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沓着腳步向那個青銅鼎走去,伸出雙手貼在鼎上,雖然還是冰涼,但是似乎也有一絲絲溫度。我就着這鼎,竟然有種想向上爬的沖動,身體似乎不是自己的一般,感覺不受控制的就往上爬。
空氣中的那種氣味似乎越來越濃,鼎裏面似乎還傳出了一點那些東西湧動的聲音,如同一根棍子在攪動水泥一樣,我就這樣爬着,爬到一半的時候,感覺身後似乎傳來了一個什麽東西移動的聲音,我的腦子忽然清醒了一下。不對,我在做什麽?但僅僅是一瞬間,便感覺腦中又是一片迷糊,手腳不受控制的往上爬,接觸到頂部的端口時,心中竟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升起,這種感覺,仿佛一個流浪在外的人突然回到了自己的家裏一樣。
我加快了速度,仿佛一個傀儡一般,毫無意識的向上爬着,而爬上去的目的,就是跳進鼎中......
“哎......”
就在我即将爬上去時,耳邊忽然響起了一聲極其熟悉的歎息聲,這個聲音仿佛來自上古洪荒,如同招魂鈴一般,使我一下子就醒了過來,醍醐灌頂,我一看,自己竟然趴在這個鼎上,頓時心中一愣,我這是在做什麽?這兒一分神,手腳立馬一松,一下就摔到了地上。
我被摔得悶哼一聲,幸好背上還有個背包背着,不然恐怕就得被摔昏過去。不過也正是這一摔,我立馬就更加清醒了,抽了自己一巴掌,感覺剛剛事情不對,立馬手結外縛印,念了一遍金剛薩錘普賢法身咒,大喝一聲:”解!“
瞬時感覺四周清明一些,但是那八條路依舊還在,鼻中傳來一陣陣的怪味,此時我突然反應了過來,這個氣味必定有蹊跷,想來剛剛自己是太緊張,急于尋找出路,慌亂之中迷迷糊糊的就中了招,差點就栽在了這個鼎裏面,到時候半吊子和秦建斌他們就是找,恐怕也未必能夠找到我。
不過此時,我也打心底裏暗自佩服這裏的東西,弄這個機關的人倒也說的上是神機妙算了,隻要有人進入這裏,一看見這個青銅鼎,必然會因爲好奇心而去查看,摸到這鼎之後,奇門遁甲的機關啓動,将人困在此處,而爲了節約光源,被困的人自然會點燃下面的這盞人魚膏燈來照明,而下面的這燈一點,一受熱,直接加熱鼎裏面的東西,釋放出這種氣體,如同懾人心智一般,不受控制的朝那個鼎中爬去,最後死的不明不白。
一想通這點,我連忙從衣服上面撕了一塊布下來,倒上點礦泉水,蒙到了鼻子上面,感覺空氣清新了不少。那燈也不敢點了,直接弄滅,打起了手電。
又看了一圈,始終沒有找到生門,我平時也沒有研究過這些東西,也隻能夠抓頭皮了,回憶了一下剛剛那隻綠臉的鬼臉所進入的那條路,似乎是西南方向。
西南方位是死門,與生門相對,難道這修建此陣的人是倒行逆施?故意打亂順序?不管是不是這樣,我還是要拼一把。閉上眼睛,擡腿直接就從死門踏了進去。
“不可!”
就在我身體都進入這條“死路”時,忽然聽見一聲大吼,随即我的對面就飛過了兩個白點,這小半年經曆的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也多,應激反應随即作出,立馬就一下子蹲下,盡管如此,還是感覺頭皮被擦了一下,仿佛被擦掉了一層皮,有些火辣辣的疼。
“啪啪......轟......”
耳邊先是傳來了兩聲鐵器撞擊的脆響,随即就是一聲轟鳴,就像是一個大鍾被敲響一般。
我擡頭,半吊子,秦建斌和将臣出現在了眼前,還有一個四十多歲,面色有些發黃的中年男人,面前還擺着五隻不同顔色的令旗,見到我出現,半吊子連忙叫我出來,将臣是搶先一步,直接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将我拽了出來。
我們站到這個男人身後,隻見他從地上抽起一支紅色的旗子,扔到空中,随後手指結成劍指狀,指着那面旗,喝了一聲:“疾!”
那面令旗如同接受到命令一般,直接飛向了那個青銅鼎之中,随即轟的一聲,那鼎裏面的居然燃起了火焰。而周圍的八條道路也都已經消失,隻留下了左右兩條路。
那男人做完之後,突然捂着胸口,吐了一口血出來,看樣子是剛剛損耗了過多的精氣。
“二叔!”
半吊子叫了一聲,和秦建斌連忙扶住他。看來這人就是半吊子的二叔張明武了。
“還好嗎?”
将臣問了我一句,我點頭,說還行,沒有大礙。我走到半吊子旁邊,看着張明武,雙手抱拳,說:“多謝救命之恩”,張明武擺擺手,笑了一下,道:“哎,你們也是因爲找我才被卷進來的,這地方邪氣的很,我和老何進來之後就出不去了,在這裏繞了好幾天,,要是你們再不來,恐怕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見他臉色蒼白,想來也是吃了不少苦頭。半吊子見那青銅鼎,問我怎麽就闖入這八門攝魂陣之中了,若不是他找到了張明武,恐怕将臣就要直接闖陣救人了。
我看了将臣一眼,發現他正呆呆的看着那燃燒的青銅鼎,似乎在思考着什麽,我也沒有打擾他,反過來問**,說我還在那裏看壁畫呢,轉個頭你們就不見了,跑哪裏去了?
秦建斌歎了口氣,道:“這事也是說來話長,本來我們在甬道之中,結果發現看一個影子一樣的東西飄進了墓室,我們又是修道之人,自然不怕,便跟了過去,結果沒想到剛剛進墓室就着了道”
我一驚,問難道你們也陷入了陣中?秦建斌點頭,道:“不錯,設計這個陣法的人陣可以說得上是天才,這個墓室中竟然有兩個陣法,是陣中陣的格局,而那個青銅大鼎則是兩個陣法的陣眼,我們一進來,将臣就發現了不對勁,可是想退出去已經晚了,我們們陷入的是五行迷離陣,本來這個陣法也不兇險,隻是想解開需要費一些時間,這時候我們又發現你也闖了進來,我們叫你,你卻像沒有聽見一般,而且還看見你要去摸那個青銅鼎,當時我們就感覺有些不對?爲什麽你沒有進入到五行迷離陣中,而叫你你也聽不見,後來你摸到那個鼎時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是早已經失傳的陣中陣”。<