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念完赦令法咒,想放出悠悠,結果半吊子攔住我,指了指我手中的折扇,說這裏面的扇仙還沒有用過,今天不妨試一試。我一想到那個不靠譜的仙姑,問她行不行?半吊子說感覺她很特别,試試。
半吊子執意要試,我隻得聯系了折扇中的那位仙姑,念了一便咒語之後,打開折扇,一團白汽生出,随即那個白紗藍裙的仙女出現,見到我,開口就想說話,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病房,那仙姑看向裏面,顯然也發現了那團黑氣,臉色一變。我剛剛想讓她悄悄的潛入進去,結果這位姑奶奶突然大吼道:
“大膽惡靈,本仙姑在此,休想害人!”
喊完之後,身子往門一靠,一下子就進入了病房。
我和半吊子同時喊了一聲不好,推開了門就跑了進去,半吊子的木劍直接刺入了那團黑氣之中,結果隻聽見空中傳來一聲十分尖利的慘叫之聲,緊接着那團黑氣竟然開始消散,似乎想跑。
“天地無極,定!”
此時,隻見這個扇仙突然将手一指,頓時一團白汽朝那團黑霧籠罩而去,一時間,那黑霧竟然靜止在了那裏,我心說好法術,剛剛準備上前,結果那黑氣突然擴散,一個紅點往窗外而去。
“想跑?”
那扇仙嬌喝一聲,也化作一個白點跟了出去。我心說不好,這個扇仙看樣子單單純純的,跟出去也不知道會不會吃虧,也連忙追了出去。
半吊子在後面叫我等等。跑出病房之後,剛好遇見徐瑩幾人,估計是聽見了動靜,半吊子叫他們去看這徐钏,随即和我一起跑出了醫院。
出來醫院之後,四周一片空曠,什麽也沒有,半吊子叫我不必擔心,那扇仙好歹在折扇之中修煉了上千年,就是傻子也會一點防身之術了。
我點了點頭,又搖頭,一想起她剛剛出現的那個法術展示我就覺着不靠譜。剛剛想問,卻感覺手中的折扇突然開始抖動起來,還有忽隐忽現的白氣出現。
半吊子見狀,大喜,說成了。
我不理解,問什麽成了,半吊子指着我手中的折扇,說這裏面的那個扇仙是個一等一的高手,雖然沒有仙氣,但是也看不出邪氣來,說不定是因爲在折扇之中待的太久,法力暫時施展不開而已。
我似信非信的看着他,問是麽?半吊子說那是當然,如今這折扇抖動,肯定是那扇仙發現了什麽,根據折扇的指引走。
我剛剛拿起來,一直被視爲空氣的馬鑫突然開口問我們要做什麽,我和半吊子沒有理他,開始向這折扇所指引的方向跑去,折扇在我手中不斷的整動,用意識去感受,仿佛有一根無形的線在牽引一般,我和半吊子跑的很快,沒一會兒便将馬鑫甩在了後面,穿過了幾條街之後,折扇停止了抖動,我停下來,看見那個扇仙正站在我前面。
“可惡,跟丢了!”
這個扇仙咬着嘴唇,氣得直跺腳。我這時候才觀察了一下,發現這裏竟然是一個廢棄的停車場,正前邊有一輛大卡車,圍牆上面已經布滿了一些藤蔓,而一面牆邊被人爲的鑿出了一個洞,似乎是一條巷道。牆邊昏暗發黃的燈光照着這裏,顯得陰氣森森的。
艹,怎麽又是停車場,上次我那個鳥人師叔就是在停車場,差點把我整毀容的,這次又是這裏,頓時,心中一股不祥的預感升起。
果然,我還想前進,半吊子拉住我,說不可。一邊說,他一邊看着四周,說這裏不對勁,香港地少人多,怎麽會有這麽個地方,而且根據他的初步觀察,這裏藏風聚氣,空氣不流通,這些車子似乎也被人動過手腳,多半是一個陣法,有高人布置啊。
我看了一眼,的确感覺有些不對勁,現在是六月份,氣溫偏高,在這裏卻是感覺到一絲陰冷。
感覺到不對勁,我立馬将靈蛇蠱和悠悠放了出來,悠悠剛剛出來,眼睛便變成了紅色,我暗說不好,剛剛想念赦令法咒,結果那個扇仙卻是突然飛了過來,抱住悠悠,我剛想叫她小心,結果半吊子止住了我,讓我看,我一見,發現悠悠在這個扇仙的手上竟然恢複了正常,将那個扇仙喚作芸萱姐姐,沒一會兒,便灑下一片笑聲,不過在這裏聽來,卻是詭異異常。
我想問半吊子怎麽回事,他搖搖頭,示意我先别問。
半吊子看了一圈,問那個扇仙真的在這裏,那扇仙柳眉一蹙,道:“本仙姑指的路,難道還能假?要不是我在折扇之中待了.....”
那扇仙還沒有說完,空中突然出現了幾張長方形的紙片,悠悠揚揚的落到了地上。這東西似乎憑空而現,我們都避開了這幾張紙片,半吊子用木劍挑起一張,我一看,竟然像是撲克牌。
“是塔羅牌”,半吊子看了一會兒後說道。我覺着好奇,伸手想去拿起來。
“不對,這東西邪氣!别碰!”
我剛剛接觸到這牌面,而邊便傳來了扇仙的喊聲,我一驚,手一停,隻見在半吊子見見之上的那張牌突然燃燒了起來,變成一團幽藍色的鬼火,直接蹿上了我的手。
“轟”的一聲,這團鬼火似乎在燃燒我的皮膚一般,竟然有實質的感受,頓時感覺到手臂一陣灼痛。
塔羅牌,神秘的占蔔道具,也是最爲邪惡的巫術法器,使用靈魂攻擊,最爲可怕。
一時間,我的右手臂竟然開始失去知覺。
半吊子見狀,急忙舉劍,順着我的手臂一下子挑開那團火,可是這鬼火當真邪性,竟然順着半吊子的劍就往上爬,半吊子大驚,咬破中指,口念淨身神咒,順着劍柄就抹了下去,他這把木劍是新制的,符文都沒有幾個,隻是一個樣子貨,自然不太厲害。
“這塔羅邪術厲害的很,大家小心了”。
那扇仙囑咐了大家一句,又飄到我身邊,衣袖在我的手臂上面一揮,一股白汽生出,灼熱感竟然消減了不少,此時靈蛇蠱也飛了回來,趴到我手臂之上,慢慢滲入了進去。
感覺微好,我一看,隻見那幾張塔羅牌都變成了一團團幽藍色的鬼火,兩團鬼火圍繞着半吊子,隻見他身體一高一低的,最後摸出一道符紙,口中念咒,那符紙無火自燃,鬼火一接觸到那符火,立馬落地,成爲一張塔羅牌。
那扇仙看着幾團鬼火,嘴角微翹,手結了一個奇怪的法印,口中念道:“朗朗乾坤,木靈回春”。念完之後,這扇仙手一揮,空中竟然出現了數朵小菊花瓣一樣的東西,落到鬼火之上,瞬間被撲滅,落地便成爲一道白汽,沒到兩秒鍾,那幾團火全部被剿滅。
“哇,姐姐好厲害!”悠悠的聲音響起來,我一看,隻見她竟然正拿着一團鬼火在玩。我心中大驚,這小丫頭片子,還真的是什麽都敢玩。不由我分說,半吊子上去一劍挑開,惹得悠悠一陣白眼。
“喵!”
我們剛剛松下一口氣,隻聽見憑空出現一聲貓叫。悠悠最先反應過來,吓得小臉一白,一下子就鑽進了木牌之中。任何鬼物都怕貓聲狗吠,悠悠雖爲鬼靈之體,也不例外,并不是怕,而是因爲自天地分離,一物降一物,萬物皆是如此。這邊悠悠剛剛進去,半吊子大喊了一聲小心,随即一把将我推開,舉劍一挽,隻見一個黑物被半吊子給打到了地上。
我定睛一看,好家夥,竟然是一隻黑貓。
這隻貓似乎隻有一隻眼睛,深藍色的瞳孔,一閃一閃的。
半吊子和我靠在一起,左手指了指前邊的那輛大卡車,我心中會意,這裏明顯是一個陣法,而那輛卡車,就是陣眼。我點點頭,互相交換了個眼色,半吊子将劍往胸前一橫,大喊道:“小小貓妖,修得放肆!”
随即又從懷中摸出一張符紙貼在劍尖,,踏着禹步就上去了,那隻黑貓看似肥胖,那動作卻是異常的靈活,半吊子舉劍刺,挑,砍,這隻貓竟然都能躲過去。
我沒時間多看,趁着半吊子與這貓妖糾纏之時,兩步跑到火車後面擡手一撐貨車一躍而起,我上去的一刹那,隻見一個黑影從前面往車下一條,車上留下了一個沙盤,上面還插着三支香,我一腳踢翻那沙盤,兩步跑到車頭處,看見那個瘦小的黑影停了一下,似乎吐了口血。
我跳下車,追了兩步,眼看就要追上了,結果這人竟然彎腰一蹲,嗖的一下,居然從一個小小的狗洞裏面鑽出去了,我彎身一抓,扯下來一片衣服的碎片。
我愣了好一會兒,這個狗洞不足六十公分,這人竟然一下子就過去了。
半吊子提着那隻黑貓,好像死了,過來問我怎麽樣了?我揚起手中的布片,說跑了,他歎了口氣,說也罷,說着又提起那隻黑貓,說這是貓妖,反常必爲妖,那徐钏中的邪術和它有關,拿回去燒了,徐钏的病也應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