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建斌從洞口外面走了進來,說外面的霧氣基本上已經散了,我們可以走了。我看着秦建斌渾身都濕了,想起剛剛醒來的時候沒有看見他,原來是出去探路了。
張明武傷的比較嚴重,現在還迷迷糊糊的沒有完全醒來,半吊子叫秦建斌先去烤烤火,将衣服弄幹。秦建斌脫下外套在火邊烤,看見我們幾人在看石台,問我們是不是有什麽發現。**把我們的發現給他說了一下,秦建斌走過來看了一眼,說這下面是一個墓室,說不定這上面刻的是守墓的神獸,說道這裏,他又停了一下,說不過刻負屃的倒是少見。
**打了個哈欠,說不管了,還是快點出去才好,管這些做什麽。說着便去收拾東西。我也不想在這裏了,也跟着**一起收拾起來,可是剛剛收拾到一半,這洞穴的地面之下突然闖出來一聲巨響,緊接着整個洞穴一整顫動,上面的碎石塊竟然開始掉落了下來。
“不好,地下的那棵食人血藤與那具古屍不知道誰敗了,這洞要塌陷了,快跑”秦建斌大喊了一聲,背起張明武就朝外面跑。我和**包都來不及背了,也是撒腿往外面飛跑,**再次發揮了他兔子一般的逃命本領,跑在前面,我和半吊子跑在後面,秦建斌因爲背了個人,跑在最後面,将臣也在後面幫他。
很快就到了洞口前,後面的秦建斌大叫道快點,已經塌過來了,我們加快腳步,兩下就蹿到了洞外。可是剛剛跑出去,半吊子突然大叫了一聲小心,緊接着一個人影就朝一邊飛了起來。
半吊子縱身一躍而出接住了在空中的**,兩人一起滾落到了一邊的草叢,我掄起石頭就想砸過去,可是後方突然一個人影一閃而過,一躍而起,一腳就踢到了我面前的這隻龐然大物的頭上。
這隻兩米多高的猾褢,重達好幾百斤,竟然被将臣一腳給踢得往後一仰,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快走!”
将臣壓在這猾褢的身上,卻沒有用劍直接将它給刺死,似乎在忌諱着什麽,轉頭招呼了我們一聲。我去扶起半吊子和**,看見一個半人高的黑影子忽然一下子就蹿進了正在坍塌的石洞之中,我一愣神,正在想那是什麽東西,秦建斌背着張明武氣喘籲籲的,對我們喊道:“還愣着幹什麽,快跑!”
此時是性命攸關,我也顧不得多想,擡腿便跑。**抱着右手臂,好像是被猾褢給踢斷了,一邊大哭一邊罵娘,我們都習慣了這小子的滿嘴跑火車,都沒有搭理他,大家都玩命的逃離那個洞穴,哪來的時間說話。
出了那個洞穴後,靈蛇蠱在我的體内開始源源不斷的給我提供力量,有了這個小東西的幫助,一路跑下來,倒也是不太累了。
跑了十幾分鍾,**直接趴到在一個樹下,累的氣喘籲籲的,看見我還站着,滿臉疑惑的問我不累嗎?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半吊子和秦建斌也跟了上來,秦建斌背着個人跑,看見我們停下後将張明武放下,直接就趴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竟然還開始翻白眼。
半吊子見狀大驚,可是他也沒了力氣,看見我還生龍活虎的,知道是靈蛇蠱的作用,叫我給三伯看看。我點頭,走到秦建斌身邊,查看了一下,掐人中,說沒事,就是跑缺氧了,休息一下就行。
休息了幾分鍾,将臣也追了上來,這人的體力也是極好,面不紅氣不喘的。我看着後方,問那隻猾褢呢?他張了張口,似乎想和我說很多話,但是最後隻吐出來三個字:逃走了。說完,也坐下來休息。
沒過一會兒,遠處傳來一聲悶響,是那個山洞塌陷了。将臣突然起身,看着那一股灰塵,眉頭緊皺,似乎在擔心什麽。我見他的樣子,以爲他有什麽重要的東西落在洞裏了,便問他看什麽呢。
将臣轉頭望着我,道:“他失去了理智,不是故意的”說着,他又從包裏面拿出了一個半圓形的勾玉一樣的東西遞給我,叫我收好。
我一愣,剛想問他這話是什麽意思,結果他似乎知道我會問他,轉頭就走了。我看着這玉佩,純白色的,溫潤堅密、瑩透純淨、潔白無暇、如同凝脂,像是羊脂白玉,上面刻了一個微小的東西,一看,赫然是一直負屃。拿在手上,感覺一股股的暖流傳來,沁人心脾一般,我以爲半吊子他們家族的那玉觀音已經是極品了,沒有想到這個勾玉雖然隻有拇指大小,竟然如此的神奇。
**在樹下摸着手臂,叫喚了兩聲,又爬起來,看見我在玩弄這塊玉石,眼睛發亮,一下子站了起來,叫我給他看看。
結果**剛剛深手,隻聽見呼的一聲,一把劍就橫在了中間,這劍要是在偏個幾厘米,**的手指頭就要遭殃了。**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連忙将手縮回去,秦建斌和半吊子見狀都站了起來,秦建斌剛剛沒有注意到這邊發生的事情,出來打圓場:“呃,那個,将臣,**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見識”。将臣收起劍,對我說道:“這個勾玉,除了你,任何人不得觸碰”。說完便走到了一邊。
氣氛霎時間有些尴尬,我雖然有些問題想問,但是感覺感覺這人的脾氣陰陽不定的,雖然救過我好幾次,但是我也不太熟悉,便不好追上去問。半吊子張了張嘴巴,似乎想說些什麽,卻什麽也沒有說。
幾人休息了半個小時,張明武醒了過來,看着斷了的手臂,心中抑郁難發,深深的歎了口氣,道:“走吧,回去了,我以後,再不入山”。
這次一行,張明武一隊人死了四個,算上向導老洪五個,殘廢一個,我看着晦暗的天空,突然想到了蹿進洞中的那個黑影子,那是什麽東西?又究竟是誰,造成了這樣的一切?
出了黑竹溝,不知道是不是山洞垮塌的聲音太大,溝子的百米前竟然聚集了幾個當地的村民,好像還有幾個穿制服的民警,這也好,也省得我們再去報警了。
走過那些村民的面前的,人群之中議論紛紛,不過說的都是彜語,我們聽不懂,直到上了警車才消停。
半吊子的二叔張明武受傷嚴重直接去了醫院,**的手臂被踢了個粉碎性骨折,我們也做了檢查,隻是内髒有些損傷,也沒有什麽大礙。
......
一直到第三天,上面來了人,半吊子和秦建斌又帶着那些武警進去了一趟,不過山洞已經塌了,隻帶出來一具在草叢邊的那具無頭女屍,死去的幾個探險者的家屬哭天搶地的,對于他們,我們也沒有辦法,對外,我們隻能說是野人殺的,能怪誰?不過這次我們從黑竹溝出來,倒是引起了不少新聞記者的采訪,上面也說發現了野人,有功,應該獎勵,秦建斌便說将這錢分給那些死者的家屬,半吊子也同意,說如果不夠的話他哪裏還有一些,尤其是老洪,這個人,的确是我們害了他。
又休整了兩天,張明武的斷臂處包紮好了,恢複的很好,**的手被那隻猾褢給踢了個粉碎性骨折,吊着繃帶。
回程的時候,半吊子說他不回家了,二叔問爲什麽,半吊子歎了口氣,望着天空,說那鬼谷子說得對,我是破軍星,大殺星,這次回來,家裏人也遭殃了,還是在外面流浪吧,反正也過了那麽久了,最後三年,也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
秦建斌點了點頭,說也罷,便帶着張明武**準備回程,将臣最後突然決定留下來,不跟秦建斌他們一起回去了,問他什麽事情,他也不說,或許秦建斌他們都習慣了,囑咐了兩句小心便離開了。
我問半吊子準備去哪裏,他搖頭,說不知道,和原來一樣,四海爲家呗。我笑着拍了他一下,說就你,我看是想在外面浪吧。說着,我将在深圳寶安區房子的鑰匙給了他,讓他無路可走的時候就去住。
半吊子臉上裝出了一副感激加可憐的表情,說我終于大方了一次,我踹了他一腳,老子什麽時候小氣過。
又看向将臣,發現他的目光遊離不定的,發現我和半吊子再看他,他轉過頭,目光和我對上,過來兩秒鍾,他說道:“我和你一起走”。
我一愣,和我一起走?這話什麽意思?
半吊子眼珠子一轉,将我拉到一邊小聲道:“人家将臣救了你這麽多次,你就讓他跟着你,此人的法力高強,功力深厚,是個高手,而且竟然還能夠下幽府去撈你,你上次不是說有人想殺你嗎?他跟着你,你不是安全不少嗎?”
我想了一下,覺得似是而非的,我這麽無緣無故的帶個人回去,而且還是個男的,我的父母雖然一直唠叨我盡快帶個人回去,我現在是帶回去了,可是不知道會不會把我母親的心髒病給吓出來,還有李欣怡,她會不會冒出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來。一大堆的問題就從我腦海裏面蹦了出來,突然之間竟然感覺比對付那具古屍還難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