是高江明,擡起頭,眼裏露出紅光,喉嚨處發出了幾聲嘎嘎的聲音,似乎在笑,伸出手,指着喬馨,道:“喬馨,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會在這裏和這個小子幽會,這裏陰氣及盛,也隻有這裏才适合你修行,至于任太生這個老不死的東西,再過兩個月就要完全弄死我,我現在一個活死人,已經生不如死,在過兩個月我就會成爲他的鼎爐,這個老王八蛋,想利用我,我高江明就是死也不會讓這個老烏龜的計謀得逞的!”
高江明吼完之後,上前兩步,伸出兩隻手,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高江明的這兩隻手的手指全部變成了黑色,指甲奇長,而且還有一陣陣的黑氣萦繞。
喬馨将手伸向衣兜裏面,抓出來幾張塔羅牌,上面還刻畫了一些紅色的符文,口中念了幾句,随即朝高江明撒去,那幾張牌紛紛揚揚的落到了活屍高江明的身邊,甚至還有兩張貼在了他的身上,可是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喬馨後退了一步,自言自語的說怎麽回事。緊接着,她突然彎下腰蹲了下去,說遭了,那毒又發作了。
玄冥噬心蠱,每次發作都有噬心之痛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種痛苦,我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頭皮發麻。
盜版的高江明蹲下身扶着喬馨,擡頭多那活死人吼道:“高江明,你想過沒有,要是你不那麽驕橫跋扈,不去新村打擾我和馨兒的生活,會發生這種事情嗎?你出事之後,馨兒也是不計前嫌,爲你在任老的面前求情,才讓你活到了今天,你竟然還不知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